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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搁浅边缘 第33页

作者:云枫

“哼!你讲的不是拢同款意思,查某囡仔,你还没交男朋友,还没嫁,如影啥米?”何母训斥道。

“我都高中毕业了,怎么不懂?”何梦虹反驳道。

“唉,生米都煮成熟饭,再讲也没用。”静听半天的何父这才开口打圆场。既然大女儿都这样做了,做父母的再插手管事也是枉然,自己现在有不能多讲话的缺憾,唯有少管事。

“妈,我们是回来度假的,您不高兴我回来看您?”何梦蝶一见父亲解围,立刻趋前缠着母亲撒娇。

总是母女连心,何母看着大女儿微凸的肚子,站在女人立场,也不忍再苛责,便放软姿态。“唉,谁叫我生你这款查某子?”

何梦虹在与姊姊陪母亲走向厨房之际,俏皮地转身向汪舜国、鲁少晖二人打了OK手势,表示一切没问题了,他们也翘起大拇指,表示她很行,并向她敬礼以示谢意。

山居生活乐无比,何梦蝶同鲁少晖、汪舜国及妹妹竟日在池塘钓鱼、爬树摘果、林中捉迷藏,快活得好似一群天真澜漫的孩童。

纵然盛夏炎炎,却并未稍减他们追逐山林间的悠然趣味。两天下来,四个人的皮肤都晒得红通通的,乃互相调侃取笑起来。

经过山林的抚慰、日日的滋润,何梦蝶沈醉在无忧无虑的天地里,如一只舞蝶穿梭在山林花丛间,散发出一股娇媚迷人的气息,使得汪舜国与鲁少晖欣赏得四目紧随着她不舍得移开。“她很美是不是?”鲁少晖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嗯!”汪舜国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爱就是不要把忧愁带给她,而鲁少晖做到了。

“我们都希望她永远快乐,对不对?”

“嗯,你又有什么主意?”

“好,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和你谈交易。”

“我们不是协定好了吗?你死后我负责照顾她与孩子,你放心,我会让她快乐的活下去。”

“我现在讲的交易和协定有延续的关系。”

汪舜国猜不着。“哦,听你的口气很重要?”

“这次去法国把拆夥的事办完,我们转到澳洲去一趟。”

“呀,路程遥远哩!你想做什么?”

“想帮你一个忙。”

汪舜国狐疑地说:“你在说什么?”

“我看过一个报导,澳洲有泌尿科方面的权威,我想带你去检查,看看是否还希望能让你恢复正常。我想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乾脆帮你一个忙。”

“更何况,只要我一死,梦蝶就有可能再回到你身边,难道你想再让她守活寡吗?”

“这……”汪舜国迟疑了。

“我们先不管检查结果如何,对於这件事我们都得下赌注,是好是坏看造化,而我们最终目的,就是要让梦蝶过得快乐,对不对?”

说到何梦蝶,汪舜国就无言以对。以前他从未给过她心灵、精神、上的快乐,以后在鲁少晖过逝后,他接手照顾她,是不是能给她快乐,他不敢保证;而现在,她已经和自己相处得极为融洽,也不再排斥、更不去提过往之事,两人的友谊是平平淡淡的,但他明白,在她的心里,现在仍只有鲁少晖。

“她把情感全部灌注在你的身上,即使以后由我照顾她,她也未必会对我再动情?”

“这也是要下赌注的,是不是?”

“她有了小孩之后,不会再对男人有兴趣的。”

“人类生理自然的需要会在生活中自然反应出来,我希望我死后她能再与你生活在一起,而不仅仅是物质生活上的照顾,我并不希望她再去爱上别人。”

“噢,兜了半天的圈子,原来所谓的交易,是你男性主义的情结在作祟。”汪舜国这下了解到鲁少晖的爱仍掺着自私的成分。

“别笑我,你敢否认你没有吗?等到你看见梦蝶又投入别人的怀抱时,你做何感想?你会祝福她吗?还是把她抢回来?”

鲁少晖的话不无道理,汪舜国软化了,他的确仍爱着何梦蝶,当然不愿看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而好朋友为他设想这么多,又是他不忍拒绝的。

“哎,你非逼我上梁山不可?”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先去一趟,检查看看再说嘛!”

在鲁少晖再三的怂恿与鼓舞下,汪舜国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

第十章

鲁少晖与汪舜国启程前往法国后,家中仅剩下汪母、何梦蝶及前来作伴的何梦虹。何梦蝶乾脆就安排妹妹先到艺术中心上班,与她作伴。

汪母很疼惜何梦蝶,常常煮一些滋补的营养品给她吃,尤其是晚餐,更逃不过吃得饱才能睡得好、孩子长得快的铭训;怀孕初期的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又不忍拂逆汪母的好意,唯有硬是勉强咽下喉。汪母满意地称赞道:“对嘛!孕妇要多吃一点,吃不下也总得要为孩子着想,不但你补,小孩也补啊!”

“小心补过头,小孩太大,不好生唷!”

何梦虹学家政,对这方面的常识可也不含糊,在一边提醒着汪母。

“唉,说得也是,想当初我怀舜国时就是拼命吃,把他养到四五公斤,生不出来只好剖月复生产,好辛苦哦!”

“难怪汪大哥的块头较大,原来是被伯母养壮的。”

何梦虹打趣道,想逗汪母开心。“遗传也有关系啦!唉……”

“怎么啦?乾妈,聊得好端端地突然叹起气来。”何梦蝶觉得奇怪。

“要是你怀的是舜国的孩子该多好。”

这句话无疑是揭起旧时创伤,何梦蝶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还是何梦虹精灵。“伯母,鲁大哥是您的乾儿子,我姊生的孩子不就等於是您的孙子,您又何必去想是谁的呢?”

汪母这才自觉失言。“对对对!只要是你姊姊生的孩子,就是汪家的宝。”

“少晖和舜国两人友情如此深厚,就好像兄弟般拆不散,在这社会上算是很难得的。”何梦蝶见汪母已释怀,方敞开心胸而谈。

“舜国原来就是独断独行、个性深沈的人,他是在艺术学院时才和少晖打成一片的。少晖生性开朗乐观,间接影响了舜国,把舜国也带得活泼起来,两人对摄影都有浓厚的兴趣,所以假日经常结伴出去。本来两个都想到法国深造,谁知一场车祸就改变了他们的人生。少晖外伤痊愈后放弃摄影,仍然到法国读书,毕业就留在那儿开业。而舜国却被治疗与复健整整折腾了二年,那段日子真是惨澹黑暗,舜国的情绪常常失控,更让我耿耿於怀的是,舜国老是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我差点以为他得了精神病,直到他完全康复,并有了正常的工作,我才放下一颗心。那知,他长久压抑在心中的秘密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我想他以前会偶尔情绪失控,是可谅解的。”汪母又述及往事,不胜唏嘘。

何梦蝶体会汪母的心情,安慰道:“现在的舜国跟过去的他已经不一样,我想他是走出阴影了。”

“梦蝶,你还会怨他吗?”

她摇头道:“当我再重新踏入汪家时,早无怨了,而等到舜国突然回来,又留下我和少晖,我们三人的情分就变得更巩固了。”

“哇,姊,你该不会是说你们三人还在谈三角恋爱吧?”何梦虹大惊小敝道。

“小丫头,别胡说八道!我和舜国只是纯友谊啦。”

“其实我倒是满希望你再做汪家的媳妇。”汪母企盼道。

何梦蝶忙道:“乾妈,那不过是名分的问题,我现在住这里,不等於跟以前一样,您不要再给我压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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