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懦夫,难道你以为离开台湾就能面对自己、忘记这一切?”
席防祺看穿了他的心理,硬是不肯让他退缩。
“你别这么冲动,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席樊日紧张地说。前两天席樊影又抽烟又淋了场大雨,简直就是在玩命。
席樊影正视着席防祺。“我是想逃避没错,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切,还有她带给我的痛苦与耻辱。”他冷静陈述。
席防祺微笑,笑里充满无限含意。“既然她给了你痛苦与耻辱,那你又何必对她有所迷恋?”
“我没有!”席樊影发怒大吼,苍白的唇总算有了些血色。
“那好。如果你对她真已经没半点留恋,那我有个提议。”席防祺松开手,眉目之间顿升起一股充满计谋的睿智。
“提议?什么提议?”开口问的是席樊日,席樊影只是冷冷望着他,面无表情。
“言氏建设的董事长有个女儿,之前在世界各地旅行,现在决定回国定居,言董似乎有意和我们席氏结为亲家。”席防祺说得极为浅简,言下之意却显而易见。
“防祺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樊影去和他女儿相亲吧?”席樊日顿时了然。这怎么可以!樊影根本还没忘记千眠,怎么可能立即接受另一个女人。
“是呀,我的打算本就是如此。早在知晓你和沈千眠之间的事情前就有此计划。”
“我说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三个字!”席樊影低吼,目光凶恶,席防祺踱至窗旁,跳望着窗外花园中的景色,却意外迎上一双泪眼盈盈的目光,那双眼充满着期待以及痛苦。
席防祺收回眼,脸色自若,毫无变化。“怎么样?如果你真像方才所说一般已把她从心底撤除,你应该会接受我的提议吧?”
“樊影,你别冲动。”席樊日看不下去了,不想看席樊影又堕入另一个错误。
“我接受。不管对方是谁我都接受。”席樊影忽地出声。
席防祺满意地弯起嘴角,席樊日却错愕得瞪眼。“很好,那我会马上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说完便迳自离去。
“樊影,你不是认真的吧?”席樊日抓过他的手,紧张追问。
席樊影却睨了他一眼后又陷入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反正,我对这一切已经麻痹没有感觉,认不认真又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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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沈千岁一听见开门声便奔至玄关,像只猎狗似的在沈千眠身旁望来瞧去,似乎想嗅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沈千眠眼光闪躲,不敢正面迎视。“没有,只是到附近的公园散步。”
沈千岁拉着她走向客厅,客厅内的电视正播映着席氏企业第三代接班人某某某住了院,疑似工作过劳成疾。
“这是怎么回事?席樊影怎么会弄到住院?”沈千岁再也忍受不了这几天沈千眠老是偷偷躲在厕所哭,决定问个清楚。
沈千眠别开眼,抓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我和他正式分手了,就这样而已。”
“分手会搞到席樊影住院?我的天啊,他一定是气到吐血才会住院。”
沈千岁夸张的高分贝,却引不起沈千眠的笑意。
沈千眠低垂着脸,不吭一声。沈千岁见了,又是叹气又是翻眼。
“我说小妹啊,人家常说旁观者清,如果你还信你老姐的话,我希望你能对自己坦白一点,而不是一直把自己与席樊影迈进死胡同。”
“我已经进了一条死巷了要怎么月兑离?我只要一面对他就好愧疚好愧疚,想到自己曾经是差点害死他的凶手就无法原谅自己。”
沈千眠哀伤低诉,神色又陷入充满惭愧及忧愤的情绪中。
“你真是个死脑筋。爱得深当然就会伤得重,既然他曾经差点因你而死,就代表着他是多么的喜欢着你,你怎能辜负他呢?”
“可是我……”沈千眠欲反驳时,门口方向却走来一道身影,使她微怔。
“说得真好,真是好极了。”席防祺轻轻鼓着掌,阴柔的神色依旧那么高雅俊逸,在他脸上似乎从来看不见忧心气恼的情绪。
“席总裁,你是怎么进来的?”沈千岁也呆愣住,傻傻反问。
“方才我回来的时候好像忘记锁门。”沈千眠抢先替席防祺回答,她尴尬地对大姐笑了笑。
席防祺态度自然优雅的在沙发上落坐,翘起修长的腿,以眼神示意沈家两姐妹坐下,那神态落落大方,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
“你来是为了席樊影的事情?”急性子的沈千岁率先打破沉默。
席防祺微笑点头。“没错,的确是如此。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沈千眠,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沈千眠疑惑轻摇头。“我犯罪?我犯了什么罪?”她不是已经照着他的希望离开樊影了?哪有可能还犯什么罪!
“姓席的,你别欺人太甚。把他们拆散的是你,现在如你所愿了,还想要对千眠干嘛?”沈千岁隐忍不住怒火沸腾,凶巴巴的破口大骂。
“姐,你冷静点。”沈千眠按压住沈干岁,就怕她一时冲动伸出虎爪往席防祺俊脸上抓去。
“难道你们还没听说吗?”席防祺面对沈千岁的怒火无动于衷,浅笑依旧。
“听说什么?”沈千眠蹙眉地问。
席防祺敛起笑,忽然神经万般严肃正经。“樊影他因为这次淋雨又加上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起伏,引发旧疾以及手术后的并发症,他……只剩下一年的时间可以活命。”他说得沉重哀痛。
“不!”沈千眠捂住嘴巴,却掩不去她惊恐的失声尖叫。
一旁的沈千岁也慌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双眼直瞪着眼前的席防祺。
“已经确定了吗?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他吗?”沈千眠紧咬着唇,浑身发着抖。
“是的,我已经和医生确认过,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救不了他,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席防祺定神望着沈千眠,一双锐眼却高深莫测,深不见底。
沈千眠站起身走至他面前。“你打我吧,樊影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我希望你能狠狠的打我消气。”她闭紧双眼,等着疼痛落下。
“我不准!姓席的.你要是敢打她就试试看!我会让你出不了这道门!”沈千岁拍桌大喊,一副随时要和席防祺拼命的样子。
“谁说我要打你了?比起修理你还不如想办法让樊影剩下的日子里过得快乐没有遗憾。”席防祺双手交握,安分地摆在腿上。
沈千眠缓缓睁开眼。“快乐没有遗憾?那要怎么做?”只要能让樊影幸福,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那好,现在开始,你什么都要听我的,只要照着我的计划走,绝对能让樊影过得快乐又没有遗憾。”席防祺再度露出迷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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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计谋又悄悄产生,可是这一次他可不是要搞破坏,而是要救回自己破坏的一段美好爱情。
樱花饭店内,以希腊风情装潢的大厅里出现了两名外型出色亮眼的男子,吸引了人来人往的注目眼光,还差点造成大厅暴动。
“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等会儿见到她可别太失礼!”席防祺轻声交代着走在身旁的席樊影,似笑非笑的表情像藏着些什么阴谋。
“我当然知道怎么应付,用不着你操心。”席樊影态度冷酷如昔。所有的富家千金都是一个样,他早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