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振风拍拍她肩膀,“别奇怪了,人家害了相思病,想念女朋友呢。”
“真的?”真令人感动,一个大男人因为爱因为思念变成这种样子到了如此境界,只会让人感到那个女子好幸福。
不一会儿徐晞灌完了一罐又去开另一罐,吕振风提醒她:“小心又醉了。你先把家庭住址告诉我,免得又去打扰世欣子。”
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体贴起来真是温柔得让人受不了,徐晞心头流过一股暖流,说:“放心吧,不会醉的。”
但后来她到底没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回去。眼前有些发花,她却摆着手,“我还好呢,走了啊。”
“你真的不需要送?”吕振风不放心。
“那当然。”徐晞一旋身,不知怎么歪到马路上去了,一辆车呼啸而过,差点把她撞到,还好钟煦眼疾手快拦了她一下,她一边说谢谢一边想这“碉堡”还有点人味,说不定是外冷内热的那种;而钟煦呢——那次吕振风跟她开玩笑冒充钟煦跟她见面,她一直把他当钟煦——就是外热内热了。
呵呵,她干吗这么奇怪比较这两人啊,有问题。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自从那次徐晞与Maya、吴美丽等人正面冲突后,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有好戏上演,不过,都是徐晞赢,除非她们使阴谋让贺芙敏出动,这样一来她一定败得很惨——天杀的,贺芙敏就是她的克星啊。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贺芙敏出现在办公室。她是陪同几位将与公司合作的外宾来视察的。今天她刻意打扮得很年轻,沧桑岁月都差点伪装过去了,最引人注目的是所佩戴的白色小颗粒珍珠项链和手链,显得干净利落。
职员们都站起来鼓掌欢迎外宾,希望能够合作成功;外宾讲了几句客套话也就算作视察完毕,似乎还比较满意,贺芙敏陪同他们离去。
突然后面发出一声尖叫,分贝高得可以与直升飞机起飞媲美。外宾无不皱眉,贺英敏气急败坏地回过头,只见那个徐晞正站在桌前大喊大叫:“你们这群王八羔子!”
贺芙敏脸色铁青,就是别人往她头上扔鸡蛋也没这样气过,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抬手甩了徐晞一巴掌,响声比刚才的尖叫还大。
徐晞摇晃了一下,耳朵轰响,牙齿似乎被打错了位,又腥又咸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来。是她故意要在这种情况下出乱子的吗?事实上她也是受害者,有人趁地站起来的时候在她椅子上偷偷放了一块石头,一块形如金字塔的石头!
贺芙敏欧巴桑所特有的泼辣话语月兑口而出:“徐小姐,我告诉你,想吸引别人的目光不用这样用心良苦,只要穿‘凉快’一点站在夜总会门口,自然有愿者上钩。”
徐晞几乎气得身体冒火,塞满火焰的脑袋失去思考的功能,指挥她做了件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她一把揪住贺芙敏的珍珠项链,简直要把她勒死,她对着她的眼睛大吼:“我提醒你一件事,即使你穿比基尼站在十字路口边也不会有半个乞丐看你一眼,影响市容!”一记耳光以徐晞自己也无法想象的速度扇在贺芙敏睑上,她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骂道:“混蛋!”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司。
徐晞从现在起已与公司与那个冷酷龌龊的欧巴桑和那些卑鄙的女人完全月兑离关系,但耻辱和伤害冲击着她的心,她走在大街上不顾一切地哭,根本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钟煦开着黑色的凯迪拉克行驶在公路上。手机铃声响起,他刚一打开,对方狂轰滥炸式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将手机撤离耳朵三厘米。
那边的人说:“钟煦,我在海边等你来喝酒……你快点过来……”然后就是一串哭声。
他听出来好像是那个和吕振风认识、爱喝醉酒的女子,也就是在广告上将手机号码错写成他的号码的徐晞。她为什么叫他去陪她喝酒?从现在的情况看她似乎已经有些醉了,而且还在哭,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海边,钟煦不由得感到心旷神恰。水方的海水很清纯,淋漓尽致地表现着自然所赋予的毫不做作的美。海水湛蓝又澄绿,温婉妍丽,那几乎透明、终日涌动不息的蓝色衬着岸边西式建筑的红砖绿瓦,还有散立在海滨山坡的芭蕉、凤凰、木棉……
这是水方城的海,永远奔涌着喧哗阳光的海,像一位具有亮丽青春的乡村少女,令他想到纽约海的繁华,处处可见人类修饰或破坏、或践踏的痕迹,失却了自然的美,像一个穿金戴银、庸俗的暴发户。
见到徐晞的时候他怔了怔,她双手环住膝盖缩成一团,双肩在轻颤,显得十分无助,让人忍不住想关怀。
徐晞抬起头大吃一惊,“怎么是你,钟煦呢?”
“我就是。”钟煦奇怪她这样问。
“你?”她比他更奇怪,“你是钟煦,那他是谁?”
“你是说吕振风?”
吕振风没来她有些失望,但眼前这座碉堡好歹也是个帅哥,而且他就这样匆忙地赶来,想必就是她上次所说的,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让他陪着喝酒也不错吧。
“喏。”她递给他伏特加,本来是给吕振风准备的,她记得第一次和他喝酒时他手中拿的是这种。钟煦不喝烈酒,他从车上拿出刚才在路上买的芝华士12年。
徐晞胡乱地擦了下泪水纵横的脸,停止喝啤酒而改喝起了伏特加,有了上次的经验,她不敢猛喝,每次只吸一小口,觉得很有滋味。
钟煦喝酒喝得十分认真,一言不发地望着海——他根本就是与吕振风性格截然相反的人。
徐晞喝着喝着又流泪了,脑筋被酒精搅和得有些错乱,呜啦呜啦哭得像个小孩子,一边哭一边细数所受的委屈,说到愤怒处就手舞足蹈,弄得全身都是细沙。
钟煦虽然沉默,但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会把听到的全部记下来存储在心里。对她的遭遇他有些同情,同时也表现出较大的兴趣,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乌龙事件。
当徐晞实在是醉了,她开始大骂贺芙敏和那些女人,把知道的骂人话全骂了出来,骂到最后终于撑不住,一头栽进沙里。
钟煦把她抱起来放到车里,他想只好又去麻烦世欣子了。徐晞真的是个麻烦女人啊,生气的时候只会借酒浇愁,可酒量又十分可怜,醉得一塌糊涂时就随别人折腾——还好她运气好,没遇见什么的。
三、彷徨
徐晞醉酒后生病了,心情不好,于是每天待在家里,守着电视剧几乎把电视机看炸。她没事的时候会唱几句歌:“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无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总是你——我的电视机。”
有时她会发神经似的给钟煦手机发些垃圾短信息,诸如“昨天晚上做了个梦,上帝命令我给十头猪发短信,否则让我嫁不出去。惨了,除了你我找不出第二头!”之类,无聊死了。而他也不知收到没有,从来没有回应。
这天接到钟煦的电话,要她到某咖啡厅去一趟。她想这下惨了,一定是他被她无聊的举动弄得忍无可忍兴师问罪来了。为了逃避惩罚,她决定装出最可怜的样子让他下不了手,于是披头散发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