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感觉他热烈的唇,他灼热的呼吸搔暖她鼻尖,他的体温烧着她,教她愉悦轻颤,心跳紊乱,敏感的热流冲刷过神经,他有力的手臂箍在她腰后,强势的男性身躯将她紧紧环抱。
她好安心,放松下来,像藤依偎着树,像猫懒睡在晒热的屋顶,放心地、慵懒地交出自己,依赖着可靠的他。
她的温驯让他更热情,他大胆地占有她的唇。她尝起来温暖潮湿,有泪水的咸和诱惑的女性馨香。她的手绕过他腰际,张开的手心贴住他背脊,她拥抱他,这鼓励的动作令他亢奋,胸膛灼烫。
他深吻她,直到她呼息急促,吻变得缠腻起来,他亲昵地更深入,在彼此怀里轻轻颤抖,唇舌热切纠缠,尝到的醉人气息……
话都讲清楚了,不需要温叆再赶人,凯索自动回家去,不忍再让她困扰。
她有心理障碍,他当然体谅,也不勉强,想到她在自己家里却不得安宁,他很心疼。
在工作上,她是坚强的,能独当一面,内在却紧绷,她怎能这样过日子?这样太累也太辛苦,聪明如她,却摆月兑不了阴影,因为施暴的父亲而困住自己,真傻,傻得让他很不舍。
这夜,他没心思做别的事,他听见她在隔壁走动、忙碌,他不断听见拉开抽屉的声音,她似乎在找东西,直到半夜一点,她还在走来走去,他忍不住拨电话过去,响了一声,她马上接听。
“是我。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找项链。”她听起来很疲惫,有点恍惚。
“项链?什么项链?”为什么非得在半夜找不可?
“没什么,那项链不见很久了,我每次想到就会找一找,反正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你还要上班,需要睡眠。”
“可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吃了安眠药也没用。”
“怎么会突然失眠?该不会是因为你跟我谈那些,所以——”
“大概吧。”她一躺下,脑中都是那些恶梦的画面,根本无法入眠。
“呃……那怎么办?”要命,他好有罪恶感,都是他害的。
“也许晚点就会睡了吧,没关系。”
他想了想。“你要不要过来我这?反正我不睡,床让给你,我家不是你家,你应该可以好好睡吧?”只要不在她自己家里,也许就不会想到童年的梦魇吧?
“那样不好。”他们的关系已经扯不清了,万一让人知道她在他家过夜……
“我懂我懂,睡在嫌犯家里,会妨害温署长铁面无私的名声,不然你拿副手铐,把我铐在阳台喂蚊子,这样人家就没话说了。”
她轻笑。“不需要那样,我信得过你。”
“那你就当作往旅馆,我的床是订做的,又大又软,超好睡,要是你真的睡不着,我们可以聊天或下棋,不管怎样,总比你整晚睁眼瞪着天花板好。”他希望她过来他这里,他不忍心她在冷清的屋子里辗转难眠。
“我……”今晚的她太脆弱,实在不想一个人。她叹口气。
“好吧。”
第6章(2)
五分钟后,温叆按下隔壁的门铃,大门很快打开,露出凯索微笑的脸庞。
他打量她身上简饱的T恤和短裤。“我以为你会穿性感睡衣。”他开玩笑,其实暗暗心惊,她表情焦虑,眼色凄惶,像找不到栖身处,狂奔了整夜的忧伤小动物。
她瞪他一眼,他笑了,拉她进屋,坐在沙发上。“想吃点什么?”
“你这里有吃的?”
“我的舞团经纪人很爱吃,他常来找我,我会准备一些吃的放冰箱。”他很快热了杯鲜女乃回来。“听说喝热牛女乃比较好睡。”
“谢谢。”她接过牛女乃,捧着杯子,失神。
他随口问:“你在找什么项链?”
她僵了一下。“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她似乎不想谈项链,他马上换话题。“要不要参观我家里?”看她迟缓地摇头,眼神不太聚焦,他有点担心。“你还好吗?”
“还好,吃了安眠药,偏偏睡不着,觉得很累。”她昏眩,一手扶住额头,低声道:“那项链……是纯金的,坠子是一只红蝴蝶,是我妈从我外婆那里继承的,她说,那是外婆给她的嫁妆,将来她要传给我,给我当嫁妆。在她过世前一个礼拜,她把项链给我,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冥冥中她知道自己大限要到了,才——”
“别乱想,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当然把项链给你。”
她叹口气。“结果,我搬来这里之后,它就不见了。”
“可能掉在家里某个角落吧。”
她摇头。“我每次想到它,就会在家里到处找,每个角落都被我搜过好几次,就是没有。那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却把它弄丢了,实在很不应该……”
“有时候你越急着找东西,越不容易找到,你放宽心,既然它在屋子里,早晚会出现的。”他皱眉,她情绪不稳,胡思乱想这些等于是折磨自己。
“我还曾经招魂,但她从没有来过。”她眼神朦胧。“我找不到项链,招魂也找不到她,你知道这些代表什么意思吗?这代表——”
“这代表你应该休息了。”他握住她肩头,轻轻摇晃她。“听听你的口气,你在钻牛角尖,给自己制造负面情绪,不要往坏的方面想,好吗?你累了,不要再给自己增加负担,赶快去睡。”
她似乎清醒了点。“你觉得都是我在乱想,钻牛角尖?”
“对,是你在乱想,是安眠药让你脑子混乱了,没那么严重的。”
“所以……她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不来?”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她泪光盈盈,像犯错的小孩一样旁徨。
他猝然把她拥入怀里。
“傻瓜,鬼魂有挂心的事才会徘徊不去,你母亲不来才是好的,你当到署长了,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我知道,可是,也许她是在怪我……”
“她不怪你的,嘘,别说,别想了。”他轻声哄她,直到她镇定下来。
她好倦,不想动,脸蛋埋在他颈窝。他的唇贴着她发丝,喃喃低声安慰,他的肩膀与胸膛宽阔可靠,而且温暖,她嗅到他的气味,清淡的沐浴乳香味混着纯然男性的气息,她放松下来,感觉更累,也很安心,她依恋地赖在他怀里,不想离开。
他吻她发丝,细碎的吻沿着她的太阳穴,洒过脸颊,寻到她的唇。他吻住她,这是个温存抚慰的吻,性感而亲密地安抚她,教她脉搏加速。他吻得很轻柔,她呼吸却变得有点急促,他也是。当他突然结束这一吻,还在陶醉中的她本能地靠过去,追逐他的唇。
他低沉笑了,唇再度印上她的,亲吻更温柔、更深入,她感到彼此的皮肤都泛起热来,她晕眩地想,再几秒钟就好,只是吻,没关系的,只是个吻,然后……
一切就失控了。
他们甚至没回到他房间。
“……我以为你不行。”事后,她只挤得出这句话。
客厅里只剩一盏昏暗小灯,在天花板的一角静静俯视躺在沙发上的他们。她更累了,身体乏力,怔怔盯着另一张沙发,两人的衣物丢在上头,他的T恤盖在她的衣服上,她的底裤压着他T恤的一边衣袖,他们的衣物搅乱一起,好似他们此刻缠抱的身躯。
他金发凌乱,她的黑发部分蜷在他胸膛上,部分垂落在他肩膀后,刚狂野过的身体疲倦了,缠绵相拥,紧贴的光果皮肤之间,汗湿着,藏匿激情的余热,在他高大强健的身躯上,伏卧的她显得柔媚而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