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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巧不成雙 第2頁

作者︰尹安芝

「師父,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好。」唉,瞧師父說得這般面色凝重,好像她多不懂事似的。

「明白了就別再唆唆的。」

「好嘛!」昭蝶嘟起小嘴,以退為進的道:「師父,您再回答徒兒一個問題就好。」

「還有什麼問題?」應無念不耐煩的橫了她一眼,拿她沒轍。

「武館里有沒有其他的小泵娘在學武呢?」

「沒有。」

「啊,那徒兒不去!」

昭蝶一听,立刻噘起嘴,反悔了。

不管她師父給的理由多麼冠冕堂皇、多麼義正辭嚴,要她一個人跟那麼多不認識的人一起學武,她才不依。

那種「萬綠之中一點紅」的情況,想起來就很窘又很奇怪,說不定,她還會成為被欺負的對象耶,多慘哪!

應無念見她如此執拗,忍不住板起臉來,「你非去不可!」他這麼堅持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她好,她竟還敢討價還價。

「師父,徒兒不去!」昭蝶跺了跺腳,倔強的稅,眼眶微微紅了。

水氣開始在一雙看似飽受委屈的眸子里慢慢聚集,漸漸的,有了氾濫成災的跡象。

「你--」見她真的快哭了的可憐模樣,應無念心中一個不忍,本要罵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唉,他最怕她來這招了!

無可奈何之余,他只好緩和了臉色,半哄半勸道:「蝶兒,事到如今,師父也不瞞你了,其實師父已替你仔細算過姻緣,你未來的夫君也會在絕代武館里頭學武哪!」

為了能讓她答應學武,他只好先泄漏這個秘密讓她知道了。

「真的嗎?」

昭蝶吸了吸鼻子,眸光一閃,半驚半喜的問道,跟了應無念這麼多年,她雖然已學會測算八字和命格運勢,卻還沒達到未卜先知的能力。

再說在她的心中,對「夫君」的定義是什麼,尚處于半知半解的狀態,但是就她的認知而言,夫君應該是將來會照顧她、保護她的人吧?那麼,她當然想知道他長得什麼模樣了。

包何況,有她未來的夫君在武館陪她一同學武,應該就沒人敢欺負她了。

想到這兒,她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竊喜的笑意。

「師父什麼時候騙過你?」見她似乎有些動心了,應無念打鐵趁熟,繼續努力說服她,「你看,只要你去武館,不但會變得身強體健,而且能學得一身功夫,另外還可以見見你未來的夫君,一舉數得,傻瓜才會放棄這樣的好事,你說是不是?」

「嗯……」昭蝶歪著頭,考慮了老半天,才羞怯的發問,「那師父您先告訴我,我……我未來的……未來的夫君是哪一個。」

「不行。」應無念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

「為什麼不行?」昭蝶眉頭一皺,又噘起嘴來。

應無念拈著白須,理直氣壯的道:「天機不可泄漏呀!你要師父泄漏天機,是想師父折壽啊?」

昭蝶一听,連忙搖手澄清。「不想的、不想的。」

師父是養育她的恩人兼師父,她怎會有此壞念頭?

「總算沒白疼你,好啦!這件事就此定案,不許再有異議。」

「可是……」

「再任性的話,師父要生氣了哦!」

「好嘛。」昭蝶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思緒一轉,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師父,那我要學武多久呀?」

「起碼三年。」

「三年?會不會太長了?」她原以為學個一年半載的就行了!嗚,為了見她未來的夫君一面,得付出學武三年的代價,會不會太悲慘了呀?

應無念瞧著她苦著臉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不長不長,你看看,不也是一晃眼的時間,便過了十幾年,你也快十七歲了嗎?」

「是沒錯,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說好了沒異議的。」應無念又皺起眉頭,顯然快要失去耐性了。

「好啦!」昭蝶十分勉強的應了一聲,總算乖乖閉上嘴,起身回自個兒的房里去了。

不過,別以為她就這麼溫順的听從了應無念的話,從此乖乖學武了,她心里可打著一個好大的如意算盤呢!

她心想,待她將武館里每個人的生辰八字都問清楚了,查出誰是她未來的夫君之後,哼,她便要違抗師命,中途逃跑啦!

****

昃晚柔暉,灑落在虎丘山前的一帶盈盈綠塘,伴隨著花影浮動、水流清淺,平添一片波光粼粼。

此山此水,此情此景,真夠詩情畫意的了。

心情頗佳的人游覽了此等風光,心神俱醉之余,也會再愉悅三分,心情不佳的人瞧了此等風光,心隨境轉之外,也能夠化憂為喜。

屈膝坐在山塘畔的昭蝶,便是屬于後者。

欣賞著眼前宜人的景致,她原先煩悶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比較平心靜氣了,只不過一想到和武館師兄鬧得不愉快的事情,她又開始怒火中燒,好心情消失殆盡,拾起身旁的小石子便往池中擲去,仿佛那小石子便代表著四個字「師兄尉豐」。

「臭師兄、爛師兄、壞師兄,你可是我未來的夫君耶,竟然說要和我義結金蘭,哼,既然你對我無情,就別怪我對你無義了!」昭蝶對著山塘自言自語的,不想還好,越想越氣。

她到武館學武不過一個月,這一個月里,有十天的時間是耗在和武館眾人培養感情,有十天的時間是花在查出每個人的生辰八字,另外十天的時間則是用來親近那個最有可能是她未來夫君的人--「尉豐」,可是相處一個月下來,她才發現她和尉豐盡避無話不談、感情極佳,卻無法產生男女之情,說不定結拜成兄妹還比較適當,而這個事實的發現當然令她十分疑惑和失望了。

偏偏尉豐還真的開玩笑的說要和她結拜成兄妹,害她又生氣又沮喪,今兒個就瞞著師父偷偷跑來這兒,沒去學武了。

「奇怪,師父不可能會騙我的呀!再說我也核對過自己和尉豐的生辰八字,確實十分匹配,可是怎麼……」怎麼完全擦不出火花?

唉!想到心煩處,昭蝶忘了自個兒手中拿的是拭汗的手絹,竟把它當石頭扔了出去。

這一扔,她才發現不對。

「哎呀,我的手絹!」驚覺自己丟出的是手絹不是石頭,昭蝶立刻伸出藕臂,俯身想將手絹拾回。

誰知這麼巧的,正好一陣風吹過,將手絹吹離昭蝶伸手可觸的範圍,就差那麼一點點距離,沒構著。

眼見手絹有和她「漸行漸遠」的趨勢,昭蝶懊惱之余,不顧有可能掉入山塘的危險,更不顧一個女孩子家應有的形象,迅速趴子,將藕臂伸到最長,眼看就要構著了,卻在這個時候,有個家伙突然從水里冒了出來,將昭蝶嚇了一大跳,不但手絹沒拿到,人還撲通一聲掉進了水里。

「啊……救……」

不諳水性的昭蝶一落水,立刻大聲呼救,偏偏水不斷的涌進她嘴里,害得她連說句話都困難。

「救……命……啊……」

「哎呀,危險!」方從水面浮出的隋欲一見到昭蝶溺水,立刻游了過去,將她抱在胸前,迅速上岸。

他不知道她溺水的真正原因,還以為她是失足落水。

「你沒事吧?」隋欲將她放在地上,礙于男女授受不親,決定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所幸他是在第一時間將她救起,她應該並無大礙才是。

昭蝶用力喘了好幾口氣,抬起頭來,終于能開口說話了。

不過一開口,就沒好話。

「喂,我說你沒事從水里冒出來做什麼?想嚇死人啊!我的三魂七魄差點被你嚇走了一半,還有,我的手絹順著水流飄走了,沒撿著,都是你害的!你說,你要怎麼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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