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段默扯动伤口,一抹剧疼使他闷哼一声地捧抵月复肚。
温馥萱悚然一惊地火速趋前查看,“你怎么啦?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急慌得眼泪都快跌出眼眶了。
“没……没关系。”痛的感觉渐趋消失。
“真的没事?"她仍不放心。
段默的额际已冒溢豆大的汗珠。“嗯。”
“你活该!"她忽而想到是他的不对,所以又立即板起一张俏脸。
“我是开玩笑的嘛!"他委屈地辩驳道。
“算你倒楣,惹到我这只最没有雅量的虎姑婆!"她对他皱了皱秀挺的鼻子。
段默也只能认衰地摇头莞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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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敲门声响起。
“谁?"职业敏感性询问。
“这个屋子的主人。”温胤宁不耐地答道。
“请进。”
温胤宁开门人内并又顺手关上门。
“有何指教?"段默颇讶异这个“憎厌”他的男人会主动来找他,莫非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也不跟你废话,有件事情我必须对你严正声明。”温胤宁表现强势地双臂环胸。
“洗耳恭听。”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今天中午你似乎与馥萱共度得很愉快,是吧?"他质诘的口吻。
“那确实是个美好的经验。”段默故意这么说。
温胤宁克抑着,他警惕自己对受伤者动粗是卑鄙的小人行为,“我警告你,馥萱是你沾不得的,你甭妄想些奢梦!"
段默卟哧而笑。
“你是什么意思?"他那副轻浮的样子,让温胤宁更以为他对妹妹有不轨意图。
“馥萱实在太可怜了。”他摇头兴叹。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在挑衅吗?
“我是说馥萱应该是世间最悲哀的妹妹。”他在捋虎髯。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温胤宁抡起硬拳。这家伙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不是吗?"段默撇唇一哂,“连在自己的家里,一举一动都必须被严密监视着,这样还称不上可怜可悲吗?"
“你这个冷血动物知道什么了?你根本不明白我保护亲人的心情!"温胤宁从齿缝间迸出字字句句。
“我只知道她的人身自由权遭到侵犯了。”段默挑动了下浓眉。
“那也不干你的事!”他低吼道。
“的确与我无关,可是我偏偏看不惯。”
“你……”温胤宁简直欲飞扑上前,“总之,你最好别对馥萱有任何非分之想厂
段默噘嘴蹙眉地沉吟着,然后才说:“那得看看我的心听不听使唤了。”
“你……”温胤宁忍无可忍地冲去提抓他的领口。
端着刚弄好的药进门的温馥萱撞见此事,不禁惊呼道:“哥!你干什么?"
温胤宁不得已地将他“扔”回藤椅内,“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分跟处境!"撂下话,他余怒未消地大步迈出门去。
温胤宁切中他要处的警语,教他无所遁形地无言了。
“你们刚刚……”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她将冒着热气的碗递到他面前,“把这个喝了,程叔说这中药对伤口的愈合有非常大的效用,他为你特别去中药店抓的哦!"
“怎么乌漆抹黑的?苦不苦啊?"他咽了咽口水。
“良药苦口嘛!"她才说出就觉得自己没创意。
“可是……”
“你是要乖乖地自己喝,还是要我拿漏斗来帮你灌呀?"她威胁地说。
段默束手就擒、拱手讨饶了,嘿!想不到他堂堂一个闯过大江南北的顶级杀手,会屈服于区区一个小妮子虚张声势的恫言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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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烟雾袅袅。
心碎、发泄、欢聚或者打发时间的人儿皆倾巢而出地聚集于此。入夜后,这里更盈斥瑰丽的靡靡风情。音乐杂混着玻璃酒杯的碰触声,营造种种吊诡的另类调调。
褚晨薇郁闷地独坐吧台前。
一杯接续一杯的辛辣酒液,浇烧着她不断滚腾的悲悉哀绪!
仰饮尽又一杯的消愁后,却教她益发的忿怨,“什么东西嘛!他以为我多希罕他啊?"抑忍不住地,她痛泣失声。“褚晨薇!你干么自讨苦吃!"她抡着粉拳直捶吧台桌面。
台后的酒保颇为无奈,只能对她怪异的举动冷眼旁观。
“想不到一向倔强不服输的你,居然也会为情所困地藉酒浇愁?"她自艾自怨地自我嘲讽。
“又是个失恋的。”酒保对其余酒客叹息窍语。
“谁说我被甩啦?"褚晨薇耳尖地挥摆手臂扬着声吆喝道。
酒保噤若寒蝉地赶紧转移方位。
“小姐,一个人?"
褚晨薇醉眼惺忪地欲看清说话的人。
“我请你喝酒。”
她撇唇嗤笑,“干么?搭讪啊?"
她的直言不讳,教那男人感到有点窘迫,然而他却未轻言气馁,“那你愿意接受我的搭讪吗?"他索性放胆地顺水推舟。
“我告诉你。”她伸出手指晃了晃,“不要来烦我,滚开!"她才懒得甩这种见到女人就春心荡漾的登徒子。
男人虽难堪,但仍捺着性子,“别这么一副冰山美人的酷样嘛!我看你似乎被什么伤心事困扰着,怎么样?我可以当你忠实的倾听者哦!"
“你是傻子还是呆子,或者你根本是个智能障碍者?我已经叫你别烦我了,你还杵在这儿罗嗦些什么?"她才不买这家伙的帐。
自婧!故作清高,男人心里恶咒着,“我真是好心被雷亲,我善意地想抚慰你,却这样被你辱骂。”他佯作委屈。
“无聊!"褚晨薇干脆主动转移阵地。
但,那男人却不肯罢休地箝制住她的手肘。
“何必这么矜持哩?"他附到她耳边悄语道:“彼此好好享受一次春宵不是很棒吗?"
“下流!"她即刻反射动作地狠掴他一巴掌。
酒客们纷纷移目关注。
挨刮的男人极没面子地自抚着热辣的颊。
“无耻!你以为……”她的话未竟,男人也挥掌奉还她耳光!他的劲道之猛,教褚晨薇登时眼冒金星。
“像你这种普通货色,随便在街上抓也比你强!"撂下辱语,他才大摇大摆地离开酒馆。
经过这段插曲,她的醉意足足消褪了大半,而那个色徒的污辱更教她泪眼婆挲。
她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种无理的羞辱,她的自尊心压根儿容忍不下这样的伤害!
满腔乌气无处泄的她,自然而然将这份忿怨转嫁到让她来喝闷酒的的祸首温胤宁身上!她现在才不管此刻是午夜十二点钟,更不理什么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宣导,跳上车,她直奔牧场。
她疯狂驰飙,不消多久便横冲直撞地抵达目的地。
万籁俱寂,只剩失眠的蛙鸣点缀夜色的宁谧。
“温胤宁!你给我出来!"褚晨薇失心疯般地猛按喇叭又扯开嗓子尖喊。
原本黑暗的窗户,一扇接着一扇明亮起来。
“温胤宁,你是男人的话就立刻出来!"褚晨薇不在乎自己所造成的骚动,继续叫嚣道。
温胤宁穿着短裤,胡乱套上件T恤便匆忙赶出。
“是你?"他的眉头至少打了十几个死结,“你在搞什么啊?三更半夜你不在床上睡觉,跑来这儿鬼吼鬼叫地嚷什么?"
“我失眠,我无聊,我神经可以吗?"她哭腔甚浓,“而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他如坠五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