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的布置温馨得麦隆不自觉的露齿微笑,记忆中的明月山庄是座单调,乏善可陈的建筑物。“贝儿,黛儿,这是你们的杰作吗?真漂亮。”他环顾四周,由衷的赞美。
两位女士莫名其沙的对看着。“麦隆,你搞错了,这都是依莎贝的点子。”贝儿澄清道。
坎莫公爵惊奇的看一眼怀中的妻子,轻轻的把她放进椅内。“是吗?我的妻子口味似乎增进了不少。”
这是讽刺吗?语气是,但表情似乎又不错,依莎贝无法确定,所以沉默代替回答。
“你受伤吗?”李奇的声音幽幽的自角落响起。对他而言,在坎莫家族的领地里根本没有禁区。
依莎贝本能的回应他,“是啊,脚伤了。”
“我看看。”他目无旁人的走近依莎贝,蹲抬起她的脚踝。
麦隆眉头拧了起来。这语言他听过,是贝儿的故乡,所说的语言,但依落贝什么时候懂得这东方神秘大国的语言了?“如果你好好学我教你的本事,脚扭伤这事也就不发生了。”
“别老王卖瓜了,你瞧,我不就是用了你教的本事,结果被找回来吗?”依莎贝消遣李奇,与贝儿对李奇的尊敬态度截然不同。
“谁教你偏选用剑来找人家比划?”李奇被依莎贝激得大大的不服。“这使剑本来就需要时间的历练。比尔,你来,”老人转身唤来站在身后的贝儿。“我这徒儿娇滴滴着的,但你问看看,谁曾打败她?”
贝儿听懂师父与依莎贝之间所谈的话,但不会讲,她对黛儿恳求的使眼色。而在场的其他人则完全听不懂他们在争执什么。
“好啦!李将军,小女子失言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依莎贝动动脚站起来,油腔滑调的安抚着。
“好吧,冲着你这么诚意的道歉,这事就算了,”接着他态度一转,讨好看笑着。“我收你为自豪这事,你考虑得怎样?”
“不要。”依莎贝拒绝得干脆。
“也?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我还看不上眼,你居然不要?”李奇又开始大声嚷嚷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拒绝。”
“他们在说些什么?”杰斯走到麦隆的身旁,小声的问着。
无所不知的麦隆·坎莫公爵居然耸耸肩,摇摇头,一副无知的模样。
“依莎贝,你就答应师父吧。”贝儿用广东话帮着师父游说。
依莎贝摇摇头,不理会众人,迳自上楼。
“好吧,我代你去修理那个让你受伤的人,为你出口气,这样你总可以拜我为师了吧?”李奇不死心的喊住正要上楼的依莎贝。
依莎贝停了下来,瞄瞄底下站的那群人,嘴角露出一个不道德的邪笑。“好,你帮我报一剑之仇,我就拜你为师。”她承诺后又继续往楼上走去。
“是谁?你总得告诉我仇家是谁?”
“问贝儿吧,她知道。”她的声音在楼梯尽头。
只见贝儿一副为难的表情。
“是谁?贝儿,是谁?”李奇追问。
她没有回答,但眼神对上了哥哥。
麦隆·坎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心头。
第四章
三百个牛肉馅饼的晚餐时被公爵所带来的一群武士及驯马师们一扫而空。
“想不到厨娘的手艺变得那么的好。”坎莫公爵啜饮着美酒赞叹道。“这食物叫什么名字?”
黛儿坐在公爵的左席,她高兴的笑了起来,“麦隆,这牛肉馅饼是我与贝儿做的。”
“真的?想不到妹妹居然有创造美食的天分。”他这做哥哥的是毫不保留的吹捧着。
“是啊,贝儿,为什么我不曾在家里吃过这道食物?”杰斯惊讶看着妻子。
“这是必须澄清的。”贝儿轻笑着解释,“首先谢谢绅士们的赞美,这道食物事实上是依莎贝今天口授予我们而做出来的。”
麦隆·坎莫公爵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他呛到了,狼狈的咳嗽。
“你还好吧?”杰斯怀疑的看着他。
“当然。”他强辩着。从不曾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的他,却因妻子今天给他的第二次惊喜而出丑了。“我得先离开了。”他起身,众人跟着站起来。“你们继续吧,依莎贝因脚伤而无法下楼,我去看看她。”
不再理会他人,他直接上了二楼。
楼下的喧嚣声再度响了起来。与二楼的安静成了反比,他看见走道上的两边贴满了一幅幅拙劣的画,猜想是山庄里的孩子们的杰作。
他不自觉的轻笑起来。
麦隆不喜欢仆人们害怕他,他希望在他的领地里,每一个人都能快快乐乐的生活。
显然依莎贝也同意孩子们侵入她的地盘,而且乐于接受。
这是他所认识的依莎贝吗?他心里突然怀疑起来。
随和、仁慈、勇气,这些都不是依莎贝的特质,什么时候她改变得那么多了?还有,她居然克服了恐惧,驾驭了她怕得要死的马,以及说出奇怪的语言……
她简直判若两人!
他停下了脚步,心里警觉的响起一道声音——她不是依莎贝。
孩子们的笑声隐约的传来,他发现自己已到了她的房门口。
轻轻的,他开了门。
一群孩子们围在床中央,而依莎贝正丢出一张张的牌,等着手中出现在牌与孩子们数的数目相同,喊出下一波的尖叫。
麦隆目光犀利的打量着妻子,她微笑且亮丽的脸与孩子们一般专注。他从不曾发现她竟是如此的美,几乎令他怦然心动。
这是依莎贝吗,他再一次问着自己,五官是一模一样,但神情是如此不同啊!
孩子们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他看见他们在床上压成了一团,依莎贝躺在床中央笑得喘不过气来。
蓦起,她看见了他,孩子们也陆续的看见了,嘻闹的声音慢慢的转为哗声,他们本能的靠向依莎贝。
“好了,今天的游戏至此结束,改天再玩吧。”她起身站起来,孩子们也跟着围在她四周。
她就这么的护送他们到门口,孩子们一溜烟的跑得不见踪影。
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有何贵干?”依莎贝冷冷的问道。
“来关心我妻子的伤势。”他饶富趣味的望着她。
“哦,剑伤还是脚伤?”她讽刺道。
“都有,不过看到你这么神采奕奕,应该全好了吧?”他大言不惭的走进房。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如你所愿。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她站在门口下逐客令。
麦隆本来就没有打算久留,但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离开?为什么?我累了?”他恣意游览着房里唯美的女性陈设。
“什么意思?”依莎贝走向他,尖声的问,“你不会要睡在这里吧?”
“有何不可?这里是主卧室,而我是这里的主人,记得吧?”
依莎贝冲动的挡在他前面。“看看四周,这里没有一样属于你的东西,这是监禁我的寓所,记得吗?”
“嗯。”麦隆走到一个凹室。“这浴室的构思真不错,直接抽水上来,就甭上上下下的提水了。”
“谢谢。”她忘形的微笑,但赶紧又板起脸来。“你不要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睡在这里。”
“谁能阻止我?”他耸耸肩,两手一摊。“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洗个澡。”说完,他开始动手月兑衣服。
这是个自以为是天神的男人吗?他简直是无赖。
这是个有高贵血统的贵族吗?他简直厚颜无耻。
看见他赤神着胸膛,她气结的逃开了。
杰斯、贝儿与黛儿来敲她房门时,麦隆正好沐浴完毕
“我们来看看你,脚伤好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