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玺儿被迫下马,与扎达四目相交时,她义正辞严地问道:“扎达,为何绑架我?难道你不怕触犯国法,被父王降罪吗?”
扎达高大的身影挡住玺儿的视线,他伫立在她的面前。“玺儿公主,属下无意冒犯您,但为了自私的爱情,我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背叛陛下,要送你上黄泉之路。”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玺儿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情会让他甘心背负抄家灭族的罪名,必须亲自动手杀了她?
“是谁想杀我?”玺儿厉声问道。
“是我!”一阵轻女敕的声音从扎达的背后传出。
玺儿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不禁惶恐惊愕。“仪约?”
“没错,扎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仪约从扎达身后走出,她兴奋疯狂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仪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哈哈,这当然要问你自己呀。”仪约像变了个人似的,由柔弱的少女变成满眼仇恨的小女人。“是谁陷我母后入狱?是谁夺我父王宠爱?是谁抢我所爱之人?是谁让我变成无法生育的女人?
仪约无法自己地指控玺儿,憎恨的眼神似要吞噬玺儿一般。
“我从不曾想害姝雅王后入狱,我也在父亲面前求过情,但父王坚持己见,根本不听我的劝告呀!我更没有从你身边抢走父王宠爱的念头,请你要相信我,仪约。至于你最后两项的指控,我完全不明白,为何说我夺你所爱、又说我使你变成无法生育的女人?”玺儿据理以争,只盼仪约能听得进去。
仪约斜眼瞪着她,眼眶不禁泛红了起来。“我这辈子没对男人动过情,唯一的一个就是于涛。而你竟横刀夺爱抢走他,怎不教我嫉怨憎恨?更可恨的是,你居然怀了他的孩子,为了让你流产,我在你饭菜里下了牡红丹。谁知你竟然反将掺了药的汤反送回我房里,让我误食而失去生育能力。这两笔帐,你敢不承认吗?”
玺儿震惊至极,她怎会知道仪约倾心于涛,又怎知仪约为了陷害她,反而伤了自己呢?“仪约,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件事,如果早先知道,我会设法排解的。”
“骗子!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你能排解什么,双手将于涛奉送给我吗?笑话,我看你根本就办不到。就算你现在将于涛让给我,又有什么用?我已经不能生育,不能替丈夫传宗接代了。”说到伤心处,仪约声嘶力竭地哭喊。
这时玺儿才猛然想起,那天小芽前来阻止她用餐的情形,难道那顿饭就是掺了堕胎药的午膳?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并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呀!
“仪约,原谅我,我不知道那份午膳有毒,否则我会阻止她们送去给你。”
仪约纵声冷笑。“哼,你终于承认了吧!贱人。”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怎么做?”仪约的笑声让人更毛骨悚然。“我要你死!只要你死了,就能解我心头的恨。”
“仪约,你……”玺儿惊愕地震退怯步。
仪约宛如鬼魅地怒瞪着她。“为了杀你,我不惜出卖灵魂、出卖,只要见你这女人被凌虐至死,教我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仪约!”玺儿唤着她。
仪约再冷笑地瞪视着玺儿。“没错,扎达就是我付出童贞换来的代价。我早知道他从以前就深深爱慕我,所以我不惜拿身体来交换他的背叛,只是他自己也太天真了,以为和我睡过,我就会爱他一生一世。哈哈!你们这群笨蛋,都是一些愚蠢无知的人。”
“什么?”玺儿无法相信她的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而扎达更是惊怒。“仪约,你说什么?难道你说杀了玺儿公主之后,要和我私奔一事是假的?”
“你以为你是谁?我堂堂的莫罕公主,怎会跟你这种莽夫在一起?让你碰我的身子,已经给足了你甜头。从今以后,你最好滚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语毕,仪约抽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地接近玺儿,脸上不停地邪恶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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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涛快马加鞭赶往贝喀城郊的阴山沟,心中焦急如焚,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在他身后,还有大批人马跟随,包括小芽、莫罕王及莫莎婕,众人皆为玺儿的安危而担忧。
一场热闹的婚礼变成浩劫,于涛只恨自己为何不能早日迎娶玺儿进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于哥哥,你等等我,我追不上你的马儿啦。”小芽驾着骏马在后拼命追赶,然而,于涛一心挂念玺儿的安危,对于旁人的叫喊早已置之九霄云外。
“谁敢动我的玺儿,我非将他五马分尸不可!”莫莎婕失心疯的情况已逐渐好转,当她得知玺儿被绑架的消息时,第一个冲向马厩的人就是她。
玺儿虽非她亲生,但也是她从小拉拔长大的。纵使她以前满脑子都是仇恨与报复,不过在事情的真相揭晓之后,她当然一心一意想补偿玺儿的伤害。因此,她一听玺儿遇劫,就顾不得莫罕王的相劝,执意要随众上前往阴山沟救人。
“你们看,山脊上有人。”小芽像发现宝物似地大叫。
其实,众人早已发现,而且方向也正往山脊悬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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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玺儿,正一刀刀被仪约凌虐着,鲜红的血珠从刀口上渗了出来。
“贱人,我先慢慢割你的手臂,再砍你的大腿。等你血流成河的时候,再一刀捅死你肚子里的孩子,然后把他拿出来,在你咽气之前,一块块将他剁成肉酱,让你死也不瞑目,哈哈……”仪约仿佛中邪似的,成了邪恶的杀人魔。
玺儿并不怕死,但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怎能让他还没到这世上,就惨遭这样的毒手。“仪约,不要……你要割、要砍都没关系,但请不要杀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请你放一条生路。如果你真的这么怨恨我,请让我生下孩子以后再杀我,好吗?”
“你以为我会这样仁慈,让你生下那孽种吗?”
玺儿的手脚都被麻绳绑着,因为挣扎,手腕及脚踝都已经渗出血丝,她无助地对仪约哀求:“求求你,仪约,饶了这孩子,这辈子和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你还妄想有下辈子?别傻了,等你死后,我会请道士作法,让你这孤魂野鬼,永远都别想投胎做人。”现在的仪约简直只有“丧心病狂”四字可以形容。
杵在一旁,受创极深的扎达,再也不能无视仪约的疯狂举动,出手拦住她继续欺凌玺儿的手。“住手,仪约,你已经疯了,你知道吗?”
仪约忿恨地甩开他的手。“是,我是疯了,怎么你想多管闲事吗?”
她的绝情与狠心,令他骤时清醒,也为自己因贪恋美色而一时冲动的行为悔恨不已。“够了,仪约,别再做傻事了,玺儿公主是无辜的。”
“她无辜?那我呢,我就不无辜吗?”仪约痛恨地回瞪他。“我本来是备受宠爱的公主,如今却变成不能生育的女人,受这些罪难道就是我活该吗?”
“姝雅王后被入罪,那是她罪有应得,倘若不是她毒杀娴容皇后,又怎会有今天的下场?而你若不是想陷害玺儿公主流产,又怎会害得自己不能再生育?这些罪过都与玺儿公主无关,你不能将罪行统统推到她身上。”扎达猛然抓住仪约的肩膀,用力摇晃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