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黄金玉。
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天!我变回来了?”她捂住脸,突然想起麦隆。她的挚爱。“哦!不,怎么会这样?’’
依莎贝不理黄金玉的沮丧,喋喋不休的数落她的不是,骂她是小偷、女贼、冒牌货……种种不堪的言语。
黄金玉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想反驳。
麦隆,麦隆,他可还好,躺在洞里的他可曾获救?她满脑子只想着麦隆的生死安危。
“好了,结果本来我可以蒙主宠召的,都是因为你,害我得留在这个鬼地方等你回来,都是因为你,害我得留在这个鬼地方等你回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依莎贝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使她整张脸因此而扭曲,变得邪恶无比。黄金玉终于记起了一切。
起先她为了救了一个小男孩而挂了。然后来到这个门的世界,忽然有柔和的灯光朝她投射而来,依莎贝也正好出现。那时依莎贝向自己又推又踹的,使她跌进了另一扇门,进入了依莎贝的身体里。
当时她不晓得依莎贝为何会如此做,但自己成了依莎贝,了解了他们所信奉的宗教后,知道了人死后必经的过程,才明白依莎贝当初觊觎她那道光束,而自私的做了那样的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受到上帝的眷顾,而依莎贝此刻大言不惭的数落她的不是,倒使她真正领教了麦隆心中原本的依莎贝,那无可救药、自私的女人。
黄金玉冷冷的看着她,直到她心虚的闭了嘴。
不愿再待在她旁边,黄金玉走得远远的,脑中一片混乱。
她是黄金玉了,一个丑姑娘,麦隆会怎么看她,
老实说,她害怕!
怕这一别真的天人永隔了,怕麦隆也来到这里。看见了真正的她。
两种结果她都受不了,她更怕看见麦隆眼里出现受骗的感觉。
如果依莎贝最终又回到她自己的身体里,那她与麦隆恐怕都会心碎吧?
挫败的情绪使她无力的坐在地上,爬梳着一头乱发。
依莎贝大概知道黄金玉并想象中的好惹,只用蕴含恨意的眼光远远的盯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如同以前一般柔和的光束从天际缓缓的射了下来。
黄金玉坐在地上抱头怔怔的望着。
只见依莎贝满怀兴奋地抬着头,不断的纠正自己的坐标,希望那道光束正好投射在她身上。
这就是接引的光束吗,黄金玉想着,但她一点也没有兴趣跟依莎贝抢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只希望自己能再回到麦隆的怀里。
扁束到离依莎贝约两公尺处停了下来。
黄金玉听见依莎贝挫败的叫声,她像个小孩想攀摘树上的果实,在原地跳个不停,想抓住那一道光束。
那道光束犹豫了十秒,接着迅速的收了回去。
依莎贝骂出了一连串的黄金玉从没听过的下流诅咒之后,又忿忿不平的嚷着:“狗屎,上次也是这样!”
上次?是她在的那一次吗?
突然,黄金玉爆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声,根本不理会这会得罪依莎贝。
依莎贝怒气冲冲的跑向她,张开双掌似乎想把眼前的眼中钉给抓个粉碎。
黄金玉警觉的站起来,防守着即将来到的攻击。
门“呀”的一声又来了。
两个女人的视线皆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来者令黄金玉又惊又喜。
麦隆也看见了她们,他对依莎贝露出释怀又喜悦的笑容,“依莎贝,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边说边走近她,用力的搂着依莎贝并热情的吻住她。
依莎贝惊讶地呆愣在原地,麦隆从不曾如此对她,想不到她一直以为是冷血的男子,爆发力竟如此强。
他的吻会使任何女人为之一醉,瞄见那东方女了一脸痛心的表情,她得意的闭上眼享受着,也开始回吻丈夫。
原来心碎的只会是她一人,黄金玉闭上眼,不愿再看下去,嫉妒正撕扯着她,但她有何立场去对麦隆解释,她是他所爱的依莎贝?
转过身,她头抵着一扇门,双手屋紧着,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她是个丑女,没有依莎贝亮丽的外表当护盾,她甚至不敢再看麦隆一眼,只怕从他的眼中读见了对自己的一丝轻蔑。
慢慢的,她往前走着,经过一扇扇的门,她开始试着用手推,希望能远离这令人伤心的世界。
“亲爱的,我来为你介绍。”依莎贝恶意的声音响起,冻住了黄金玉的步伐。“这位东方女子在这段时间里,听见了我对你的形容,很想认识你呢。”他们来到了她身后。“呃,我怎么会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她假惺惺地问。
只有黄金玉明白依莎贝正在报复。
麦隆奇怪的瞧依莎贝一眼,只见那女子垂着头慢慢的转身。
她有一张其貌不扬的脸,但麦隆却马上被她双眼所流露和情感吸引。
那对称不上剪水秋瞳的双眼隐含着深情款款,但又有着犹豫与退缩。虽然如此,她仍勇敢的迎接着他,伸出手,轻声的对他低语:“你好,公爵大人,我叫EMERALD。”
麦隆本能的握住她的手,以东方人而言,她的英语得体且标准,发音也属于伦敦上流社会的用语。
奇怪,难道她曾受过礼仪的训练?以贝儿而言,她虽然有名师指导她说英语,但回到坎莫家后,他仍请了老师做必要的修正。而这女人是个东方人,却表现得仿佛出身在贵族世家,为什么?
麦隆点头对她微微一笑,心里却疑云顿生。
“亲爱的,我们到那边去吧!”没看见丈夫对眼前这讨厌女子不屑一顾,反倒若有所思的瞧着她,依莎贝即出声转移了麦隆的注意力。“我有许多事问你呢!”
对于妻子的行为麦隆只觉奇怪的看她一眼,心想或许是这怪异的环境使她的心绪不安,因此顺从的由妻子拉着他往回走。
身后的女孩幽幽的叹了一日气,这竟让麦隆靶觉到她现在的心情是柔肠寸断。
他忍不住又回头望向那女孩,只见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头垂在胸前,蜷缩如尾虾子。
虾子!这又激起了他的熟悉感。
“亲爱的,你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的妻子唤回他的思绪。
“不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你呢?”
“我也是,摔下马之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摔下马?”麦隆笑了起来,“依莎贝,不过才几天没有骑成,你的骑术竟退步这么多了。”他暗示们在小木屋的春光。
依莎贝听不懂,但她太自信于自己的外表了,以为麦隆那爱呢的眼神正针对着自己的身体。“讨厌。你明知道我怕马,还这么取笑我!”
她的话使得麦隆又是一阵莫名其妙。而依莎贝对自己的媚态感到满意极了,正等着丈夫适时的赞美,但麦隆满脸的疑窦,让她明白自己可能哪里说错了。
“你知道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吗?”她赶忙又转移话题。
麦隆举目望四周,“这就是圣殿吗?似乎不怎么像。”
“不,这不是圣殿,这里只有门,不论走多远都只有门。”
“你尝试过?”
“嗯。”她没有告诉麦隆,她困在这里,除了往前走,她还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每次我走累了,都会回到门内,而这一次门自动开了,就看见她了。好了,亲爱的,好不容易我们才相聚,难道你只想到其他吗?”依莎贝娇蛮的嚷道。
麦隆盯着她,感觉越来越不对劲,眼前是一模一样的脸孔,但她的言地举止却使他没来由的产生一股烦躁。多年以前对她的厌恶,打从心底又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