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啊!”喜容一脸莫名其妙。“当日您教我若要和少主一生一世在一块儿,就得先下手为强,得要有肌肤之亲。”真是人老了没记性。想到这,她又再赏给鸟座使一个不屑的眼神。
“……”
这就是现世报吗?他头一回后悔自己为了一时好玩唆使丫头做这事。此刻鸟吞日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有义务澄清、矫正自己给这女娃儿的偏差观念……没错,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从现在开始吧!
“呃,这事也不能只用肌肤之亲……鸟娃儿,我告诉你——唉,这个——”呜!捉弄人果然比较容易,现下要教女圭女圭什么感情的,只怕她不懂,他也不知从何说起,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尽化为一句不负责任的——
“唉啊,反正爷爷我和你月婆婆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他妄想以这一句简单呼拢带过。
“有了肌肤之亲的人,不是该一生一世在一块儿?”明明就很简单!
“也是。不过——”
“啊!我懂了!”突然,喜容一个击掌开心叫道。
“你懂?”这么聪明?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这小女圭女圭会懂?敢情他鸟吞日当日捡了这个小没良心的,竟是个小神童?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我只亲了少主哥哥一次,所以是一生一世!”
“所以?”
“所以鸟爷爷您想生生世世和月婆婆在一块儿,就得多肌肤之亲几次!”她得意洋洋的大声道。
真笨!让笨笨的鸟爷爷收养的她真倒楣。还好她老腻著少主,没被鸟爷爷的笨脑袋传染。
“……”他不该对丫头有不切实际的期待的。
喜容倒是非常满意自己的结论,同时又看到柳熙斐正往自己这儿走来“少主哥哥!”她开心的叫道。
“少主。”鸟座使恭敬的唤道。
“鸟座使,您与容儿之间的事谈完了吗?”
“呃,是、是呀。”鸟吞曰无限心虚地回道。
“丫头,你和鸟座使刚刚在说些什么,笑得这么诡异?”一旁的花珏好奇地弯身对喜容问道。
闻言,鸟吞日暗叫不妙。
“喔,鸟爷爷想和月婆婆有很多次的肌肤之亲!”喜容不疑有他,大声回道。
“鸟娃儿你!”呜呜,误会、误会啊!这下他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啧啧!鸟座使大人,原来您对月座使打著这主意哪!”花珏揶揄遣。
唉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噗!炳哈哈哈哈!”风炽则是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
“可恶!你们这群臭小子!”
“鸟座使,您可还行有余力?我可从师父那儿取些……呃,你知道的,“强身健体”的药方,需要的话,我可以……”花珏暖气地笑道。
“什、什么?不用!花小子你这没大没小——”
“强身健体?”一旁的喜容好奇说道:“花珏,我也要!我要像你们一样身体强壮、高高壮壮的!”省得一天到晚笑她矮冬瓜,哼!
“真是个笨丫头,那药女孩儿吃不得。”花珏回头又是对她笑得一阵诡异。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男子可以强身健体?”
“就是只有男子可以。”
“什么嘛,真不公平!那……”她嘟著嘴抱怨,眼儿一转,再道:“那你分点给少主好了。”一来她希望少主健健康康的;二来,少主哥哥这么疼她,肯定会让她吃吃看的,不像这群人,既小气又吝啬。哼!
“噗!”除了柳熙斐,其他三人闻言大笑。
“容儿,花珏指的不是那样的药……”柳熙斐面色绯红,试著解释。
“你们真怪!”一直笑一直笑,有什么好笑的?“不过就是强身健体的药嘛!我找花姨说去,哼!”
“什么?丫头你别——我给你就是。”听见要闹到师父那儿,花珏这才紧张起来。
“咳!容儿,你不是想瞧瞧“筵香楼”的厨子与菜肴吗?”柳熙斐避免在这话题多作打转,随口引开喜容的注意力,省得哪天他真得被逼著喝那药。
喜容这才对花珏扮个鬼脸,牵著少主哥哥的手跟他走。
“对对!月婆婆方才说有翡翠丸子呢,少主哥哥有帮容儿留著吧?”她抬头对柳熙斐道。
“有呀!不止翡翠丸子,还有珍珠丸子与容儿爱的椒麻炒辣蟹呢,都为你留著呢!”
“真的?那少主哥哥快点快点!咱们快回去!”筵香楼的厨子做的呢,肯定很好吃很好吃!
“是呀,快点快点!鸟容儿快去吃,就可从小麻雀变成大胖鸟,到时候咱们再顺道请“筵香楼”的师傅烹了吃,肯定也是美味。”
“哼!臭花珏你的嘴真坏!尽避慢慢走吧,我一定不留你的份儿!”喜容嘟著嘴道。
众人又是一阵说说笑笑的走向宴客厅,盈盈笑语回荡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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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听话,别看!”柳熙斐负伤护著怀中的喜容,即使心中毫无把握,对喜容仍是一贯的温柔、语调坚定,企图让怀里女娃心里的惊惧降到最低。“我一定护你离开。”
风炽、花珏则护著二人突破重围,奋力杀敌,两人身上亦是伤痕累累;风炽的一条手臂以扭曲的角度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饶是三人武艺再怎么精湛,也无法挡住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的敌人。
“好……呜!容儿不看!容儿什么都没看到!”她已分不出自己浅粉衣裳上的斑斑血迹是敌人的、自己的,还是少主的,更不用说少主身上的白衣,早已染成红艳刺眼的血衣…
明明方才才在大厅高高兴兴的祝贺庄主大寿,怎么转眼间水榭门已成尸横遍野的人间炼狱?
罢才门主分明英挺的坐在首位,众人的恭贺不绝于耳,门主夫人对著她亲切的笑;月婆婆还为她留了翡翠丸子;花姨知道了花珏拿“强身健体药”胡闹,一张艳容笑得璀璨,一只玉手却拧著花珏的耳朵,花珏大声呼痛的样子,厅里一伙人知道的与不明白的全笑得开心极了……
此刻被柳熙斐密密护在怀里的喜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场喜庆会转眼间成了修罗战场?
早上特地来通知她今日筵香楼的厨子会来,让她快找少主一同瞧去的丫环梅儿,此刻已身首异处,老对她笑得弯弯的眼眸,此时瞠大得惊人,眼底的惊惧仍残留于一张已无生命的脸上……
虽然少主已尽力掩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见这一场腥风血雨,但在混乱间,她仍是瞧见了……她好害怕,却要克制自己的颤抖与不安,否则会让少主哥哥更加担心、更加分心的。
可是、可是梅儿姐姐不过大她两岁,手无缚鸡之力的,这些人怎忍心下这毒手?还有柳儿、杏儿……想到这群待她极好的奴婢姐姐们,小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急了……
“容儿?”注意到怀里的小人儿发颤得厉害,柳熙斐低首安抚,“别怕!少主哥哥会保护你的,所以别哭,嗯?”
“嗯,容儿不哭……少主哥哥不用担心,尽避注意其他人就好……容、容儿不怕……不怕……少主哥哥会保护我的!”
“嗯!”柳熙斐右手一挑,剑尖勾回,原先朝他们劈头斩下的人已迅速倒下,胸口流出汩汩鲜血。他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与水榭门有何深仇大眼,竟这般屠杀我水榭门的人?”
“嘿!小子,你问了何用?横竖今日你们都得葬身于此。怪只怪你门主家大业大,更有无尽的财宝诱人犯罪。“财不露白”啊,这道理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