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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 第25页

作者:余眇

无人响应,惊险月兑逃后的沉寂。

“伤口要赶快包扎才行。”项尚礞转向大肥婆,“应该有带急救箱吧?子弹得尽快取出。”

“啊,不过我对包扎疗伤一窍不通。”大肥婆把身后的急救箱递给他人。

“那就由我来。”经历了最危险的时刻,项尚礞的脸还是同以前一样严肃。他打开药箱,迅速地取出酒精、镊子、纱布等物品。

“取出子弹的话会很痛,你忍得住吗?”

“有酒的话或许可以。”风都的人从来都不喜欢逞英雄,军火全身虚月兑道。

“酒……啊,想起来了,坐垫背后有藏着两瓶“风流”。大肥很热心地捐出私藏的爱酒,一时高兴也就忘了正在驾驶座上的钱币。

“是吗?有酒真是太好了,每个人都来一杯吧。劫后余生可不容易,得庆祝一下。”狄亚威高兴地建议。

“那么酒账怎么算呢?”一个阴森不闻人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酒账当然是……痛……哈哈哈哈……”被爱妻踩一脚的大肥立刻住口,也顿时醒悟自己说漏了嘴,当下补救。

“酒账当然是要算在四国政府身上,还有这次行动的军事费用,劳力费用……哈哈哈……就算我们是因为遗忘也不能倒贴。”

“反正只要不是用我的薪水支付,谁付都无所谓。”灌口酒,狄亚威无关痛痒,然后又同军火说话:“小表,真不能小看你,要不是你及时拉住尚礞,他就真的完了,下次你来东域,我请你喝酒。”

“不要叫我小表!我只是不想看遗忘难过才救……啊……”

“子弹取出来了,现在只要消毒与止血就行了。”项尚礞把取出的子弹用纱布包好,放进上装口袋,而接下去的包扎工作则交给了曲澜。

惨叫一声后的军火满脸冷汗地斜倚着,不情愿地向三位特警道谢。因为刚才要不是狄亚威让他注意力有稍稍的分散,取子弹的疼痛绝对是他所无法忍受的。

“哼,要不是他们,我们才不会接手这么麻烦的事。”大肥婆臭着脸。

“不错,所以并不需要同我们道谢。”项尚礞并不生气,因另一人说的完全是事实,“倒是我们不知如何谢你们才好。”

“多付些钱就够了。”

“不要想把遗忘带走就行了。”

“以后不要再来麻烦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钱币、军火与大肥婆三人同时接口,而大肥的嘴正忙着喝酒所以没能赶上。

狄亚威豪迈地笑了,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笑,包括以严肃出名的警署副署长以及警校的冰山校花。

——*-※-*——

“他们那边好热闹。”另一架直升机上的两人听到笑声便开始感到不甘。

“早知道就不急着来救他们,等他们深陷‘绝命’组织的牢狱再说。”遗忘松口气地附和,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军火受伤,要不然决不会如此悠哉。

“可前天是谁在酒吧间里完全失控的?连多一秒也不愿等。”酒精打趣。

“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但心?你也知道魔神根本不是身为人类的我们可以匹敌的啊。看看翼就知道,我可不想当寡妇。”

“咦?寡妇?这是什么意思?”

“啊,我没告诉过你们吗?军火临走前向我求婚了,而我答应了他。”理所当然的平静口气,一点也听不出说话者内心曾有过的疑虑与焦躁。

酒精举起手中酒瓶,露出亮眼的白牙,“那么我们就先为你和军火的幸福生活干一杯吧。”

“的确得干一杯,为我们每个人都活着。”遗忘也举起另一瓶酒。

于是两架直升机上的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欢乐酒液中,可仍有惟一的不同点,人数少的那边会让空酒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顺利消失,这也意味着某个人的账薄上又将打上一个小小的问号。

第九章

暴雨已经停了两天,可是风都酒吧内仍充满了潮湿的霉味。无聊地坐在吧台内,生命只有听钢琴师的音乐打发无所事事的时间。

“你已经在这个吧台里坐了两天两夜。”钢琴师终于离开琴弦时和生命说了第一句话。

“而你已经弹了三天三夜的琴,要喝一杯吗?”

“谢谢,酒会让手发抖。”

“弹了三天三夜,你不累吗?”生命好奇地问。

“因为这是最后的三天三夜,我要离开风都,就在今天。如果那六个人回来,请你代我向他们道别并道谢。”

“离开?我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要到风都,然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去?”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来,只是想走,就这么简单。”

“不至于吧?像你这种情况,多半是来找人的。”

爸琴师一惊,随后微笑,“是的。”

“找到了吗?”

“很早就找到了,但直到今天才舍得走。”

“是谁呢?我真的非常好奇,酒吧里的谁?”

“我姓裕,军火也姓裕,他父亲是被我们家族除名的败家子。数年没有互通往来,后来得到消息,其被杀死在家,而惟一的儿子同时失踪。因为注重血缘的关系,我们家族想把裕智庸接回去,于是就让我负责找他。”

“好不容易找到就这么走了,甘心吗?他甚至都不知道你们有血缘关系。”

“有没有血缘关系并不重要,风都才是他的家,我说了只会造成他的困扰,他不会跟我走的。”

“很聪明的决定,请放心走吧,我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挖掘他人秘密的代价就是保守秘密,生命一直坚持这个原则。

“谢谢。”

爸琴师结束最后的谈话,踏着历来优雅的步伐走出酒吧,走出风都,带着他的音乐与惜别的心情。

风都的确是堕落之地哪,血缘、亲情、过往、身世……都可以被骄阳中的尘沙湮灭。可是这块土地上却仍有人的生存,被美好世界遗弃的人,但他们同样值得爱与被爱……当一块土地上能容纳他的音乐,那么这块土地就决不是蛮荒之地。

这就是钢琴师在风都数年来得出的结论,也是他掩盖所有真相的最终缘由。

而风都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呢?他无法正确地形容出来,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才能真切地以心感之。

——*-※-*——

没有音乐声,钢琴、萨克斯、吉他……都成了哑巴,只有酒吧大厅内的喧哗令人头痛不已。右臂才换上的新绷带已面目全非,这要归功于五分钟前好心来探望的大肥与酒精。

用酱油汁与红酒画的鬼脸,歪歪曲曲像在嘲笑人类的怪字,所谓的签名留念不过是那两个家伙过分无聊想出来的恶作剧。

“你这小子从来都没有受过骨折以上的重伤,难得终于有一次,我们怎么可以不留下点纪念?”面对受害者要杀人的怒气,那两人如此恬不知耻地回答。

的确,即便做的是蠢事,风都酒吧的人总能找到一个听上去十分充分的好理由来搪塞。

“好无聊,为什么要受伤呢?而且又痛又不舒服,还要被人整。”

听着伤员的不满抱怨,遗忘爱怜地拍拍对方没受伤的左肩,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有什么关系,活着被人整总比死了的好。要是你真出意外,我想我大概会疯掉。”

“真有这么在乎我?”军火傻气地问。

“现在还要问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想再回答。”

“就是因为你总是不回答,才会让我不安心啊。”另一人不住埋怨。

遗忘的手指狠狠地敲任性的恋人一记额头,以惩罚对方的不识好歹。

“痛……”军火单手捂住额头可怜地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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