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为什么你总让我活在无奈之中?他无语地问着依旧沉默的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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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澄澈,万里无云。
花颜儿屈腿弓背地坐在草皮上,视线在平淡无奇的晴空里游移。蓦然,有个影子兜头罩来,花颜儿恍若梦醒地抬头。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温胤宁学她坐了下来。
“你确定我掉落的位置是这里吗?"她睇着自个儿的膝头瞧。
“馥萱和程叔可以证实。”
“可是……”她又眺望向天空了,“这儿的天空半点异状都没有,我该怎么寻觅回去的路呢?"
温胤宁骤然被一股严重的失落攫捕了全副的情绪。“这个世界不好吗?"
花颜儿呐呐地睨了他一眼,似乎能嗅到他若有所指的含意。“很好,而且处处充满惊奇。”
“那何不多留久一点呢?"
花颜儿咬了咬唇瓣。
她是有苦难言啊!她担忧待得愈久,自己愈无意愿回去。而她也不能任由一颗心为他沉溺!
“终究都得走的,留多久又何必强求呢?"
温胤宁闻言也丧气地喃喃低语,“是呀,何必强求?我有什么资格不让你走?"依恋的愁绪已网罗他。
花颜儿将他的话语尽收耳底,一股悸动掠过她的心!
他这话是基于纯粹的不舍,抑或……
不,她不可以多想,“我……我该怎么回去都还是个问题呢!现在谈这些似乎太没意义了。”
转念一想,他收拾起情绪,豁然开朗地说:“嗯,现在根本不需要谈这些。”倏然,他灵光乍闪,“今天的风很适合放风筝,怎么样?想不想玩玩?"
花颜儿迟疑着,她怕与他共同编织太多快乐,最终会难分难舍,凭添心中感伤。
“来吧,很好玩的!"他倒着跑喊,“你等会儿,我去拿风筝。”
看着他兴致盎然的模样,她也不忍心浇冷水了。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让那只风筝以骄傲的姿态翱翔碧空。
这样的时分里,他俩皆暂搁心底那块堆积忧闷的郁因,释情纵欢地沉婬于这份融合里。他们完全放开地朗声欢笑,仿佛是置身伊甸园里的亚当与夏娃般。
“风好像转弱了。”牵制着风筝的温胤宁,隐约感觉到紧崩的线有松软的现象,风筝渐低了。
“可是,人家还没玩过瘾呢!"花颜儿玩兴已浓地嘀咕道,
“这样啊……”他蹙眉沉吟了半晌,“那不如……”
他俩突然非常有默契地斜目相觑。
“我在打着同一个主意吗?"她探问道。
“你说呢??"他笑意盈腮地说道。
然后,他俩又不约而同地探查了下周遭有无闲杂人等,接着,她藕展一展,便轻盈如弱地飞向天上。
虽然不是头一次见她的“轻功”,但这般非常“神技”仍不禁教他惊叹。花颜儿示意他继续放线,而她则把风筝带往更高的境地。
许久未与风儿共舞,花颜儿逮着这难得的机会,便忘情地享受此番睽违良久的飘然舒畅。她凌空的肢体语言,优雅得媲美顶尖的芭蕾舞者,温胤宁心醉目炫地醺醺然了。
他们浑然未觉,在隐密的角隅正有架相机猎拍着这幕惊为天人的画面。连续拍摄了各个角度之后,褚震薇依然怀疑着自己眼前此景的真实性。
怎么可能?虽言这世界无奇不有,但她所看见的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她环视四周,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她想像中的吊钢丝人员。是特异功能吗?抑或超神力?天呀!她天马行空到哪去了?
然而,花颜儿的的确确是个充满疑云的人物。
自从前些天被他刺伤之后,她便决心要更积极地向他索爱,她绝不相信自己吸引不了他心动!而她认为最大的绊脚石,则为那神秘的花颜儿。
所以,她委托征信社调查花颜儿,可是她万万料不到花颜儿的背景竟是一片空白。不单她迷惑不已,征信社的人更是一头雾水。花颜儿就像个平空出现在地球的人般,毫无资料可以收集,简直诡异极了。
不过,这样反而更挑起了她的职业瘾头,谁都知晓记者患有追根究底的求证毛病,因此,她决定靠自己的能力追踪。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不到她才行动,便发现这教人震惊的事情。
一个人跳舞不免有点单调,花颜儿灵机巧现,缓缓降落,“胤宁,你想不想尝试一下?"她指了指天空。
“啊?"他忽觉头皮发麻,“这挑战性似乎太高了,我还是脚踏实地了。”他虽无惧高症,但就这亲身腾空好像太没保障了,毕竟他可是平凡的血肉之躯。
“很好玩的,试试嘛!”她怂恿着。
他还是坚持敬谢不敏地直摇着头。
花颜儿耍起顽童般的淘气,“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她伸手将他手腕一抓,便轻易地把他拎上天去。
温胤宁亲睹着绿茵的草愈离愈远,他的心脏简直欲跳出胸口,为了顾全男性尊严,他又必须强迫自己不能失声乱嚷嚷,于是他的脸色已憋涨成猪胀色了。
“放轻松,别看地面,好好享受爽朗的微风及清新的空气吧!”她安抚地说。
“谈……谈何容易呀!"他强自镇静。
花颜儿让他一手攀住风筝另外一手则被自己捉着。“有我帮你撑着,你不用怕的。”
温胤宁顺顺急促的呼吸频率,“我需要适应一下。”
褚震薇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俩似比翼鸟般的双宿双飞,惊异之余,忿火含挟着诸多成分地燃烧她的心!
“花颜儿,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褚晨薇挚爱的男人被你夺走的!"她恨恨地低语着。
她带着翻腾的情绪扬尘而去,而她真正想避开的是那令她心揪痛的画面。
“颜儿,我想该降落了吧,被人撞见就不妙了。”温胤宁提议道。
“好吧!"带个男人飞得也着实满费力的。
当他们安全着陆时,温胤宁还有点不能平衡地左右摇摆了会儿,所幸有她未放的手帮他支持着。
“感觉不错吧!"
“挺……挺新鲜。”还有点不习惯!他暗忖。
“真舒服!许久没这样舒展筋骨了。”她轻盈地绕着圈。
“你的运动方法真特殊。”
“可是在我们那儿这是最普遍的。”其实她们花精能拥有这种法力,是与蜜蜂儿利益交换而得的,小蜜蜂需要她们的蜜粉,花姥姥便提出了此条件当作供应的代价。
“真不知道你们古人是如何练就一身绝技的?"
“这你就误解了,这种功力可非任何凡夫俗子都能学的。”平凡人的骨质纯重,实难练成持久飞行的功夫。
“那么你倒说说看,你们练成的人是如何的不凡?"他好奇地询问道。
哎呀!她这不是自己泄底了吗?
“这……这很复杂的,三言两语很难说得清,你知道一点点就够了。”她搪塞地说。
“这样啊!"他也不勉强地未再追问。
仅管他仍未喜欢上飞翔的美妙,但若问他愿不愿意再来一次,他百分之百肯定愿意,因为他已经先爱上被她紧握住的绝妙感了!
第六章
纵然万般依依难舍,段默仍铁了心强逼自己割断这份不应该的恋情。于是,他主动与组织取得联系。
午后两点钟,郑瑞刚在炽灿的艳阳下冷冷地出现了。
“你终于知道浪子回头了,闲云野鹤这么久,还会自动归巢,真是难得。”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