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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祺哥真这么说?”席樊日搁下手边的八卦杂志,疑惑地微瞪眼。
席樊影冷凝的眼半掩,似是在思考些什么。他能感觉得到那日席防祺在隐瞒某些事,且是与沈千眠有着极大关联的事。
“该不会是他不喜欢眠小妞吧?”席樊日下意识的反问,却又认为席防祺应当不至于会以个人因素而有此反应。
席樊影轻抬眼。“或者他是期望我能理清自己的真正心意。”他脑海里浮现沈千眠那日铁青的脸蛋,隐约间知道她在担忧着某件事。
“别想那么多。反正我们还年轻,那些老人们才管不着我们。”席樊日双臂交叠枕在后颈,一派潇洒不羁的说。
“倒是你和眠小妞的进展如何?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事。”席樊日紧接着又问,神色转而积极又充满好奇。
席樊影浅笑:不语,冷冽的眼眸逐渐有暖化之趋势。“典藏室的事……是你刻意安排的局吧?”
“你可别乱栽罪在我身上,我可没猜到你会这么恰好在那里。”席樊日眼光游移不定,语气轻忽地想月兑罪。
席樊影低笑,早看破了他刻意布的那场局。典藏室向来就是他甚爱流连的去处,自然只有席樊日知晓。
纵使席樊日往常给人态度散漫,总是一派不羁的形象,但身为他最亲近的手足,怎可能会不知他深埋在那层层防备下的聪明,只是他不爱显露罢了。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上那个蠢蛋。”久久,席樊影这般地说。
“还叫她蠢蛋,眠小妞可是会不高兴的喔。”席樊日笑咪咪的回应,继而又说道:“我早就瞧出你和她的缘份。唉,就算喜欢也得忍痛退让啰。”
席樊影脸上笑意更深。“退让?恐怕你早就猜出那个蠢蛋是我的标准克星,才会让我走入这个圈套。”从前老听席樊日嚷着,嚷说必定要找出个能破解他冷漠严肃脸孔的方法,现下方法倒是从缺,“人”却是有那么一个。
“圈套是有的,但我可没预设到你赔了颗心。”席樊日故意想糗糗他,一脸暧味的神情。
倏地,席樊日似是忆起了什么,望向席樊影胸口处。“心……的事情,你会告诉眠小妞对吧?”
席樊影敛起笑。“别说,什么都别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脸上又重返那冰峭之色,使人不寒而傈。
门扉被轻开启,一个不速之客悄悄闯入了两人的对谈。
是孟娟娟。向来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骄纵千金小姐。她一个人没领半个跟班,手里还拿着些纸张什么的。
“这里是女生禁地,你为何而来?”同是企业继承人,他们自然识得孟娟娟。抢先出声的是席樊日,口气还算和善的问。
孟娟娟没答腔,凌厉的眼直注视着一旁毫无反应的席樊影。
“沈千眠不是个好东西,她是个不要脸的骗子!”孟娟娟劈头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意。
“你凭什么?”
席樊影轻瞟了她一眼,口吻却是云淡风轻,尽避他心底已被激荡起不小的波纹。
席樊日反倒沉默了下来,只是静观其变。
孟娟娟递出了手里所搜查来的证据,包括了一张记者证,全数交给席樊影。
“这些证据就足以证明我没胡说。”
房内气压霎时间变得凝重,仿佛一个声响就能引爆许多火花。
席樊影的神色没有显着转变,但那眼神……已是冷如锋芒般犀利。
“怎么样?”席樊日疑惑提问,却让他冷然的眼神震住。
看来这个眠小妞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单纯,否则樊影的脸色怎会差得骇人。
猛地,席樊影蹙起眉,上身微倾,手里的纸张洒落一地,如雪片般飘散在地面上。
孟娟娟惊愕愣住,因为席樊影突然骤变得难看的脸色。
“席……席学长?”
从未见过他涌现这般痛苦的神色,莫非是为了沈千眠的欺骗?沈千眠对他而言当真如此重要吗?
孟娟娟刚伸出手,欲探往席樊影的肩,却让卧樊日一把夺住。“谢谢你的热心提供,你可以离开了。”
他将孟娟娟不情愿的身子往门外推,硬是不让她有机会靠近席樊影。
紧合上门扇,落上锁,席樊日匆忙走近席樊影身旁。“痛吗?”
席樊影闭上眼,试着乎息急促的呼吸,但躺放在地上的每一张纸却在在刺激着他。
“她居然是个该死的记者,该死的……我居然信了她。”
顿时,席防祺语带玄机的神色在席樊影脑中飘荡,更加刺痛着他的神经。
席樊日反应不大,只关注在席樊影的身体上。“别怒。现在是它最糟的时候,别让它牵制住你。”他深望着席樊影的心口喊。
席樊影平抚着胸口,夹带着滔天怒意缓缓伫立,更是毫不犹豫地挥开席樊日欲搀扶的手。
“别拦我,我要亲自去问她。”
席樊影不理会从心脏处传来的阵阵抗议,推开门踩着不稳的脚步离开。
追了几步的席樊日却突然停下,只以目光远送着他的背影。唉,这场爱恋准是要以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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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声,沈千眠的房门被人狠狠推开,也预告了来者的情绪是如何的翻腾如火。
正苦于要如何编造假独家内幕的沈千眠着实吓了一跳。“谁?”
席樊影阴邪的脸显得严肃凝重,完完全全让沈千眠不敢随意动弹。
“樊影,你怎么了?”沈千眠声若蚊蚋,慌恐的睁大双眼。
席樊影逐渐靠近她,冷冽的眼瞪着她,然后又往她凌乱的书桌一瞄,那篇报导正好映入他眼帘。
席樊影伸手就往那桌面撩,快得让沈千眠想阻止已来不及,只有扑了个空,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抓过那张报导。
“蝴蝶杂志……你居然真的是该死的记者。沈千眠,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席樊影捏皱了手里的稿,冷冷地笑着。
沈千眠顿时慌了心。“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一切都完了,那些谎言一旦被揭穿,他……他必定会厌恶起自己。
席樊影攫住她纤细的手腕,狠狠捏握着,那力道让沈千眠疼得掉下了泪。
“一开始的确是为了找内幕,但……但我说喜欢你的话却是一句也不假。”
咬着唇,净白的脸蛋上缀满了泪水,但沈千眠早已分不清是因为手的疼还是心里的痛。
“别说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席樊影胸口剧烈起伏,向来冷静沉着的气度早已消失殆尽,此时的他狂怒得像只恶虎。
“你故意接近我,好让你能顺利地挖尽镑种有关席氏企业的种种消息,没错吧?”席樊影放声高吼,完全有别于以往的冷言冷语。
沈千眠摇着头,甩落了一整串泪珠,用抽噎且无助的声调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根本没有这样想过。”
席樊影将她扯近自己,双眸闪耀着跳动的怒火,像是快将她撕裂成碎片般。
“骗子说的话都这么动听吗?看来我的道行还是过于浅,居然让你给唬得团团转。”
沈千眠含泪轻唤:“樊影……”她眼里有着懊悔和浓浓的罪恶感。
“不要叫我!你不配。”席樊影挥开她的手,过重的后座力使得沈千眠踉跄了好几步。
“我真的……真的不是有心要欺骗你。”她不死心,仍尝试着向他解释清楚。席樊影冷嗤一声,从他微眯的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是沉重的厌恶,透过眼波的传递彻底让沈千眠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