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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所以最美 第4页

作者:于甄

“告诉老总,我要休息半年。”

“干嘛?度假补充能源?”

“可能或许会结婚。”

“结婚!?”王佩玲一怔,反射性地追问:“你在开玩笑?跟谁?”

“不是玩笑,新娘你也见过的,那天我带去庆功宴上的女孩,现在就等她点头。”

王佩玲感觉心脏“咚——”地一声,跌到了谷底,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为我加油和祝福?”

“加油,祝福你。”没精打采的语调。

她——被三振出局了……

她想,司徒黄魅长久以来一定只当她是工作上的朋友,从没正视过她吧?关于这点,她也有错,如果面对司徒黄魅时能跟面对工作一样积极,司徒黄魅也不致没注意到她身为女人的特质,而教别人给捷足先登了去。

扼腕呀!

“我会另外再拨个时间跟老总说一声的。”司徒黄魅又道。

“嗯,我会先帮你传达。”王佩玲答,天生洒月兑的性格展露无遗。

天涯何处无芳草,反正她条件也不差,应该不会可悲到成为老处女的。痛失一次好机会,下回,她绝不再放任自己这么漫不经心。她也到了该选择个对象的年龄了,如果不打算自己走完一生,那么从现在起,她得好好专心物色个对象喽。“麻烦你了,我赶着出门呢。”司徒黄魅想挂电话了。

“向未来的新娘子下苦功?难为你啦。”王佩玲促狭。

“少来,不多说了,拜。”

不愿再闲扯,司徒黄魅披了件外套加快脚步。

到了客厅遇上小妈,他合掌拜托着:“小妈,今天请你再帮我浇个花,谢谢。”

“不吃早点啊?这么匆忙上哪去?”

“找朋友。”

“又是那个林小姐?”

司徒黄魅挥挥手,人早踏出门去了,来不及回答。

驱车前往林洁霜家途中,司徒黄魅自己也纳闷起来——奇怪,他在赶些什么啊?人又不会平空消失,他到底在急个什么劲?

不过,直觉上似乎有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他第六感一向灵敏,尤其是对不好的。是什么呢?

一思及此,司徒黄魅不禁又加快车速,幸而此刻并非交通颠峰时间。

一路马不停蹄的他直到站在林洁霜家门外方才松了口气,继而伸手按钤——跟昨天一样,响了许久没人应门。

莫非她又不想见他了?抑或她到公司去了?

马上拿起大哥大拨了通电话问司徒黑魇,得到的答案为否定。

不好的预感又涌上,他脑中跳出一个画面——不会吧!?

忆及昨夜的缠绵,此刻理性地思考起来,照理推断,甫受那种打击的女孩应会有一段时间非常排斥才对,那么她昨晚的举止不就显得反常诡异?

都怪他!都怪他一时被情感冲昏了头,受不住诱惑又没考虑到那么多。

噢!老天!但愿情况非他所想。

用力扳门、撞门,司徒黄魅慌张地想办法要破门而入,但使尽了力仍打不开。他忽而恍然有个文明的方法:找锁匠。

刻不容缓地奔波找了人来开门,这么折腾,竟又费了一个多小时。

然而,司徒黄魅所有的祈祷在见着林洁霜了无生气地躺在一摊血泊中时,皆化为一声凄厉的呼喊:“不——”

他难以置信瞠大了眼奔到她身旁,所见是怵目惊心的血渍和凶器,一把锋利的刀片、一瓶空了的安眠药罐,成全了她的心意。

他突然万般厌恶起自己的预感,他恨它那么精确!

缓缓地伸出手抱她人怀,那副昨天夜里才缠绵过的温热且柔软的身躯,如今冰冷僵硬,毫无半丝生气了……

眼泪倏地倾泻而出,黄魅忍不住抱着林洁霜冰凉的身体嚎啕大哭——“不——不——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这岂止是伤心?他失去的正是他的爱啊!

如果他没离开,如果他早点发现她有轻生的意图,如果他昨晚坚持留下,那就不会发生了。都怪他!都怪他!他混蛋!他无能——天哪,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失望,所以她全盘否定她生命的意义,那他呢?

“不——洁霜,不要选择这种方式拒绝我,不要离开我,洁霜,不要——不要啊——”

声嘶力竭的哭喊响彻天际,然,没了心跳与呼吸的躯体,终究是唤不回已远离的灵魂……

天空接连几天都是阴恻恻的,仿佛感染了地面上的哀凄气息。

那天,司徒黄魅抱着林洁霜发了整整一天的呆,人间残酷之最莫过于死别——最后他才极度不舍地将她送走。

经过勘验,证实死亡时间已超过十小时以上。

那是他离开后不久的时刻。

通知了林洁霜的母亲,她急急忙忙地赶来,哭天喊地的,听得人心酸;至于那个元凶始终没露面,大概是心虚潜逃了吧。

司徒黄魅一手包办丧葬事宜,他自始至终都守在林洁霜旁,只是眼神空洞得像行尸走肉,而林母则一径地哭了又哭,眼泪流不干似的。

司徒黄魅伤痛,周遭人也跟着不好受。

之前才听他喜孜孜地计划未来,一下子却晴天霹雳,失去爱人的椎心刺痛,他情何以堪?

结束丧礼,司徒黄魅便将自己整个人锁在房里,不吃不喝、不说不笑,仿佛灵魂也跟着走了。

一天、二天、三天,这么下去可不得了,众人轮番上阵规劝,但毫无成效。司徒黄魅依然故我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一切则完全置之不理。

司徒赤魉终于看不过眼,忍无可忍,在第七天的晚餐时间见司徒黄魅依旧没出席,他甩下碗筷冲进他房里,一把揪起他吼道:“你有完没完?你想这样消沉到什么时候?”

苞着追上来的丁凡妮拉住丈夫。

“别这样,他难过呀。”

“难过?爸妈死的时候倒没见他比现在难过。”司徒赤魉嗤道,故意用激将法。“都几岁人了,还学人家年轻小伙子发下什么生死相许的誓言不成?”“老公,你别再刺激他了。”丁凡妮阻止。

“我是怕他醒不了,好心叫他。”司徒赤魉一直瞪着司徒黄魅。“生离死别本就是人生必经道路,失去了她,你还会遇见下一个,莫非你想用自己的后半辈子陪葬以表痴心?呵,别傻了,她又看不见。”

阻止不了丈夫,丁凡妮只好粉饰丈夫的话,安抚道:“黄魅,其实我们并不是要你忘了她,只是,她选择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而非伴侣,那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将她放在回忆中好好珍藏,你该珍惜的是另一位注定成为你伴侣的女孩。”

“她就是,我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是她了。”有气无力的嗓音显示他虚弱的身体状况。

“黄魅,她的死亡并不代表永远的结束。”随后跟上来的司徒黑魇也开了口。发生这种事,他也非常心痛,毕竟林洁霜曾是他颇心仪的对象。

“对呀。”丁凡妮听到感觉极有哲理和道理,忙着附和:“试想过没?也许她是个要求完美的人,所以她无法忍受生命中有——污点,因此想重新转世,以另一个全新的自己再次与你邂逅,你……思忖过这个可能性吗?”

丁凡妮的话让司徒黄魅眼睛一亮、精神为之一振——“是这样吗?”

“如果你多尝试去结识女孩,说不定有天真的会遇上呢。”司徒白魏也加入安慰行列。

“不。”丁凡妮摇摇头。

大伙迷惑地齐望向她。

“如果她真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侣,那么,相信你们一定会在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有默契地再度相遇的。”

“有这么玄?”司徒白魏怀疑地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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