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他好奇地问。他回国连父母亲都没通知,怎么他会知道?难道真是心有灵犀什么的?嗯,怪恶心的。
“算的。她到底怎么样了?”金少凯随口应着,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江文心的身上。
许秉呈注意到他连声音也压低了,不想吵到睡美人的用意很明显,他对睡美人的身分更好奇了。
在一起十几年,他从没见过金少凯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最多的时候是女人主动对金少凯投怀送抱。当然,他自己也不差啦!两个美男子站在一起总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嘛,金少凯虽然也会敷衍一番,但总不会放到心里去,要是一个不爽,试图接近金少凯的女人可就惨了,只消一记厉眼就能让女人吓得泪眼汪汪地落荒而逃。
但,床上的女人到底是谁?竟有能耐激起金少凯这么多的关注?
“重感冒,休息几天就行了。”
“重感冒?”金少凯似乎对答案不太满意。“那她为什么会昏倒?”
“精神不济、睡眠不足。”他耸耸肩。“也有可能是有人做了什么事刺激到她。”他意有所指地看着金少凯,他来时还看到楼下有个“美眉”在掉眼泪哩。
金少凯睨了他一眼,深深望了江文心许久后,示意许秉呈出去外面谈。
“那女人到底是谁?我以前从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许秉呈悠哉地坐在沙发上问道,接过金少凯递给他的威士忌。
“我的女人。”金少凯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江文心原本就是他的资产。
许秉呈差点将口中的威土忌喷出,不是因为大辛辣,而是金少凯的话实在是大令他震惊了。
“你的女人?乖乖,我不在台湾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金中强迫你娶的老婆吧!”他知道金中不断地给金少凯送女人的事,为的就是希望他能“一不留神”的将下一代留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肚子里。
不是他许秉呈看不起金中,实在是金中太让他失望了。一个活了七十多岁、在奸诈狡恶的政商界打滚了许多年,竟然还想用这种老套的方法留住下一代?真是可笑至极。
许秉呈对金少凯的一切知之甚详,除非金中说出杀害金少凯父母的是他的第几个女儿,否则金家的香火将会在他身上划下休止符。在不想交出女儿又不能断了香火的情况下,金中也只有想出这种“烂招”来试图留下金家的种了。
看来,金中真的是被逼急了,但金中忘了,金少凯也姓金,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从许秉呈认识他那时,他身边就已经环绕了一大群女人,却没有一个有能耐抱着小女圭女圭来叫他一声爸爸,由此可知他道行高低了。
凡是金少凯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得他一根寒毛的。
就是因为如此,对躺在二楼床上的那个女人他才会如此好奇,同时心里古怪得紧。如果金中真的给金少凯找了一房媳妇,一向桀骛不驯的地真的就这么乖乖地接进来了?
金少凯听了他的“推论”,翻了个白跟。
“你是国外的风沙吃多了,脑子也变沙了吗?就算那老头子强制给我娶了老婆,也得看我要不要她。老头子现在怕我怕得很,哪里还敢强制我?”他自大地冷哼一声。
要是惹他一个不爽,到医院做个结扎手术,老头子翘辫子后就得下地狱去承受金家祖先的严刑拷打,哪里还敢惹他不快?
不过,在他还没承认是谁杀害了他父母,他是不会采取这种激烈行为的,纵然他已经查出凶手是谁了也一样,他就是要老头子亲口说,因为他虽然不是凶手,但却是间接地杀了自己的儿子、让他跟阿天失去父母的帮凶,他不会让老头子那么好过的!
见许秉呈一脸不解又急欲明白的模样,金少凯也不再吊他胃口,将认识江文心的戏剧化过程全说了出来。
许秉呈听得是瞠目又结舌。
“我有没有听错?你说楼上那个瘦巴巴的女士竟然拿刀到赌场里去威胁你不得再去骚扰她弟弟?”乖乖!那女人可真是“勇敢”呀,竟然只身一人去龙蛇混杂的赌场里,拿刀要胁金少凯?她身上到底生了几个胆子?
“很不自量力吧?”金少凯挑着眉毛,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不过,我却觉得她很有胆量。”
“所以你才会设计她到你的酒店上班,将六百万的债务转到她身上,让她无法拒绝,乖乖听你的话?凯子,这不像你:”
金少凯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认定了她是我的女人,就算她本人不愿意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他霸道地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会娶她吗?”许秉呈严肃地问。
金少凯仿佛觉得他问了个很好笑的问题,格格笑了两声。
“我像是会做那种蠢事的人吗?”他不会那么笨的,女人只适合玩乐用,就算江文心有那么一点令他动心,但还不到会让他放弃其他女人,只将就她一人的地步,结婚……算了吧。
他不屑的神情让许秉呈皱起了眉心。
“凯子,她看来是个好女孩,你如果真不想对她负责任,就别做任何会伤害她的事,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坏的人。”
不了解金少凯的人常会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给吓退,以为他就跟他外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冽不可亲近。但从小苞他一起长大,许秉呈知道,这只是他的保护色罢了,许秉呈还依稀记得跟金少凯和金少天兄弟第一天见面情形……
那时,他们兄弟俩身上的衣服都脏兮兮的,显然已经流浪了一段时间。而且还被三名比他们高壮的不良少年给团团围住。
他好奇地凑近一听,才知道那三名蠢蛋要他们兄弟俩加入他们的帮派,金少凯自然是不肯,结果就打了起来。
二对三,明显的不公平,于是拥有高度正义感的许秉呈马上抓了根木棍,大叫一声就冲入战局。靠着他的勇气与智慧,那三个蠢蛋三两下就被他们打跑了。
从那时起,他便跟金少凯与金少天结下了长久的“孽缘”了……
相知相惜共患难至今,许秉呈深深明白金少凯的心理。身为无所依靠的孤儿,金少凯必须强悍、无情又对一切假装不在乎,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生存下去。他怎么对以前那些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是他的自由,许秉呈不想管。但现在,既然金少凯对楼上那女人流露出少见的关心,可见那女人在他心中已有一定的分量,许秉呈不希望金少凯做出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金少凯对许秉呈的严肃嗤之以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凯子——”
“好了,别再说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上再去找你,给你洗尘,顺便咱们好好聊聊。”
一睁开眼睛,江文心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正一脸为难地俯身掐着她的脸颊。
而她突然睁眼也让许秉呈猛地吓了一跳,两人同时发出尖叫。
江文心拉紧胸前的被子拚命朝旁边挪,戒惧地看着陌生男人。
“江小姐,你别怕,我是金少凯的朋友,是个医生,是他叫我来看你为什么还不醒的,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许秉呈再三保证,希望解除她的害怕。
不过,看她脸上加深的惧意,恐怕是搞砸了。
真笨,他干么说自己是金少凯的朋友呢?她恨透了凯子,曾拿刀去赌场砍凯子呢!自然也就不会对凯子有所好感了,可恶的凯子又牵连他了,他诅咒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