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點點頭,進去屏風後面換衣服。
哼!樂心澄,我跟你耗上了。煢星心中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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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樓的東廂房內,一名清瘦的男子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樂。
「來啊,樂兄,喝一杯。難得你賞臉,來到柳雁樓一定要見見海棠,她可是全汴京最美的花魁呀!」那名清瘦的男子正是錢大貴,長得還可以,就是愛仗錢欺人,性好漁色。
樂心澄拿起酒杯,冷冷地笑著。
「你確定海棠會來?」谷蔚訴問。
他倒要仔細看看,這個海棠有多美,竟然拴得住寒星那個色魔的心,教他一連四天不回山莊,這事以前從沒發生過。
錢大貴大笑,用一臉十分垂涎的表情回答道︰「蔚訴老弟,放心吧!嬤嬤剛才不是說了海棠肯來嗎?」
說人人到,馬上看見嬤嬤進門叫道︰「各位大爺,海棠來了,讓您們久等了。」
「可不是嗎?」錢大貴驕傲的說。
「真是對不起!」嬤嬤頻頻彎腰陪禮。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讓各位久等了。」海棠一進門,就先道歉。
「哎呀!真美!我說的沒錯吧,海棠可是沒人能比的。」錢大貴見到海棠後,像著了魔似的直盯著她。
嗯!是很美,和寒星挺襯的,怪不得那小子不肯回莊,凌昊山莊的人見到海棠後,心里想到的是寒星,而非海棠。
錢大貴起身正要握住海棠的小手,就被她身後的煢星給截下了。
「你沒對不起誰,是他們對不起你,有錢了不起嗎?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叫你抱病出席,那人欠揍了。」煢星牽著海棠的手,大方的走進房間內,不讓錢大貴踫到她半分。
寒星!眾人雙眼一亮。
「小表,你找死,敢跟我搶女人。」錢大貴見一個小表拉著海棠的手,不讓他踫,又說了剛才的一番話,立刻火氣上揚。
煢星牽著海棠坐定位,也不看錢大貴,直勾勾地盯著樂心澄等人。
比蔚訴見到寒星,當下跳了起來,道︰「寒星,一連四天你都不回應,我還以為你被狼叼走了。嘖……枉我這麼照顧你,也不說一句,只顧著美人。」
「我不打算回去了,偏偏你們真煩人,像影子似的跟著。」煢星大方的喝起茶來,沒看向谷蔚訴,只看著眼前令她厭煩的樂心澄……錢大貴見這家伙不理會他,又自顧自的喝起茶來,大吼道︰「小表,你是什麼東西?我只要海棠,可沒請你來喝茶,你快滾。」
煢星斜眼著錢大貴,搖頭嘖道︰「真是人如其名,俗呀!大貴?我看你是貴不起來了,把你剁了賣,肉也沒一只豬多,還貴呢!我看你叫便宜好了,價錢便宜!姓也改了吧,我說姓曾,叫曾便宜算了。」
海棠听了,拉起袖子掩著嘴笑。
錢大貴見心上人在笑他,火大地拿起隨身的短劍道︰「快滾,別讓我看到你,不然,別怪老子在你臉上刻花,你這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不希望上面被刻花陽!」
煢星總算看向他了,站起身來走向錢大貴,毫無懼色的說︰「你傷不了我的。叫我滾?你才是該滾的人,我叫寒星,海棠是我的人,想佔她便宜?想都別想。回去洗干淨一點,我會拿把菜刀等你,也會好心的想辦法多切幾塊肉,免得太便宜丟了你的臉。」
她話才說完,錢大貴便惱羞成怒的砍來。
煢星俐落地閃身,離她最近的玄亭邵出手回了一掌。
「玄兄,你……」錢大貴訝異的看著玄亭邵。
「星,你有沒有怎樣?」海棠忙豐打量煢星。
「沒事,你坐好別動。」煢星安撫著海棠,白了玄亭邵一眼。
比蔚訴叫道︰「錢大貴,寒星是咱們凌昊山莊的人,你也敢動?活膩了嗎?」
「他是對是錯,輪不到你來出手。」樂心遠也撂下這句話。
「哼!你們竟然任由那種人敗壞凌昊山莊的名聲。」錢大貴指向寒星,卻不敢再有任何舉動,剛才的一掌不輕,他不會笨到在樂心澄的面前動那個娘娘腔。
比蔚訴原本想說什麼,卻被煢星的冷眼一掃給吞了回去。
煢星端起茶,喝了一口後,淡淡地說︰「我做的事和凌昊山莊無關,別扯上他們。現在是你和我的事,你不是想得到海棠?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听她彈一曲,倒還可以考慮。」
錢大貴冷哼了一聲,看著寒星半晌,奸笑道︰「行,你就彈一曲吧!話說回來,凌昊山莊的人不準插手,要由你自個彈一曲,就用海棠手上的琵琶吧!彈得不錯,能令我沉醉在你的曲子里,今天的事,一筆勾消,我不動海棠;如果不行,海棠得跟我回去做小妾,而你也必須滾出汴京,別讓我再見到你。」
海棠聞言慌了,她從沒听星彈過曲子,更別說是用琵琶了。
比蔚訴也急了,不曉得他的寒兄弟會不會音樂,好像會吹簫吧!不然他拿表叔的寒玉簫干嘛!但琵琶?可就難說了。
樂心遠看了兄長一眼,只見每個人都很著急,惟獨他不急,還在喝茶呢!
煢星接過琵琶後,看向樂心澄。該死!想看戲要付錢,沒錢收,她才不干!
于是她道︰「如此一來,好處你佔盡了,我卻沒半點便宜拿,就是看戲也要收錢的,在座的每一位,除了海棠,都要拿錢出來,我是個商人,虧本的生意,我是不會做的。」說完又把琵和下,摟著海棠,好不愜意。
海棠知道煢星想做什麼,隨她去了,只注意著直盯著煢星的樂心澄,他看煢星韻眼神像看女人似的。
好小子!。他可真行。谷蔚訴大方的拿出錢來,心中對寒星很佩服。
煢星見樂心澄無所謂地掏錢,忽然又道︰「慢著!」見眾人都停了下來,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眾人看向寒星,表情茫然。
「不夠一千兩我是不收的;而且,少一個人,我就不彈。」煢星很高興看到眾人錯愕的表情。
樂心澄頓了一下,驀地大笑。「你這曲,可真是千金難求啊!」
「好說。你可以不出這錢,但是,沒出錢就得離開。」煢星抬高臉,驕傲地說。
樂心澄不語,拿出了二千兩。
其他人原本正頭痛該出多少,見樂心澄出了個數,隨後效法。
煢星很滿意的看著大家非常賞臉,見錢大貴也拿出二千兩,隨即開口道︰「錢大貴是你叫我彈的,怎麼好意思也出二千兩呢?」
海棠馬上接著說︰「依小女子的看法,錢公子起碼得出二萬兩。」說完看向煢星,像討賞似的。
「對對對,海棠沒說錯,就是二萬兩。」煢星摟著海棠笑道。
錢大貴怒視著這小表,又不好不拿出二萬兩,省得傳出去,笑掉別人大牙,笑他錢大貴拿不出區區二萬兩銀子。
錢大貴拿出身上的所有銀票,扔在桌上道︰「二萬兩是吧!這些銀票不止二萬兩,全給你了,希望你彈得出一曲像樣的調子來。」說完便意氣風發的坐在大椅上,十足紈褲子弟模樣。
煢星見了,很滿意效果,拿起琵琶道︰「謝啦!先說好,這是听曲的錢,事後還要打賞海棠,收錢了。」又轉向,錢大貴道︰「你的這些錢,值得的,放心吧!」
不待錢大貴開口,煢星撥了幾個音,先試音和調音。
「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曲子。」樂心澄調侃道。
錢大貴听了大笑不止。
「別急!好戲在後頭。」煢星邊調音邊笑答。
樂心澄揚眉不語,等待下文。
煢星坐直身子,由音階開始試彈,由輕、緩,進而強烈、快速,她來回不停地彈著,使人的心情愈來愈激昂,和她的處的樂音相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