“师父,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唉,瞧师父说得这般面色凝重,好像她多不懂事似的。
“明白了就别再啰啰唆唆的。”
“好嘛!”昭蝶嘟起小嘴,以退为进的道:“师父,您再回答徒儿一个问题就好。”
“还有什么问题?”应无念不耐烦的横了她一眼,拿她没辙。
“武馆里有没有其他的小泵娘在学武呢?”
“没有。”
“啊,那徒儿不去!”
昭蝶一听,立刻噘起嘴,反悔了。
不管她师父给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多么义正辞严,要她一个人跟那么多不认识的人一起学武,她才不依。
那种“万绿之中一点红”的情况,想起来就很窘又很奇怪,说不定,她还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耶,多惨哪!
应无念见她如此执拗,忍不住板起脸来,“你非去不可!”他这么坚持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好,她竟还敢讨价还价。
“师父,徒儿不去!”昭蝶跺了跺脚,倔强的税,眼眶微微红了。
水气开始在一双看似饱受委屈的眸子里慢慢聚集,渐渐的,有了氾滥成灾的迹象。
“你--”见她真的快哭了的可怜模样,应无念心中一个不忍,本要骂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唉,他最怕她来这招了!
无可奈何之余,他只好缓和了脸色,半哄半劝道:“蝶儿,事到如今,师父也不瞒你了,其实师父已替你仔细算过姻缘,你未来的夫君也会在绝代武馆里头学武哪!”
为了能让她答应学武,他只好先泄漏这个秘密让她知道了。
“真的吗?”
昭蝶吸了吸鼻子,眸光一闪,半惊半喜的问道,跟了应无念这么多年,她虽然已学会测算八字和命格运势,却还没达到未卜先知的能力。
再说在她的心中,对“夫君”的定义是什么,尚处于半知半解的状态,但是就她的认知而言,夫君应该是将来会照顾她、保护她的人吧?那么,她当然想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了。
包何况,有她未来的夫君在武馆陪她一同学武,应该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想到这儿,她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窃喜的笑意。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见她似乎有些动心了,应无念打铁趁熟,继续努力说服她,“你看,只要你去武馆,不但会变得身强体健,而且能学得一身功夫,另外还可以见见你未来的夫君,一举数得,傻瓜才会放弃这样的好事,你说是不是?”
“嗯……”昭蝶歪著头,考虑了老半天,才羞怯的发问,“那师父您先告诉我,我……我未来的……未来的夫君是哪一个。”
“不行。”应无念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昭蝶眉头一皱,又噘起嘴来。
应无念拈著白须,理直气壮的道:“天机不可泄漏呀!你要师父泄漏天机,是想师父折寿啊?”
昭蝶一听,连忙摇手澄清。“不想的、不想的。”
师父是养育她的恩人兼师父,她怎会有此坏念头?
“总算没白疼你,好啦!这件事就此定案,不许再有异议。”
“可是……”
“再任性的话,师父要生气了哦!”
“好嘛。”昭蝶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思绪一转,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师父,那我要学武多久呀?”
“起码三年。”
“三年?会不会太长了?”她原以为学个一年半载的就行了!呜,为了见她未来的夫君一面,得付出学武三年的代价,会不会太悲惨了呀?
应无念瞧著她苦著脸的模样,忍不住笑著摇了摇头,“不长不长,你看看,不也是一晃眼的时间,便过了十几年,你也快十七岁了吗?”
“是没错,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说好了没异议的。”应无念又皱起眉头,显然快要失去耐性了。
“好啦!”昭蝶十分勉强的应了一声,总算乖乖闭上嘴,起身回自个儿的房里去了。
不过,别以为她就这么温顺的听从了应无念的话,从此乖乖学武了,她心里可打著一个好大的如意算盘呢!
她心想,待她将武馆里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问清楚了,查出谁是她未来的夫君之后,哼,她便要违抗师命,中途逃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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昃晚柔晖,洒落在虎丘山前的一带盈盈绿塘,伴随著花影浮动、水流清浅,平添一片波光粼粼。
此山此水,此情此景,真够诗情画意的了。
心情颇佳的人游览了此等风光,心神俱醉之余,也会再愉悦三分,心情不佳的人瞧了此等风光,心随境转之外,也能够化忧为喜。
屈膝坐在山塘畔的昭蝶,便是属于后者。
欣赏著眼前宜人的景致,她原先烦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比较平心静气了,只不过一想到和武馆师兄闹得不愉快的事情,她又开始怒火中烧,好心情消失殆尽,拾起身旁的小石子便往池中掷去,仿佛那小石子便代表著四个字“师兄尉丰”。
“臭师兄、烂师兄、坏师兄,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君耶,竟然说要和我义结金兰,哼,既然你对我无情,就别怪我对你无义了!”昭蝶对著山塘自言自语的,不想还好,越想越气。
她到武馆学武不过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有十天的时间是耗在和武馆众人培养感情,有十天的时间是花在查出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另外十天的时间则是用来亲近那个最有可能是她未来夫君的人--“尉丰”,可是相处一个月下来,她才发现她和尉丰尽避无话不谈、感情极佳,却无法产生男女之情,说不定结拜成兄妹还比较适当,而这个事实的发现当然令她十分疑惑和失望了。
偏偏尉丰还真的开玩笑的说要和她结拜成兄妹,害她又生气又沮丧,今儿个就瞒著师父偷偷跑来这儿,没去学武了。
“奇怪,师父不可能会骗我的呀!再说我也核对过自己和尉丰的生辰八字,确实十分匹配,可是怎么……”怎么完全擦不出火花?
唉!想到心烦处,昭蝶忘了自个儿手中拿的是拭汗的手绢,竟把它当石头扔了出去。
这一扔,她才发现不对。
“哎呀,我的手绢!”惊觉自己丢出的是手绢不是石头,昭蝶立刻伸出藕臂,俯身想将手绢拾回。
谁知这么巧的,正好一阵风吹过,将手绢吹离昭蝶伸手可触的范围,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没构著。
眼见手绢有和她“渐行渐远”的趋势,昭蝶懊恼之余,不顾有可能掉入山塘的危险,更不顾一个女孩子家应有的形象,迅速趴子,将藕臂伸到最长,眼看就要构著了,却在这个时候,有个家伙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将昭蝶吓了一大跳,不但手绢没拿到,人还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啊……救……”
不谙水性的昭蝶一落水,立刻大声呼救,偏偏水不断的涌进她嘴里,害得她连说句话都困难。
“救……命……啊……”
“哎呀,危险!”方从水面浮出的隋欲一见到昭蝶溺水,立刻游了过去,将她抱在胸前,迅速上岸。
他不知道她溺水的真正原因,还以为她是失足落水。
“你没事吧?”隋欲将她放在地上,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决定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所幸他是在第一时间将她救起,她应该并无大碍才是。
昭蝶用力喘了好几口气,抬起头来,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不过一开口,就没好话。
“喂,我说你没事从水里冒出来做什么?想吓死人啊!我的三魂七魄差点被你吓走了一半,还有,我的手绢顺著水流飘走了,没捡著,都是你害的!你说,你要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