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他事业的冰山一角,而欧洲、亚洲、美洲、东南亚,远到南极,都有他事业足迹,差别只是投资的金额多寡而已,就是因前些年急于事业的扩展,所以他疏忽掉她的事情。
幸好阿拉保佑,没有让人捷足无登。
但事后想想,他还是捏了一把冷汗,若再晚一两年,恐怕不是现在这般的光景。
樊砚婷不知他真实的身分,只被他的刚讲的两个字愣住。
女圭女圭!
两个字跃进脑里,樊砚婷小脸蓦地臊红:“不管,我就是要管钱。”
“好、好,『现金』全让你管。”他有技巧地讲著,边拿出另一个手环,黄金打造,造型典雅又精致,“圈住你的手,环住你的心,生生世世不分离。”他用阿拉伯话喃喃反覆低颂著这个古典的贺词。
“你……真的太花钱了。”
“这只是补一些重要仪式,回到沙乌地阿拉伯,结婚仪式才琐碎烦人。”
樊砚婷这才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既然在这里已经结婚,何必再结一次?”
“不够,我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当初她喝醉酒,仓促的仪式让他深感为憾,但没关系,他早打定主意,他要带她到全世界,每到一个国家都要举办婚礼。
向全世界三百多国家展现他的挚爱。
他的所有。
他不信三百多次的婚礼过后,还会有人不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你实在太爱花钱呢!”婚礼的开销很大,她可要好好提醒他。
“以后就由你来帮我督促吧,吃饱了吗?刚才说的话还记得吗?要不要去赌区玩玩看吗?”
“嗯!”
牵起她的手,走出餐厅。
他完全不知道背后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正注视著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在狠毒的眸光里,心中有个毒计慢慢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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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设有的赌台种类很多,从大小轮盘、大小骰宝、掷骰子、百家乐、搭顺风扑克牌、加勒比海式扑克牌、七张扑克九、骨牌牌九、二十一点、美式扑克……真是应有尽有,樊砚婷实在看不懂里头写的名称,即使每个台子上有十几国语言标示,她也无法搞清楚里头的内容。
“我从未玩过,不晓得从那边下手。”
“你可以先从大轮盘开始,它没有最低赌金的限制,较适合小玩。”
樊砚婷依他的手势往前望去,果然前面有个大轮盘,十分精致漂亮。
“我只玩十元,输了就算了,就算赢了十元也见好就收。”她喃喃自语,好似在提醒尼沙巴德替她注意,金山银山,只要一沉于迷赌博,也会挖尽,这点道理她是懂的。
尼沙巴德勾起嘴角,“我会提醒你的。”他一路上跟她解说注意事项。
“你好像常玩,要不然怎么如此了解?”
“常来看,看久了就会知道。”
“你老板这么有钱,常来这边玩?”
尼沙巴德笑而不答,嘴角悄然勾勒起一抹神秘的笑。
不用说她也知道,他老板起码也是好几亿身价的人。
她不想在这个小问题上花太多的时问,她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庄家的手劲、力道、速度及转盘的惯性定律,看能否瞧出端倪。
他刚教她要守株待免,免得被这『六道大轮盘』转得七荤八素。
他也真奇怪,明明是回教徒,为什么对佛教的术语知道得如此详细?
念头一闪而过,她整个心思就放到轮盘里头。
樊砚婷下了人生第一手,玩了几回合就失去兴致,觉得这个除了机率及幸运外就是杀时间,要以此赚大钱的人,实在是不可能。
“累了吗?”黑眸里有众多的爱怜,“我们回去休息好了。”虽然她运气不错,赢了几块美金,但也瞧出她两天来身体被他折腾得早已累坏,再玩下去,恐怕身体无法负荷。
“嗯!我们回去。”她不好此道,来这里也只不过见见世面而已。
待他们要转头离去时,被一道令人耳膜生疼的叫喊声给愣住。
“砚婷,你在这里。”林美玉那张最恐怕、恶毒、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巴出现在她眼前,用著标准的闽南语说著:“大家都在说你,说你攀上一个帅哥,真没想到手脚那么快,这么急著找男人,来到外国就是不一样,钱变多,胆子也变大,性都开放起来。”像散弹般快速扫射,樊砚婷被她左一句挖苦、右一句嘲讽,脸越来越苍白、身体有如化石不能动弹。
瞧她苍白的脸色,尼沙巴德脸一沉,问林美玉:“你说什么?用中文再说一次。”
尼沙巴德双瞳闇黑,宛如地狱最深处的诅咒,令对方倏觉一冷,好像有把刀子往她的颈子划了过去,话都说不出来,连刚才的气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
“我不舒服,我要回房间去。”她不想在公共场合跟这样的人耗上,事情不能解决反而被人当作笑话看。
尼沙巴德横睨她一眼,转身就走。
林美玉悚惧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的,对方是恐怖份子?
完了!这下可惨了,本以为可以嘲讽她一番,没想到夜路走多了,碰到鬼了。林美玉站在原地抖飕飕,双腿发软,差一点屁滚尿流。
林美玉是个欺善怕恶的人,趁他们转身准备离开,就脚底抹油,赶紧溜走,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像野豹一般凶狠的人。
可是,现在她虽然输了,但她还是有机会报仇的!
她保证,不到一个小时,全公司的人就会知道,樊砚婷嫁给了怎么样的一个人--
恐怖份子!
哼!有胆就追到台湾啊!谁怕谁!
第九章
樊砚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人才刚踏出一步,赵曙宪又飞奔而至。
“砚婷,拜托你,借我钱,要不然我自杀给你看。”虽然他又恐吓又威胁,但保持在五步之远,唯恐下场苞袁凯庭及小王一样,惨不忍赌。
又是男人?
尼沙巴德眯趄眼,妒火大燃,双目毫不掩饰寒芒。
梆拉瀚也飞奔而至,气喘吁吁、赶紧解释道:“他没碰。”用阿拉伯语,在当场的人只有尼沙巴德知道他说什么。
“一样。”尼沙巴德淡淡的宣布,话语中有著浓厚的杀气,叫人听得心生寒气,难以自处。
不杀一儆百不行!
梆拉瀚猛抽一口气,他突然发觉他王子的占有欲强大无比,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中东男子都更甚百倍。
他非常遗憾地看著赵曙宪一眼,散发同情的目光。
赵曙宪被尼沙巴德看得颈子发凉,跟林美玉一样,杵在原地抖飕飕,双腿发软,但因赌债逼人,只好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若、若你嫌一条命太少,我妻子、孩子都奉陪。一起死。”豪赌是他的错,若错误不能弥补,倒不如死去,赵曙宪悻悻然想著。
樊砚婷微蹙眉心,她知道他真的被逼急了。
狈急会眺墙,何况是人呢?
“不要这么说,我愿……”樊砚婷话语才落,就被人遏阻。
“等等。”尼沙巴德阻止她未说完的话,“她的一切都属于我的,其他人都不准碰。”嫁给他就属于他。
丙然又被他料中了,葛拉瀚冷汗直下。
不准碰、不准模、不准看、不准借钱……未来回去沙乌地阿拉伯恐怕又要掀起一大场灾难。
这还不打紧,万一被他知道自己私下将药换开,自己的老命恐怕不保了,想到这儿,葛拉瀚偷偷打个冷颤。
“我……”趟曙宪被人拒绝后脸色苍白。
这下子真的惨了,看来真的要去自杀了,谁叫自己太爱赌了。
樊砚婷觑到赵曙宪的脸色,于心不忍,轻扯尼沙巴德的宽大袖子:“一和,我妈说多积阴德,以后婚姻才会幸福。”她学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