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只会咬他脖子!他无奈地摇摇头,为她千篇一律的报复方式感到莫可奈何。
咬了半天,大概是她嘴酸了,这才放过他。
“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她哭音犹重地控诉。
他挑高眉梢,低头直直地瞅着她,既不道歉也不说话。
看他这副不关痛痒的样子,她藏了一个晚上的委屈终于爆发了!
“我要跟你离婚!”她放声哭道。
她不要当他妻子了!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如果她肯帮他忙,嫁给他当妻子以逃避女乃女乃、父亲的逼婚,那他不但不会再欺负她,还会把照片和卖身契还给她。怎知她嫁给他后,他非但没把照片、卖身契还她,还变本加厉地欺压她,她说什么都不要当他妻子了!
他一听她头一次嚷着要离婚,俊脸倏地覆上一层寒霜。“你再说一次!”
“我要离婚。”汹涌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教她看不清丈夫难看已极的脸色。
“可以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婚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我才不告诉你呢!”她拍了两口气,觉得头似乎有点重,想都不想地靠上了他胸膛。是哭累了吧!不一会儿工夫她便觉昏沉想睡。
他见她闭上了眼,似乎快要睡着的模样,“你想睡吗?”
“嗯!”她嘟囔一声。
“那好,你先说说为什么会想到要离婚,我才让你睡。”不逼出她小脑袋里想的垃圾,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离婚?”她已经意识不清了!“哦!对了!我要跟你离婚!”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皱了皱眉,傻呼呼地把心底的委屈全掏了出来,“你知道吗?今天我本来很高兴的——”
“昨天!”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多。
“昨天吗?好吧!昨天就昨天!”她被他弄胡涂了。“昨天我本来很高兴的,因为你没加班……我以为你是为了帮我庆生才没加班的,你还记得我生日,可是、可是……”她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人家贵哥和幸姊都记得,只有你忘了!”
耙情是为了这个?
“我没忘!”他澄清道。
“你忘了!”她嘟高了小嘴,为他的死不总帐生气,“你明明忘了!不然为什么贵哥和幸姊都有准备礼物,就你没有?”
“我有准备,只是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他解释道。
“你又想骗我!”她才不相信呢!
“我何必骗你这个?”
“可是、可是……”她见他一脸酷酷的,仿佛是在打发她的无理取闹似的,鼻子一酸、嘴一扁,眼泪又扑簌簌地串串滑落。
“又哭?”他蹙眉瞪她。喝醉酒的她似乎特别会哭。“好吧、好吧!先透露个小礼物给你吧!”
“什、什么小礼物?”她哭得连声音都哑了。
无奈地捞起一旁的浴巾擦干她涕泪纵横的小脸,俯首亲亲她红唇,“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轰得她脑袋一空,只能瞠目结舌地瞪向他,连哭都忘了。
“萸?”她对他的示爱,反应还真特别。
“阿齐,你、你说,你……你爱我?”她说话都结巴了。
他好笑地亲亲她额角,“我是这么说没错。”
“那、那你是因为爱我才娶我的,而不是因为要一辈子欺负我才娶我的!”她眼泪又掉下来了。
“当然!”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他在心里补充道。
“阿齐!”她感动莫名地张臂紧紧抱住他,小脸埋进他颈窝小声啜泣。
知道她这次是喜极而泣,他也就不阻止了。“那你呢?你爱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答道:“嗯!我爱你!好爱你!”
“真的?”低沉有力的笑声震得他胸口轻轻颤动。
“真的!”她边说边吻他,怕他不相信地一直重复念着,“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后来,她就这么边念边在他怀里睡着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等到今天十点多她一起床,竟把在浴室里的那段告白忘得一干二净!这么乌龙的事,委实教他哭笑不得。
“萸!起来了!”他再次轻拍她脸颊。
“别吵她了!”吕父笑着阻止他,“你先把茱萸抱到楼上房间睡吧!从台北下来几个小时,会累是应该的。”
儿子和媳妇已经两个多月没回来看看了,这次回来准备一待就是两天,不光是他高兴,连母亲也高兴得很。
吕方齐听话地弯腰小心横抱起妻子,跟在父亲背后走进了老家的大前院。
他们的老家由于地处偏僻乡间,不但建地广阔,前院、后院皆大得足以容纳两、三座网球场,就连围墙外供停车用的空地也是大得惊人。
“阿嬷呢?”他环顾屋子四周,为不见一向会亲自出来接他和茱萸的女乃女乃感到疑惑。“她在睡午觉吗?”
“她在后院杀鸡,说是怕你们在台北吃得不营养,要炖补给你们吃。”吕父推开虚掩的大门,侧身让手上抱人的儿子先进门。
“爸!我先抱茱萸上去——”他一瞥见女乃女乃从厨房走出,便高兴地喊了声,“阿嬷!”
“阿齐!”女乃女乃一看到他马上小快步走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跟阿嬷说一声?”
“妈,你小心点!”吕父为母亲年纪那么大了还这么冲动捏把冷汗。
不理会儿子的嚷嚷,女乃女乃只顾着关心孙儿怀抱里的孙媳妇,“茱萸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她只是累了,阿嬷,我先抱她上楼休息一下。”
“好!好!你要小心点。”
=====
“怎么现在才下来?”吕父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回头看着姗姗来迟的儿子与媳妇。“阿嬷晚饭都快煮好了!”
这小俩口打下午一上楼后就不见他们再下来,他都还以为连儿子也跟着媳妇睡着了呢!
“爸!我来!”江茱萸不好意思地想接过他手上工作。
吕父快手快脚地闪开她伸过来的手,“我来就好,你乖乖到客厅去坐着看电视。对了!你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谢谢爸!”
“好多了就好!你快出去吧!这儿有阿嬷和我就行了!”
知道公公是舍不得她做事,但要她在一旁休息让两个长辈为她张罗晚餐,实在是很别扭的一件事。
“那我去厨房帮阿嬷!”说着她便跑进后头的厨房。
望着媳妇急着想帮忙的背影,吕父摇头对身边的儿子笑道:“不到三分钟,她一定被你阿嬷赶出来!”
虽说方齐娶的这个小媳妇看来有些冷冰难以接近,安静而寡言,但却是个挺有心的好孩子。在他们还没结婚前,他曾上台北两、三次,由于方齐忙着公司的事,因此招呼陪伴他的工作几乎都是由茱萸担负。几次长时间相处下来,两人是越混越熟,感情也跟着越来越好。就因为如此,当方齐面临他和母亲逼婚,提出了要娶茱萸为妻时,他才会一口就答应。
事实证明,他们让方齐娶茱萸果然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本来在结婚之前,方齐可说是一年难得回家几次,可现在除了公司比较忙的时候外,方齐几乎每个月都会带茱萸回来,而且回来时也不再来去匆匆,总是会待个一、两天再走。光冲着这点,就足以教母亲和他把茱萸疼入心坎底了,哪儿舍得她动手操劳?
“你近来忙的那桩合并案解决了没?”他在茱萸上个月写来的信里多少也了解儿子最近工作上的进展。
那个小间谍!吕方齐暗自头痛,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已经处理好了!”
“这次你们是跟谁合并,怎么光谈判就拖了那么久?”他太清楚自己儿子的本事,圈此在得知有公司能将他拖了一个多月时,着实让他十分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