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前便受伤了吗?可这些日子却又没听“他”提起过。龙昊瞳犹豫了半晌,决定一并除走。
在一圈圈的布条解放的同时,他已隐约感到不对劲,好似底下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待他解到最后三圈,他已能肯定一件事。“他”是女人!
他的思维停止了数秒,对这事实的接受程度不及眼睛快。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重新恢复理智,一抹笑意在他脸上漾开,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寻常是打哪来的了,他也清楚为何一见她同别的男人说话便会发一顿好大的脾气,原来……原来“凤影”是女人呀!
莫怪浩澍在听着他要和她出宫时,一脸暧昧不清的神色,先说他要小心,又说他没开眼;原来,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别人早已清楚的瞧在眼底,当局者的他还在迷宫里瞎闯乱撞的模索着呢!
“我该怎么罚你?我该怎么罚你,让你为我这些日子魂不守舍、七上八下的情绪负责呢?”他在她的耳旁喃喃说道,忽地左耳上那颗朱砂痣吸住了他的目光,那股熟悉感又窜了上来,往事迅速地在他脑子里掠过,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五年前的往事来了!
“原来咱们的缘分早已注定好了。”他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咬了她小巧的耳垂。“这一辈子如同我说的,我是绝不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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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凛阳觉得好温暖,她再朝热源处靠近了些。忽然听到一阵怦怦的规律心跳声,她错愕地台起头,发觉自己枕在龙昊瞳的胸膛前,一手还抓着他衣襟不放。
“皇上,真对不起……”她试着想不着痕迹的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却见他抓着她的手不放,他的脸在她瞳仁间逐渐放大,直至他的额抵上她。
“感觉怎么样?我看看你烧退了没?”
他在做什么?凤凛阳有些不解,怎么她一觉睡醒便成了现在这局面?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蹙眉仔细想道。
龙昊瞳不放心地再以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真的烧退了,待会儿回到宫里再差御医来看看。”
有哪不对,一定有哪出了问题,他的温柔来得太没缘故。不行,她一定要问清楚。“皇上。”她自他身上挣扎爬起。“‘凤影’没事的,你不用如此担心。”她转了转眼珠子,想着如何开口。“嗯,昨晚我……昨晚我可有做出任何踰矩之事?”
龙昊瞳莫测高深的一笑,她在套他话呢!她还想瞒他多久?他搓了搓嘴上淡淡青髭。“让我想想,你好像说了……天涯海角、至死方休一类的话,我总觉得好熟呀,好似在哪听过……”
不要!他不要在这时候想起才好!凤凛阳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皇上,昨日是‘凤影’保护不力才累你坠下山崖,请你降罪。”
她吁了口气的模样在龙昊瞳心里却成了另一个意思。她不想让他知道是吗?一晚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连和她玩游戏的兴致都没了。“这事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觉得还有另外一件事,你才应该同我好好解释清楚吗?”
他是指什么?凤凛阳心中警讯大作。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可在事情没真正挑明前,她不愿作那自投罗网的傻子,面对他灼灼的噬人目光,她选择了将头低下。
她还不肯承认?龙昊瞳的眼神又冷硬了起来。这算什么?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特别是她那回避的神情更教他有扯住她、掐死她的冲动。为什么不先坦诚告诉他改扮男装的原因,不论什么理由,他都会原谅她,只要她先坦诚说……他看着她抿得死紧的唇瓣,一股怒气又冒了土来。
远处传来了人声和马蹄声,更惹得他心火上升。因为他隐约听到有一人正声嘶力竭地狂喊着她的名字,听得更分明些,竟是那口同她在树下说话的余培青!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的脸色更加深沉。
“许是我在崖上留的字教他们看到了,才会寻到这边来。”凤凛阳庆幸刚巧这人声解救了她,不用面对这诡谲的气氛。她起身朝破烂、勉强可遮蔽的门扉走去。“我去叫他们来。”
“站住!”在她还来不及回头时,他整个人已朝她扑去,两人双双倒在地下,昨夜他拾来取暖的稻草飞扬在整个房间,灰尘亦在此时推波助澜的迷蒙了整个空间,可这些都掩盖不住他的决心,他将她两手压至头上,另一手则从容地解去她胸前的束缚。
“不要!”她惊喊出声,不依地左右扭动。他要做什么?“啪”的一声,第一颗扣子已被他挑开。
“反正咱们都是‘男人’嘛!”他暧昧地朝她笑了笑,只可惜没传到眼底。“我想瞧瞧你伤势好了多少,我关心呀!”
他知道了!她现在可以非常肯定这件事。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使得她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止了血的口子再度牵动,一股刺痛自右臂上传来。
还是不说?他都有些佩服她的嘴硬了。可想起她竟至这步田地也不肯对他坦白,他实在不懂,她可以为了他跃下万丈深渊。为什么这等小事却如此坚持?莫非是为了余培青?
她一大片粉白的胸脯暴露在外,她连抬臂拉次遮身的力气都没有,他反覆无常的情绪教她不敢轻举妄动,可这情况真是羞煞人也!她转头不想看他,却被根稻草搔得鼻头痒痒的。
呼喊声逐渐靠近,显是有人发觉了他们容身的小屋,他在上头冷冷俯视她,听着外头的声响却仍无放开她的意思,在尴尬的沉默后,他突然粗暴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又离开了她。“起来!咱们回宫里再谈。”
她的眼前直冒金星,虽全身乏力心里却生了股怒气。他当她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贱女人吗?她女扮男装又怎么?他怎能就此定了她的罪?她勉力从地上爬起,无预警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手掌发麻,她打了他?怎么他不回不避呢?她错愕地看着他,然后不可置信地将视线移回手上。
“你给我听好,这种事你怎么样都不要再做第二次。”龙昊瞳粗暴地将她拉近身旁,以缓慢却让人心寒的调子说道。“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做第二次,听清楚了没?”
她还来不及回话,却听见有人在外头喊道:“有人在里边吗?有人在吗?”
“把你的衣服穿上。”他悻悻地放开她。“动作最好快生,听到没?”
凤凛阳赌气地回身,双手不知怎的直发抖扣不上扣子,偏偏这时外头的敲门声更急。“有人在吗?”.
“等会儿!”龙昊瞳不耐烦地朝外吼了一声,丝毫不温柔地将凤凛阳转过来,勉强将扣子扣上了几颗,以保她不致春光外泄,最后忽地将她拦腰抱起。“抓着。”
她还想说不,可他已踢开大门走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下,昂然带她穿过整群军队。凤凛阳差得红晕直从脸上蔓延至颈脖,埋首于他胸间,不敢抬头。
他将她安置于一匹余培青牵来的马上,而后跨上马,对着好奇人们冷冷道:“起驾!回宫里去!”棕眸冷冷地环顾四周,最后停在余培青的脸上,只见他讥诮地扬起嘴角,以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瞅着他。“余教头。”他特别强调出这三字的分量。“烦请你开路吧!”
第五章
从那日回宫后,龙昊瞳便将凤凛阳锁在偏远的“洵清楼”中,还派了两个守卫在门口“保护”她。说好听些是保护,明白点就是监视。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怎么可以这样限制她的自由?凤凛阳感觉自己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