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不准再提起那个该死的不识好歹的卖画小女人!”舒致远终于受不了他的唠叨,大声咆哮。
懊死的,不识好歹的,卖画的,还是个小女人,呵呵呵呵~~提起这小女人,将军大人的形容词还真是有趣。
看样子,将军对这“卖画小女人”还不是普通的喜欢呢!
熊副将跟在他身边也有多年了,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像对君怡歆这样。
可是,这些话对于正在外面偷听的许知县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第二天,舒致远又一次来到君怡歆摆摊卖画的地方时,已是人去摊空,只留下被砸烂的桌子和椅子,还有那被丢在地上踩烂的招牌。
“该死,这究竟是谁干的!”他心痛的拾起招牌。
舒致远既失落又担心,一张脸难看得要命。
“将军,末将打听到了,是知县衙门的那些人……”熊副将很快的回报消息。
“该死!”他的话还没说完,舒致远已经咆哮一声,猛地的转身狂奔而去。
“将、将军……”哎~~这是怎么了?被丢在后头的熊副将一头雾水的。
县衙里。
“好,办得很好!”许知县听了手下的禀报,不由得心花怒放。
这么干净俐落的替将军除掉碍眼的人物,这下将军总该对他另眼相看了吧?许知县越想越得意。
“来人呀!快将我房里那包上好的铁观音泡上。”这苏城小小地方,做知县的也官小人微,平常能泡得壶铁观音就是上好的享受了。
“老爷,茶……”不料茶还没到许知县手里,一只大手就突然冒出,扫飞仆役手里的茶杯。
“我的……”茶呀!许知县才在哀嚎,就看见舒致远那张铁青的脸。
“人呢?”舒致远一把揪起许知县。
“人呃……”许知县还没能说出第二个字,就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卖画的女子呢?她人在哪里?”他暴喝一声,“你们伤害她了吗?”
“呃……”许知县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没……没伤害,我们只是让她走了。”衙役赶紧出声解救知县大人。
“往哪边走了?”
“北……北边。”衙役结结巴巴的报告。
舒致远扔开许知县,一阵风也似的卷了出去,可怜的许知县这时已经变得软绵绵的了。
“熊……熊副将,小的还有一事相告。”眼见熊副将也要跟着出去,刚才出声的衙役壮着胆子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熊副将不耐的吼一句。
“强……强盗,北边有强盗啦!”衙役豁出去了。
“有强盗?将军夫人有危险了。”熊副将怪叫一声。
“将……将军夫人?”众衙役莫不讶异。
而许知县才刚睁开眼,听到被他赶走的居然是将军夫人,当下双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将军,北边有强盗啊……”熊副将赶紧骑马追上舒致远,对着他驰骋的背影拉开嗓子喊了句。
他本想唤住将军,等召集了人马再一起去,毕竟人多好办事嘛!没想到随风传来几声诅咒,舒致远骑得更快了,不久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还不快点齐精兵良马,和我出发去救将军夫人!”熊副将回头,对跟随而来的衙役下令道。
“是!”将军夫人若失陷强盗之手那还得了,当下衙役们人人自危。
话虽如此,可苏城一向不是军事要塞,哪来的精兵良马呢?只见几人闹烘烘一阵,出城的还是县衙那几个人。
舒致远策马跑得飞快,一路上不知撞翻多少摊子,终于冲出了苏城。
狂奔的一路上,他不只一次痛骂自己。该死,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好好的保护她,还跟她斗什么气!
他默默发誓,只要这次她能平安度过危险,他再也不要什么自尊、面子的,他要告诉她,他爱她!他要娶她!他想要她陪他一辈子!
忽然,路旁冲出一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女人,狂奔的马差点将人踏过。强行勒住马后,舒致远才发现那人竟是君怡歆的贴身丫头小墨点。
“她在哪里?”这一惊非同小可,就算平常见多了杀戮,此时也不由得心神大乱。
“那、那边,快、快救小姐……”小墨点手一指,还来不及说“带上我”呢!那一人一马已经冲去了。
“喂,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你……”小墨点在后头喊得筋疲力尽,他也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快、快、快!”
舒致远双腿紧紧扣住马月复,驱策着马儿快速往前奔,虽然路旁的树枝在他身上、脸上划出一道道口子,可他丝毫不在意。
“放、放手!啊唔……”
前面传来凄厉的嗓音,刺得他的心都要碎了,终于,小路一转,眼前蓦然出现让他几欲发狂的一幕。
那强盗居然敢扯她的衣服?!
“嗤啦”一声,本就鲍受蹂躏的破烂衣裳承受不住强盗的拉扯,外衣连带里衣整个被撕裂,君恰饮的香肩雪背立时出来。
他甚至还能听见强盗咽口水的声音!
“该杀!”舒致远咆哮一声。
“舒致远?”听见这声熟悉的咆哮,君怡歆猛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当下不由得呆住了,“你、你不是他,你……”
危急中她还记得他的名字,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有他?!
舒致远拔刀的动作凝住了。
那拉扯着君怡歆的强盗,先前看见他的出现还以为来了劲敌呢!可看来看去对方只有一个人,又在马上怔了半天,于是仗着人多又嚣张起来。
“啊啊啊……放开我……”
一阵尖叫唤醒了舒致远的神志,他看见强盗的魔掌已经探入她的胸前,而她破烂的青衫上居然有血迹!
“杀!”他拔起刀,纵马跃下。
那强盗见他来势汹汹,不敢正面对上,起身要跑已经迟了,只见眼前刀光一亮,脖子一凉,头颅就此和身子分了家。
血喷溅了君怡歆一身。
“啊啊啊啊——”她吓得又一次尖叫。
除了在望君酒楼那次,她生平不曾见过如此可怕的一幕,更可怕的是,这杀人的虽然长得斯文白净,可、可……
她想逃,整个人却软绵绵的,想到可怕处,她的牙齿频频打起颤来。
“别怕,有我在!”舒致远一点都没意识到是自己造成了她的恐惧。
他跳下马,将她抱离那摊血。
“你?”按理说她该害怕才对,但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她却觉得安心。她明明不认识他啊!但为什么又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君怡歆很是不解,不过她恐惧的心情却因此放松了。
“你们说!还有谁碰过她的?”看到她身上的抓伤、擦伤等,舒致远的虎眸像要吞了人一样。
“我、我们都是,怎么样?”强盗虽然害怕他的神勇,却也仗着人多与他对峙着。
这话听在舒致远耳里就成了他们都曾经污辱过君怡歆。
“该死!”他仰天咆哮,一股戾气自他身上生起,周围的树木感染到他的杀气,亦沙沙作响。
霎时,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你……”君怡歆看着亦觉得害怕,当下不安的拉拉他的衣袖。
“别怕,我不会允许他们再伤害妳的!”舒致远放下她,月兑下外衣温柔的替她披上。
“嗯……”她的情绪安定下来。
“都该死!”他望向强盗的眼神寒冷似冰。
“来啊!我们才不怕你!”强盗们还不知死活的挑衅着。
“闭上眼睛!”冲出时,他扭头冲着君怡歆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