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接上回书
这是“骆家女人”系列的第二本,还记得第一本《空竹花开》里那个把管丝竹赏赐给骆家六小叔的女主斜日吗?这回要说的就是她。
先换个话题说!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我笔下的故事里很多女主角都是智慧干练型。典型代表如:晚晴(出自《我不是灰姑娘》)、沐暖日(出自《缠恋丑丫头》)、幸之雾(出自《涩世纪传说》),还有我最最钟爱的望断云(出自《钱香惑儒生》)——她是很多读者的心头肉,也让大家流了几盏泪。
有人说,女人还是糊涂一点好;现实世界里太过聪明的女人往往很难得到幸福;言情小说里那些最终赢得花心男的女主角常被形容笑起来很单“蠢”。
可有没有这样一个女主角,明明聪明地看透天下,看透人性最卑劣的一面,看透权势带来的阴谋,却“懒得”去理,只想窝在摇椅里,藏在日头下做个被人唾弃的懒婆娘?
这便是懒婆娘斜日了,一个跟望断云一般精于谋略、能力卓越的女子,可她却选择了跟望断云全然不同的路。
另外,《空竹花开》里留下的某些悬念在这本书里也有所揭示,来看文吧!
PS:有读者写信给我,想知道我和其他几个作者在现实生活中是什么样的。在这里可以透露一个小秘密给各位,像我们这种写爱情故事的作者,笔下的女主角要不就影射着自己的个性,要不就跟作者本人的性格截然相反。
你猜,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以肯定,我不是男人。
楔子江边谋杀
月色清冷,载着滔滔江水向前。
夜风乍起,赤袍女人不觉地打了一个寒战。水冷夜寒,禁不起多加蹉跎,睇了一眼脚旁昏迷不醒的女子,她决计还是将此事早早了结了为好。
“去!把她身上的衣服除去,留下白衣裹体即可。”
几个黑衣人领了命,将躺在地上的女子扶起,去了赤袍,单留下贴身的白衣。这便来请示下面的动作——
“就将她这么放着吧!”反正她也饮了毒酒,见不着明早的太阳了,就留她个全尸吧!到底是做了十多年的一家人,曾几何时,她还是在她眼中慢慢长大的孩子,赤袍女人心生不忍。
蹲凑到那只穿白衣的女子身旁,赤袍女人抚去耷拉在她额上的乱发。还在她小时候,她常这样望着她的睡容,这孩子睡觉的时候总是一副舒服、恬静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没看过她睡觉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醒着的眼神充满威慑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变成了敌人?
大约在自己有了儿子之后吧!
“斜日,你可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兄长。他疼你疼得不给我们娘俩一点活路,我死不要紧,可我不能让我儿子就这么死去。所以,”赤袍女人冷下眼神,顺道让自己冷了那颗曾经欢喜她的心,“你不能活。”
挺起身子,赤袍女人抖起威严,后面的路还很长,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哀悼已然沾血的双手。
赤袍女人领着那帮黑衣人前脚刚走,水上就漂来了一只船,黑衣男子迎风而立,远远地便奔下船来。他用手指探了探那姑娘的气息,还好!一息尚存。
他的出现不算太晚。
黑衣男子不敢有片刻耽误,将那姑娘抱上船,他解开绳索正打算驾舟而去,身后突然火光一片,嘈杂的马蹄声惊扰了江边寂静的夜,伴随着的还有女子清脆的嗓音。
“你居然会找到这里来,看来我嫂子的谋杀计划执行得不算太成功。”
男子临危不乱,以身体挡着船,“成功与否不重要,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帮谁?”
女子下了马,踱着步子走到男子面前,凑到他的耳边,她笑得跟平常一样柔弱而娇艳,让人无法设防,“我谁也不帮,只帮我自己。”
没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她手一挥,马上的人全数剑拔弩张。
“你也要她的命?”他几乎不敢相信,她们不是共同的生命体吗!为什么……
“你一定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吧!”她依旧笑着,比这夜更显阴森,“答案很简单!你——就是我要她命的理由。”
她要他,十几年来她所要的只有一个他。可是她却得不到,因为有着另一个她。
女子恨恨地望着躺在船上——那个一无所知的白衣女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
“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她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拉着他做游戏,可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妹妹了。他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说吧!”
“待会儿我会让弓箭手放箭射死她,若是你能在箭射到她之前把她救了,我便放过她。”她话音刚落,便以手臂示意下属,“放箭!”
黑衣男子来不及多想,将船推进江水中,希望能助她躲过箭阵。
夜色让他未能看清江水的湍急,当他想要跳上船与她共患难时,船已被江水推到数丈之外。他心里暗叫不好:中计了!
女子翻身上马,笑得好不得意,“遣风,你说如果她泉下有知,发现是你……她最信任的你亲手结果了她的性命,她会作何感想?她……还会留你在她身边吗?即使下了黄泉,她也不会再留心于你,哈哈哈哈——”
她笑得猖狂,然而笑声伴着寒风终究是凄冷寒悲的。
第一章娶个懒婆娘(1)
他女乃女乃的!千算万算,还是算有遗漏。
离了江边,斜日便赫然睁开双眼,眸子分明,完全不似被人扒去外袍,孤独无助又中了毒的被害人形象。
早就料到嫂子会傻得出此下策,她聪明地给自己留了一手,事先服下九转解毒丹,百毒不侵,万毒不怕。她甚至在江边埋伏了手下,看到她发出的信号,便随时救自己于危难中。
可惜……可惜她没算到她那个扮柔弱的妹妹也搅和进这场权力斗争中。
补充一点,小妹扮柔弱她是早看出来了,就是没想过她的柔弱、她的强悍全是为了遣风。
斜日还未苏醒过来,就被手脚麻利的遣风推进了滔滔江水里。
没时间埋怨任何人,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谋划未精。
抬起身子看看周遭的情况,江水湍急,若由着船随处漂泊,过不了多久在下一个江口,她的小命就正式送到河伯手里了。
她从来就不是谁的祭品。
操起竹竿向水里捅了捅,丈把长的竿子愣是撑不到底,水流带着竿子往下方划去。四下里看了看,江边倒是还能见到几处星星点点的烛火,这便是她的救星了。
未作多想,她握着丈把长的竿子跳进了江水中,竿子浮在水上,她双手握紧竹竿,直朝着有光亮的地方游去,把那小时候戏水的天分发挥到了极至。
体力一点点流逝,可那烛光似乎还遥遥不可亲近。实在没有气力再游过去了,她扶着竹竿想在水中休息片刻,湍急的江水却留她不得,难道她斜日真要命丧于此?
那不就见不到明日的斜阳了吗!
憋着一口气,斜日将生死抛于脑后,越过江水,直直地朝那烛光游去。
也不知游了多久,她的手终于得以甩开竿子抱住包结实的木头桩子。那烛光就漂移在她的头顶上,命算是保住了,她松了口气,也泄掉了最后的毅力。没力气再爬上筑在江边的水榭,她只有大呼救命的份。
“救命啊!谁听见我呼救却不救我,我咒他祖宗八代日劳夜劳,没时间晒太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