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和牛十吃痛的哼不出话来。
“再不说?”接着又是一棍。
“你这贱人,原来你和张总管……算我自疼你们了。”牛大状如发狂的山猪,怒形于色的开骂,“狗男女,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喔!”
媚娘不讲情面的拳打脚踢一阵,然后细眉倒竖,像泼妇骂街般指着牛大的鼻子,“你谁呀你?也不想想自己那长得像猪的德行,要不是为了那笔宝物,我会忍耐你八年吗?”她靠在张克的身上,眼露藐规,“你以为你很‘行’吗?哈哈那真是笑话啊!”她的双关语逗得其它同伙的四人也都暧昧的大笑。
牛大虽气得两眼喷火,但仍忍耐不出声,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他以前也是干这种类似勾当,所以这种场面他见多了,反正,只要张克他们未寻到宝藏,那就还有生机,虽然他自己也弄不清对方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两个去找找看,就算把地翻过来也无所谓。”张旺指示他那两名手下,接着他招手聚集张克和媚娘至窗边角落,正巧就在牛婵、方世杰的旁边,两人吓得赶紧趴下靠墙贴地,只听见里面小声的商量着“趁天黑药力未过前,把他们运到我的窝去,以免在这‘做掉’会不干净……”张旺不怀好意的低道,“也容易被人发现。”
“你的窝?”媚娘不解。
张克马上帮忙解释,“大哥的窝就在后山,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不要误会。”
“后山?”媚娘问。
“对,一年前我和弟兄们就因西山老窝被官兵围剿而转到这附近。”
“喔!难怪最近那后出闹鬼……”
“对呀!是我们装的,这样才不会有人进去打扰,弟兄们才安全啊!”张旺坦诚道。
“那城内近来常遭窃……”
“也是我们。”
方世杰和牛婵两人在一旁听得是一清二楚,可心中却各有所思……
牛婵个小志气大,想的是,怎么没被她发现到他们的窝,不然一定把他们闹得鸡犬不宁!
方世杰人高胆量小,不禁欣慰的吁口气,“好险!当初是被‘刁蟾’捡到而不是此帮恶人,否则有得受喽!”
忽然门边有声响,想必是有人要出来,牛婵立刻拉着方世杰躲到花园假山后。
“要不要报官呀?”方世杰好奇官府衙门长什么样,是否和电视、电影中的一般?
“报官有啥用!这官黑得很,没有黄金十两是请不动的。”牛婵一脸“你少开玩笑”的冷哼。
“哇!那么厉害喔!”
“这还只是公计价码呢!若要‘其它服务’,得另外追加。”
“嘎?”
“嘘!小声点,你想被抓呀!”
只见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堆人,前前后后十来个,想必是张旺口中的那帮弟兄,正在东翻西模的,有的爬上爬下连个小缝隙也不放过。
“都没有吗?”媚娘问。
众山贼皆摇头。
“先别去后山,我相信他一定是藏在庄内的。”媚娘拉着张克、张珏在花园内商量。
“但天马上就要亮,到时……而且他们也快醒了。”张克紧张得连说话都有点抖。
“把他们再绑紧些,每个人的嘴巴也封起来,然后丢到那死丫头的鬼竹屋去,那离街道远,喊多大声外人也听不清,何况屋后便是断崖……到时候人丢下去,不就……嘿!”
“真是最毒妇人心哪!我都没你狠。”张旺狂笑的调戏起媚娘。
媚娘眼一勾,也不管张克是否在一旁,便打情骂俏的推着张旺,“去你的,少拍马屁,咱俩以前的帐有空慢慢算。”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对!那死丫头呢?我好象在人堆中没看到她……”
三人于是赶快跑进厅内察看,方世杰和牛婵也趁隙逃至安全的地方。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方世杰拉着牛婵躲进张克的房内。
“这不是自投罗网?”牛婵难以置信怎会有人如此白痴?
“所以找说你是脑袋空空,全是渣渣。喂!别用眼睛对我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喂!不可动粗……呃!痛……”方世杰像小媳妇似的模着被搥的手臂道:“此乃张克的房间,他天天住,所以该找、该瞧的他都已模遍了,因此不可能会派人来这翻。”
“有点道理。”
“岂止是‘有点’,不过,这的确是超出你的思考能力范围之外……唉哟!又踩我!”
“你能不能正经一下啊?现在要怎么办?”
“见机行事。”方世杰简单的道。
“就这样?”
“就这样。”
牛婵不敢相信方世杰接着便是爬上床去,倒头就睡。
“你更年期呀?这时候还睡。”
“古言有道:‘天天都是睡觉天’。”
“少唬我,是‘天天都是读书天’!”牛婵得意的道。
“哇!方太太好厉害喔!竟然会说对一句名谚ㄝ!”
“废话!这句话每次一有新来的先生就会先在我耳边叨念一遍,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更何况她是三天两头就得换一位,所以也等于每隔一、两天使要再听一次,因此即使再智障,也该有印象。
“嗳?”牛婵这才想到,“谁是方太太?你少乱叫!”
“是!老婆大人。”方世杰腻在她耳边轻语。
“死相!别开了,快想正事。”
“这也是正事呀!”方世杰没个正经的在牛婵颊上香一下,手也不规矩的开始动来动去。
牛婵拍掉他的手,狠狠的白他一眼,嘟着小嘴,双手扠着小蛮腰,这似乎已变成每次跟他说话的标准姿势,“方、世、杰。”
“哇!怕怕!”
“你……”
“好、好,不要再打啦!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方世杰终于正经的盘腿坐在床上。其实刚才他是因为病又发作,躺在床上一方面是休息,一方面是暗地偷服牛十终于制好的药丸,因为他不想牛婵替他担心。
“刚才我算过,连媚娘、张克,对方共有十五人,而我们只有两个人,所以不能力斗,只能智取。”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牛婵不禁猛点头以示赞同,问题是……“用什么方法呢?”
“这……”方世杰的食指在脑门旁停了良久。
牛婵圆睁着双眼期待着。
“这……”方世杰又重复了一次动作。
牛婵的眼睁得更大。
“还没想到。”
牛婵差点跌一跤,说了半天,还不是废话,“就知道你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谁说的!”方世杰模模上颚,“谁说我嘴上无毛的?今早才刮的,看,胡碴还会刺刺的呢!咦?老婆大人,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要不要坐下来歇歇……我帮你‘马杀鸡’如何?”
“杀、杀,杀你的头!我是被你气的,真是不死也半条命。”
“什么?你要死?不行啦!老婆大人,别丢下我ㄝ!”
“呸!你才要死,‘什么’嘴就吐不出‘那个’牙。”牛婵啐道。
“什么‘什么’嘴?‘那个’是哪个牙?”
“你‘贫’嘴,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牛婵忍无可忍的抓着他的两耳猛摇,“这样如果不能把你摇醒,我牛婵就倒立给你看。”
“痛、痛……我服输,放手……唉呀呀!”方世杰拚命揉着快被抓掉的耳朵,“待会儿耳朵不见了,那你就等着做残障人士的老婆……喔!不说了。”
“你快想想法子啦!就快清晨了,到时他们真的会把我爸,还有叔伯他们一个个杀掉的。”牛婵眼泪因害怕、操心而流了下来。
唉!方世杰心疼的将她拉到怀里,之前那番疯疯癫癫无非是希望逗她开心。
天快克……不是也表示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