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天麒轻抬眼帘瞄了娇弱的许心盈一下,感激地:“谢谢你的帮忙。”
许心盈微笑。“你是雪翎的哥哥,就像我的哥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何雪翎等待领药之际,不免轻叱:“今天若不是我们来,搞不好你会内出血不
治而死!”
“我的命才没那么短哪!还没和你做夫妻,我怎么舍得离开人间!”官天麒自
我调侃地暗示。
许心盈一听,愕愣半天。
何雪翎暗叫糟了!这死老哥!什么时候不开口,偏在这节骨眼儿说出此等话,
明显地和她今天带许心盈来的目的相违。
“老哥,我看你被打得疯言疯语了!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你介绍女朋友,就是
她——许心盈。”
辟天麒愣了半晌。“雪翎,你在搞什么鬼?”
许心盈并不是很欣赏官天麒,不想再蹚入这理不清的感情,便自打退堂鼓:”
“我只是雪翎要好的朋友,不是想当你的女朋友,我想你们俩需要谈一谈。”说完
她主动退离诊疗室。
“哥,好事都被你搞砸了!”何雪翎没好气地。
“我才被你搞糊涂哩!你打电话来说有要紧事,结果是介绍女朋友给我,也不
事先知会一声。”
“你不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我若先告诉你,你还会答应见面吗?”
“反正我不要交什么女朋友,只要有你就好了。”官天麒勉强撑起身子拉过她。
何雪翎失笑。“不可能的。现在先不谈这件事,你受内伤,需要调养,我看暂
时不要开业相面了。”
“那怎么行?房租也要付!除非你养我?”官天麒厚颜道。
“呸!哪有男人被女人养!没出息!”
“那你这段期间回来帮我做生意,也顺便照顾我,这阵子我的生意突然变得清
淡,房租都快付不出来了,上次你已资助了我一些资金,我不好意思再开口向你要
了!”
何雪翎听官天麒如此说,沉思了一会儿做了一个决定。
“不如你到我店里帮忙客人看相,房租、水电你都省了,坐收净利,如何?”
“你开什么店?”官天麒半惊半喜地,义妹总算要告诉他从事的行业。
“去了就知道。”
何雪翎心想,虽然店里又要腾出个空间,白白增加负担,不过,帮忙又见也算
对义父有所交代;况且,近水楼台,不信老哥和许心盈对不上眼。
至于官天麒可不作如是想,他暗思,和义妹朝凝暮视,一方面能够了解她到底
从事何种行业;二方面也能得知她正与谁交往;三方面朝夕相处,可提早促成自己
和义妹的婚事,免得汤奕龙捷足先登,岂不生变?
权衡之后,放弃目前经营不善的命相馆绝对是值得的,官天麒何乐而不为?当
然毫无异议地接受了!
※※※
翌日,何雪翎迅速地帮义兄和命相馆的房东结束租约关系。官天麒的行李家当
不是很多,她叫了一部小发财车,一趟就解决问题了,可是搬到店里后却有个麻烦。
被何雪翎命令鹊候在店里不准出门的赛娘,瞥及官天麒的出现,惊愣之余胡乱
猜测出他们两人可能要同居,而这臆测的念头令他顿生酷意,不禁生一股怒气。
“赛娘,发什么愣,快过来帮忙提行李呀!”
赛娘咬牙切齿、不情不愿地迈过去接提行李,走路有气无力的官天麒见了这高
头大马的女人,脸上又有一道奇怪的纹,不禁呼出:
“怪怪!雪翎,你雇用如此魁梧的女人,简直可以当打手了。”
赛娘瞠视他,官天麒赶紧低头靠近何雪翎。
“她很凶哦!”
何雪翎一笑。“只要你不惹她就行!她除了帮忙粗重和清洁工作,也算是我的
私人护卫,对不对啊!赛娘?”
她向赛娘眨眨眼,赛娘这才面展笑颜,装作不认识官天麒,但话里微带酸讽:
“他是你的男朋友?”
辟天麒毫不害臊,急忙点头称是。
何雪翎杏眼圆睁。“老哥!你住在这里再对任何人说我是你女朋友或老婆,小
心我把你赶出去,和你断绝关系哦!”
辟天麒听了义妹慎重警告,不敢再言语造次,先守住阵营便是。
赛娘洗耳恭听,从他们对话中已明了他们的真正关系,敞笑释怀了。
“赛娘,你把你的衣服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我房里,帮我把老哥的行李搬到你
的房间。”何雪翎下达命令。
赛娘一听,有这等好事!这下子他可以冠冕堂皇地住进她的闺房,与她同睡,
这无疑是给他一剂上好的兴奋剂。
“赛娘,快动手呀!”何雪翎催促地。
赛娘笑咧了嘴,快手快脚地就做起工了。
不到半天工夫,原本赛娘的房间变成官天麒的房间,而赛娘的衣物、日用品则
移到何雪翎的卧房去了。
赛娘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能与何雪翎同睡一床,忧的是他卸了妆、褪下
衣裳,岂不原形毕露?
他望着地上那堆衣物呆愣住了,再举目四望,不知如何整理?
背后一阵搬动声传来,他回头看,只见两个家具工人在何雪翎的指挥下抬进一
扇粉红色布纹的屏风和一张单人床。
家具工人把房内墙角原本放置的大盆栽移走,化妆台取代了它的位置,而腾出
来的空间当然是塞进单人床,于是何雪翎的双人床与单人床中间就用屏风挡住。
何雪翎付钱打发走工人,走回房间,赛娘立刻向她致歉。
“对不起,我一住进来,使你的房间就变得拥挤了。”
“是我要说抱歉,我没有预先通知你,让你措手不及。可是他是我义兄,不知
被谁毒打了一顿,严重内出血,必须暂时歇业休养,没有收入无法付房租,再加上
他的生意近来清淡,我干脆要他结束营业,在我店里为人看相,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从上次在医院疗伤的举动看来,你似乎喜欢拥有隐私权;因此,我特地买了屏风把
两张床隔起来,你就不用怕我看你睡觉喽!”何雪翎为她的用意解释一番。
赛娘始终保持微笑,一脸不置可否的态度。“还有,我们把使用卫生间的时间
定出来,另外,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逾矩到我这边来。”因为他心里正思考每
天洗澡时要如何避开何雪翎才不致露出破绽。至于化妆、卸妆,他可以在屏风后进
行,他很有把握不会被何雪翎撞见,况且她也必须尊重他的隐私。
“这么麻烦!好吧,全依你!”她觉得很奇怪,但一想到这是个人的隐私权也
就不以为意。“哦,对了!没有地方让你挂衣服,你可以放在床头柜里,或者,真
需要挂,就挂在我衣橱好了,还有……”
何雪翎从衣橱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礼盒,递给赛娘。
“这是朋友送我的一面镶铜镜子,送给你用。”
赛娘接下,有意无意顺口问起:
“他是你的义兄,那你们各自的亲人呢?”
听何雪翎述完自己的身世后,赛娘才恍悟何雪翎会克人的前因,同时他也发现
能和她匹配的男人除了官天麒之外就是自己了,这个重大的发现令他惊喜雀跃,也
包坚定要追到她的决心。
何雪翎并未察觉赛娘沾沾自喜的神情,侃侃谈论着官天麒:
“我义兄十岁就丧父母,义父收养了官家唯一的独子,并且教他如何算命……”
赛娘一边坚耳倾听,一边暗骂官天麒居然骗得他团团转,根本是独子,却谎称
有个弟弟,足见当年密报让他坐牢的人就是官天麒本人。既然如此,官天麒怨不得
人,谁叫他无情无义在先。
“你义兄可能因为算命和人结怨,才会被打!”他故意引导何雪翎谈论官天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