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点点头,进去屏风后面换衣服。
哼!乐心澄,我跟你耗上了。茕星心中另有打算。
***
柳雁楼的东厢房内,一名清瘦的男子左拥右抱的好不快乐。
“来啊,乐兄,喝一杯。难得你赏脸,来到柳雁楼一定要见见海棠,她可是全汴京最美的花魁呀!”那名清瘦的男子正是钱大贵,长得还可以,就是爱仗钱欺人,性好渔色。
乐心澄拿起酒杯,冷冷地笑着。
“你确定海棠会来?”谷蔚诉问。
他倒要仔细看看,这个海棠有多美,竟然拴得住寒星那个色魔的心,教他一连四天不回山庄,这事以前从没发生过。
钱大贵大笑,用一脸十分垂涎的表情回答道:“蔚诉老弟,放心吧!嬷嬷刚才不是说了海棠肯来吗?”
说人人到,马上看见嬷嬷进门叫道:“各位大爷,海棠来了,让您们久等了。”
“可不是吗?”钱大贵骄傲的说。
“真是对不起!”嬷嬷频频弯腰陪礼。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海棠一进门,就先道歉。
“哎呀!真美!我说的没错吧,海棠可是没人能比的。”钱大贵见到海棠后,像着了魔似的直盯着她。
嗯!是很美,和寒星挺衬的,怪不得那小子不肯回庄,凌昊山庄的人见到海棠后,心里想到的是寒星,而非海棠。
钱大贵起身正要握住海棠的小手,就被她身后的茕星给截下了。
“你没对不起谁,是他们对不起你,有钱了不起吗?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叫你抱病出席,那人欠揍了。”茕星牵着海棠的手,大方的走进房间内,不让钱大贵碰到她半分。
寒星!众人双眼一亮。
“小表,你找死,敢跟我抢女人。”钱大贵见一个小表拉着海棠的手,不让他碰,又说了刚才的一番话,立刻火气上扬。
茕星牵着海棠坐定位,也不看钱大贵,直勾勾地盯着乐心澄等人。
比蔚诉见到寒星,当下跳了起来,道:“寒星,一连四天你都不回应,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啧……枉我这么照顾你,也不说一句,只顾着美人。”
“我不打算回去了,偏偏你们真烦人,像影子似的跟着。”茕星大方的喝起茶来,没看向谷蔚诉,只看着眼前令她厌烦的乐心澄……钱大贵见这家伙不理会他,又自顾自的喝起茶来,大吼道:“小表,你是什么东西?我只要海棠,可没请你来喝茶,你快滚。”
茕星斜眼着钱大贵,摇头啧道:“真是人如其名,俗呀!大贵?我看你是贵不起来了,把你剁了卖,肉也没一只猪多,还贵呢!我看你叫便宜好了,价钱便宜!姓也改了吧,我说姓曾,叫曾便宜算了。”
海棠听了,拉起袖子掩着嘴笑。
钱大贵见心上人在笑他,火大地拿起随身的短剑道:“快滚,别让我看到你,不然,别怪老子在你脸上刻花,你这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不希望上面被刻花阳!”
茕星总算看向他了,站起身来走向钱大贵,毫无惧色的说:“你伤不了我的。叫我滚?你才是该滚的人,我叫寒星,海棠是我的人,想占她便宜?想都别想。回去洗干净一点,我会拿把菜刀等你,也会好心的想办法多切几块肉,免得太便宜丢了你的脸。”
她话才说完,钱大贵便恼羞成怒的砍来。
茕星俐落地闪身,离她最近的玄亭邵出手回了一掌。
“玄兄,你……”钱大贵讶异的看着玄亭邵。
“星,你有没有怎样?”海棠忙丰打量茕星。
“没事,你坐好别动。”茕星安抚着海棠,白了玄亭邵一眼。
比蔚诉叫道:“钱大贵,寒星是咱们凌昊山庄的人,你也敢动?活腻了吗?”
“他是对是错,轮不到你来出手。”乐心远也撂下这句话。
“哼!你们竟然任由那种人败坏凌昊山庄的名声。”钱大贵指向寒星,却不敢再有任何举动,刚才的一掌不轻,他不会笨到在乐心澄的面前动那个娘娘腔。
比蔚诉原本想说什么,却被茕星的冷眼一扫给吞了回去。
茕星端起茶,喝了一口后,淡淡地说:“我做的事和凌昊山庄无关,别扯上他们。现在是你和我的事,你不是想得到海棠?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听她弹一曲,倒还可以考虑。”
钱大贵冷哼了一声,看着寒星半晌,奸笑道:“行,你就弹一曲吧!话说回来,凌昊山庄的人不准插手,要由你自个弹一曲,就用海棠手上的琵琶吧!弹得不错,能令我沉醉在你的曲子里,今天的事,一笔勾消,我不动海棠;如果不行,海棠得跟我回去做小妾,而你也必须滚出汴京,别让我再见到你。”
海棠闻言慌了,她从没听星弹过曲子,更别说是用琵琶了。
比蔚诉也急了,不晓得他的寒兄弟会不会音乐,好像会吹箫吧!不然他拿表叔的寒玉箫干嘛!但琵琶?可就难说了。
乐心远看了兄长一眼,只见每个人都很着急,惟独他不急,还在喝茶呢!
茕星接过琵琶后,看向乐心澄。该死!想看戏要付钱,没钱收,她才不干!
于是她道:“如此一来,好处你占尽了,我却没半点便宜拿,就是看戏也要收钱的,在座的每一位,除了海棠,都要拿钱出来,我是个商人,亏本的生意,我是不会做的。”说完又把琵和下,搂着海棠,好不惬意。
海棠知道茕星想做什么,随她去了,只注意着直盯着茕星的乐心澄,他看茕星韵眼神像看女人似的。
好小子!。他可真行。谷蔚诉大方的拿出钱来,心中对寒星很佩服。
茕星见乐心澄无所谓地掏钱,忽然又道:“慢着!”见众人都停了下来,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众人看向寒星,表情茫然。
“不够一千两我是不收的;而且,少一个人,我就不弹。”茕星很高兴看到众人错愕的表情。
乐心澄顿了一下,蓦地大笑。“你这曲,可真是千金难求啊!”
“好说。你可以不出这钱,但是,没出钱就得离开。”茕星抬高脸,骄傲地说。
乐心澄不语,拿出了二千两。
其他人原本正头痛该出多少,见乐心澄出了个数,随后效法。
茕星很满意的看着大家非常赏脸,见钱大贵也拿出二千两,随即开口道:“钱大贵是你叫我弹的,怎么好意思也出二千两呢?”
海棠马上接着说:“依小女子的看法,钱公子起码得出二万两。”说完看向茕星,像讨赏似的。
“对对对,海棠没说错,就是二万两。”茕星搂着海棠笑道。
钱大贵怒视着这小表,又不好不拿出二万两,省得传出去,笑掉别人大牙,笑他钱大贵拿不出区区二万两银子。
钱大贵拿出身上的所有银票,扔在桌上道:“二万两是吧!这些银票不止二万两,全给你了,希望你弹得出一曲像样的调子来。”说完便意气风发的坐在大椅上,十足纨裤子弟模样。
茕星见了,很满意效果,拿起琵琶道:“谢啦!先说好,这是听曲的钱,事后还要打赏海棠,收钱了。”又转向,钱大贵道:“你的这些钱,值得的,放心吧!”
不待钱大贵开口,茕星拨了几个音,先试音和调音。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曲子。”乐心澄调侃道。
钱大贵听了大笑不止。
“别急!好戏在后头。”茕星边调音边笑答。
乐心澄扬眉不语,等待下文。
茕星坐直身子,由音阶开始试弹,由轻、缓,进而强烈、快速,她来回不停地弹着,使人的心情愈来愈激昂,和她的处的乐音相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