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设计,只是要借你用一用,考验一下他们的感情,这对你也有好处的,我们是互相帮助。”
“你要拆散人家的姻缘,这种浑水我可不想蹚,别把我算进去。”郝瑟连忙拒绝他的提议。
“老兄,我只是要你提供住宿给身为保母的糖果,这很正常的。况且你家还有伯父和小慈在,又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这样洪孺还信不过糖果,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闻言,郝瑟不以为然的说:“你这是在耍手段,要是我女朋友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别说是老板了,就连小曲这样的小孩,我多少都会吃起醋,发点小脾气,更何况是住进别的男人家里。”
“你想太多了,她只是去工作,你付她薪水的不是吗?”
“还是不行,这样我好像变成破坏唐珂好事的第三者,不行!”这样做他会有愧于心的。
破坏?第三者?那他唐仲秋不就成了那罪大恶极的主使人?天地明鉴,他真的是单纯想考验一段爱情成不成熟而已,没想当个罪大恶极的人啊!
“算了,姻缘天注定,若他们真是无缘的话,分手是迟早的事,有没有你都一样,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要陪小曲去玩了。”仲秋决定放弃劝说。
仲秋牵着唐曲离开后,郝瑟终于忍不住将婴儿换手抱。
“受不了了,再抱下去手会断掉的。小慈,爸爸带你去阿姨的房间,你要乖一点喔。”他轻声的说。
※※※
郝瑟轻轻地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他每走一步就瞥一眼床上熟睡的唐珂,蹑手蹑脚的来到婴儿床旁,轻轻的将怀中熟睡的郝慈,慢慢的放入婴儿床内。待他以为一切妥当,准备起身离开时,却发现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衬衫。
不要醒,千万不要醒。他在心中暗暗祈祷着,同时试着小心的拉出缠住衬衫的小手。
好不容易结束了缠斗,正当他松了口气放下女儿的手,为她盖好被单时,她突然睁开眼睛,他心想:完了!
丙然,下一秒钟,郝慈就以哭声来报答他,“哇……哇……”
郝瑟本想趁唐珂尚未苏醒之前,逃离现场,无奈他才跨出两大步,便听见她说:“怎么了?”
来不及了,既然如此,他索性往椅子上一坐,朗声道:“小慈哭了。”
半睡半醒的唐珂,以为她是在郝家,只应了声:“喔!”便起身抱起哭泣的郝慈,轻声哄道:“小慈乖,快睡喔,要乖点,才会惹人疼。快睡、睡睡喔!”
她抱着郝慈,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屋内的摆设是那么熟悉,她愈走愈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她的房间吗?她走近窗户,拉开窗帘往外一瞧,只见外头阳光普照,望着窗外熟悉的景物,她更加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那他为何会在此?
她用狐疑的眼光盯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跟你一块回来的,你忘了?”
“我是问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她的闺房可是严禁男士非请自入的,而他不仅擅闯,此刻还悠哉游哉的坐着,天知道他进来多久了?
“因为她。我看你还是先把她哄睡了,再问话。”他望向哭声转小的女儿说道。
“就算是这样,难道你不懂得进门前要先敲个门吗?”
他当然知道要敲门,只是这一敲,结果就跟现在一样。“你累了,需要睡眠,小慈也需要睡眠,敲小声点能叫醒你吗?敲大声点又会吵醒小慈,我能敲吗?还有,我也很累、很困,现在别跟我谈礼教。”
他这一嚷,郝慈的哭声又变大了,唐珂看了眼极度疲累的他,暗自责怪自己不该计较这些小事的。
“你也累了,就先去隔壁二哥的房里歇会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这样来回奔波,她实在是累坏了,更何况是比她多跑一趟的郝瑟。幸运的是,她还有白天可以好好休息,而他白天还得忙于公事,没时间好好休息,难怪他会如此疲惫,火气那么大。
“不好,你下午有约会,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小慈还是交给我吧。”郝瑟嘴里虽这么说,却丝毫没有要抱回女儿的动作,光是坐在那边看着。
“我也想交给你,不过她扯着我的衣服,又哭成这样。如果真想让我补充睡眠,就请你别吵我了,我得专心哄她睡着才行。”她对坐着不动的他挥挥手。“快去呀!”
“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郝瑟站起身,目光却突然飘向她的胸前。
唐珂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循着他的视线低下头,赫然发现胸前的扣子掉了,衣襟也被郝慈扯开了,露出一大片的蕾丝,她惊呼一声背过身去,“郝瑟你──小心长针眼。”
“没办法,郝瑟、,那就是我的名字。”他耸了耸肩走出去。
“色鬼,人如其名,难怪会取蚌‘之家’的怪店名。”唐珂对着关上的门咕哝着。
门突然被打开,郝瑟调侃道:“我听见了,下次要骂人,最好是当面骂,不然谁晓得你是在生气?还是在高兴?噢,提醒你,我睡在隔壁,有事就叫我,不要高兴得忘了。”
唐珂觉得难堪的把脸埋在郝慈的身上。
不久,郝慈哭累了终于睡着,哄累了的唐珂也睡了,累坏了的郝瑟更是不知睡到几重殿去了,唐宅才显得安静多了。
“他就是你妹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郝瑟站在客厅门口往外望,问着身旁的仲秋。
“洪孺。觉得怎样?看起来就是一副没担当、懦弱的样子吧。”
“你以为我有千里眼?这么远我只能看见他的轮廓而已,哪知道他的长相如何?”他斜睇好友一眼,“他为什么不进来?要在大门外等唐珂。”
“我知道,他怕被仲秋宰了。”不知何时蹦出来的念岑,插嘴道。
“这我相信,你老公一谈及那位洪孺先生,就是一副牙痒痒的模样,难怪他会吓得不敢进门,你老公确实很可怕。”
“岂止牙痒痒的,大哥恨不得将洪孺大卸八块呢!”仲夏亦跑来门口凑热闹的说着。
“喂,你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有完没完啊?”仲秋抗议道。他哪里做错了?不过是护妹情深,这也惹来他们的非议?
唐曲看见客厅门口挤着一群大人,不禁好奇的钻进他们的脚缝,拚命的将小脑袋往外探,“爸爸,你们在看什么?”
“你的糖果姑姑啊!她要去玩了。”
唐曲瞥了眼大门外的人和车,兴奋的大喊:“姑姑,我也要去!”他用力的钻动身体,要从大人的脚缝中钻出去。
“小曲,不行,姑姑要约会,你去干嘛?”念岑弯试图拉回儿子,但动作慢了一步,他早往大门跑去了。“小曲,快回来!”她大声地喊。
“别叫了,就让他跟去,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当电灯泡。”仲秋一脸坏坏的笑着说。
“对,就让他跟。”仲夏与郝瑟亦出声附和;他们三人的笑容里净是不怀好意。
仲秋与仲夏会这么说,自有他们的动机,念岑不难理解。可是郝瑟……这又关他何事?颇值得玩味喔!
人一走,他们也跟着散了,各自回到客厅。
念岑见仲夏提着公事包,好奇的问:“仲夏,你一早上去哪了?吃饭没?”
“刚刚在厨房吃过了,至于我去哪?那就得问问你的好老公。”他可是祭饱了五脏庙,才来凑热闹的。
“问我啥事?我怎么会知道你跑哪去?”仲秋一脸的莫名其妙。
“哈,你不知道才怪,我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连星期天都得加班,在公司做不完,还得带回来。而你,还有你,”仲夏指指兄长和郝瑟,语带怨怼的说:“却乐得轻松,这世界还有天理吗?就知道你们叫我回来,又放我假是有阴谋的,我要求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