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还有那个欧远航,每次两人都好像在捉迷藏,狭路相逢了又逃得比兔子都快!他们之间到底会有什么渊源,林云波想了几个晚上仍然毫无头绪,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欧远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她,要不那个头破血流的家伙怎么天缘巧合的落人了邵诚的手掌中?
今天,是邵大呆鹅做跟屁虫的第九天。林云波一大早便在门口被拦了个整。
“不会因为我纯洁的爱情就让我坐牢吧?”下床气还憋在心口,坏脾气自然无法加以控制。
“还是不要瞎跑的好。”看来今天,他面色很差,好像晚没睡,一脸死鱼相!
“我想出去吃东西。家中连一根青菜叶都找不着了,你该不会让我饿死吧!”林云波瞪着双眼,伸手拉过他:“走了,你请客!”
这个客可算是请到家了,恐怕连他整个人都没让她给卖了,林云波在傍晚的时候,抱着横七竖八的几大袋食品,多得可够她小肚子一个月的量,可她一点不心疼,因为她手中攥着的是那只呆鹅的钱包,而他在陪她瞎逛了一整天后,很不幸的被她撒手在餐厅中,口袋中一个子儿也没有,真想看看他现在红着紫茄脸猛打电话搬救兵的糗样。
林云波一边阴笑着,一边很艰难地伸手打开门锁,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有傍晚独特的昏黄色调,阳台的落地窗半开着,晚风轻拂起长长的红色帘布,温馨中横搁着道冷冷的气息。
“你来了。”透过凌乱的纸袋,林云波还是一眼看见了那个身穿黑色风衣背对着她的人。
“我来了。你好吗?”他说话很慢,声音很奇怪。
“怎么?风也会感冒、伤风!”林云波一边放下手中沉重的食物,一边笑着走过去。在离他八步之外,林云波突然停了下来,一手拎起茶几上的大花瓶用力的向他掷过去……
“轰”!倒下的是林云波,脖子后剧烈的痛疼使她失去了知觉。
屋里还有两个人站立着,一个是前面的那依旧没有转身的黑衣男子,一个是刚刚击倒林云波的女人。
“怎么处置?”后者清脆的嗓音中透着冷凝的杀机。
“别小看她。”玄衣男子的声音与刚才截然不同:“带回去!”
只一句话,邵诚赶回来时,早已人去楼空。这是个什么样糊涂胆大而疯狂的女人,明知道有人对她不利,还耍小聪明。若不是他早有消息,也不会一连几天假装毫无事情发生似的跟在她身后,天知道,那天她那三个字,对他是多大的打击,而此刻她又在他的保护范围内,就这样被人劫去,生死难测!一股热血急速涌上心胸,他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那个人不是他!
同样的冷气逼人,毫无生机,但他却冷得残酷,冷得血腥,冷得邪恶,也许这才是邵诚口中所讲的那一类人。
他的声音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这一切伪装得的确可以乱真,可她林云波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整个身心去牢记一个人的,加上她独特、敏锐的感官,把戏很快便揭穿了。
想到这儿,身陷囹圄的林云波还是得意地笑了,尽避她丝毫不了解目前的情况。
罢才那女人一路上不停的用脚踢她,临了,还把她恶狠狠地摔在了这张床上,躺下了倒是有三分舒服,只是不知道是哪辈子和这女人结下的怨仇!现在她可以睁开眼睛了,屋内没有人,也许她是个男人,便会有人把守,但她只是个不堪击的“弱”女子,这是临来之前,自己给自己定的角色名称,但愿可以演好她。
周围很黑,过了一阵子才适应,她发现这房间并不简陋,至少装潢得有模有样。会是什么人干的呢?目的何在?如果是李坤的话,他不必大费周章,请自己来这里,要面谈?
“你醒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林云波的思路,声音传自一个阴暗的角落,有人!
林云波努力稳住受惊的情绪,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来这个人坐了很久,在打量她!看来自己的功夫还不到家,这个人简直就和周围无边的黑暗融合在一起,纠结而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使人喘不过气来。
“你终于用你自己的声音了。”林云波断定这便是先前的那个男人。
黑暗中,沉默了良久:“你——很聪明!”
“过奖。”这男人一定是被气过头了,设想骗局被人当面戳穿,设局的人自然面上无光。
“叫我来干什么?”
“不是叫,是劫。”他由阴暗的角落站起身来,只是仍旧背对着她,身上也还是穿着那件看起来很是刺眼的服装。
“你能不能月兑掉那件黑风衣?看起来真怪!”
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随之而动的烟火在黑色中格外凄迷:“我终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了。”黑暗中似乎又有叹息声:“普通的女人此时不会这样……所以,你是可以牵绊住风的人!”他似乎想转身,但却忍住了,这个女人看了半天,仍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但话一出口,整个乖张、不驯、疯狂的个性跃然而出,难怪他对她会如此牵挂。
林云波也知道自己很怪,所以可以得到一颗风的心,现在更是得到了“权威”的认可,微笑不由得上了整个脸庞:“谢谢!”
他的烟整个的掉在了地上,这两个字会有如此重大的效果,倒是她没有预想到的。
“但是杀手是不可以有感情的!”话音中有暴烈、冷酷、血腥。
林云波一句话也没跟上,或许被他整个血腥的杀机慑服了,所以他缓缓转过身来,想看到一个一切将被摧毁的女人是什么样。毕竟过了这一夜,她就是死尸一具。
林云波在笑,盯着他那张隐于黑暗中的脸一字一句:“除非你不是人!”
黑暗中即使已经适应了的双目也无法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只觉得有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游进黑色,穿透每层肌肤,显然他被激怒了,激怒得想让她永远开不了口,但又在极力克制,如果说她还有三分用处而在一度死亡边缘捡回条小命,林云波实在无法想象得出,自己何时多了这么个优点。
“轰!”关门的巨响震碎了林云波满脸的笑容,长嘘一口气,林云波倒在了床上,好像是一场噩梦,自己当真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想在这种人面前隐瞒点本性什么的,真是势比登天。神秘的来历,神秘的面孔,简直就是一团漆黑的谜,但愿明早可以在梦醒的时候,看到黎明的光芒。
黎明的光芒是没见着,倒在半夜看见个满面是血的大头鬼。
林云波笑翻在床头,这可是这一天中最好乐的一件事。笑得浑身是血的邵诚差点儿气冒了烟,自己千辛万苦跟踪到这儿,眼望个狼窝,硬是往里跳,为的就是能把她平安的带出去。可她倒好,做着春秋大梦,看到他没有喜极而泣下,反而开怀大笑,是不是看到他这身打扮还不够惨痛的。
“喂,别疯了!”
林云波闻声停了停,盯了他半分钟,猛地用手一指,话还没出口,又大笑着仰面倒了下去。
“喂,真的那么好笑?”邵诚不由得伸手反模向自己那被人狠揍了十二拳的肉包鲜血脸,悲极生乐的也跟着笑坐在桌沿上,好在总算见到了平安的她。
笑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一轻一重的呼吸声。邵诚受了很重的伤,一路尾随而来,原以为凭自己的身手,即使不需要帮手也可以全身而退,可事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