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时候方利文第一个来掐死我,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安,我只是想告诉你——好花不长开,好景不常在,君若不再来,莫等闲白头啊!”
她哧笑起来,“若琳,你何时酸得会做打油诗了?”
当安和若琳一起到达海市的时候,汤丞没有亲自前来接机。
身为成功商人、五星级会所酒店连锁集团的总经理,汤丞日理万机,自然是抽不出空来亲自接机的。
但他很周到地派了个温文尔雅行事细心的下属代劳。
“汪小姐、安小姐。”
男子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年轻而斯文,衣着讲究,面皮白净,眼睛大而有神,笑起来很亲切。
“鄙人姓谭,名映晖,是总经理派来接待二位的。”说话也文绉绉的。
她们接过他的名片,看到头衔是总经理助理。
安和若琳忙向他点头微笑,“麻烦谭先生了。”
“不麻烦,对于谭某来说,为美女效劳是件美差。”
若琳与安相视一眼,小白脸还挺风趣的嘛。轻薄的话配着他如沐春风的笑容说出来,倒令人觉得实在只是恭维。
说着,谭映晖已经伸手接过了若琳手中的拖箱。当他再去接安的那个时,安知趣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还是我来吧,反正不需要力气。”
他拿过来,左手拖一个,右手拖一个,如安所料显得有些滑稽。但他神情自然,倒是一点也不怕破坏衣冠楚楚的形象。
安和若琳跟在他的后面,若琳向安使着只有她们的默契才看得懂的眼色,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安挑眉,大姐,不用这样吧?看到一个男人就拿来和我配,好像我多滞销似的。
若琳又使眼色又打手势,不是啊,只是觉得挺不错。看那长相,那身板,都没得说。
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够了!再这样信不信我掉头就搭回程飞机离开?
若琳耸耸肩,好了,不说就是。
可是,当到了车子前,趁着那谭映晖在放行李箱的时候,若琳又靠近了安的耳朵道:“总经理助理也算得是高级白领、青年才俊哦?”
安瞪她一眼,“你还说?”
这时,谭映晖把后备箱关上,抬头看她们,“好了小姐们,上车吧,我们去丞御皇廷。”
丞御,由汤丞所驾御——多气派的酒店名字。
当安学敏他们的车子驶离停车场的时候,一辆凝重的黑色奥迪车正自入口处驶进来。
与他们的车子是擦身而过的。
车里坐着两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
驾驶座上的那个,短发,俊朗而阳刚,气质稳重而内敛,目射精光。
氨驾座上的则俊美而妩媚,头发长过了耳,乍一看似个女子,却有喉结和强健的体格,如假包换的男儿身。
车子停入了车位,两个男子下来,身材都很高大,有一米八五以上,很引人注目。
又一架飞机降落了。
在出境口,两个男子迎上一位身材娇小、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
女孩看上去最多二十岁,穿了一件白色的小吊带衫,外罩紫红色带荧光的长袖收腰短风衣。配的是条翠绿的布质七分裤,脚下一双金黄色饰蝴蝶结的缕空高跟圆头皮鞋。
发是短发,故意做成一种蓬乱的造型。妆面倒还干净,眼影用的是紫色,使原本花俏的一身打扮更显花俏。
同样的一身打扮,在别人的身上或许就是俗艳至极,但在这个女孩身上却靓丽得惹眼。
因她本身就是气质清新活泼,标准的东方美人的五官生在一张小小脸蛋上,既典雅又灵动。
虽不流俗,但那么多色彩堆积在身上,引人注目却是绝对的。
加上被两个黑衣黑裤又高大冷酷的男人拦住,更是令人侧目。
“方明紫小姐。”
短发的男子虽是表情冷淡,但声音态度却很礼貌:“我们是您父亲方金泰先生为您在海市逗留期间所聘请的保镖,我叫姜拓。”
另一个妩媚男子道:“我是莫非。”
非拓保全。
是姜拓和莫非共同经营的一间保全公司。
这次新接的是一笔大生意,雇主是银都的影业大亨方金泰老板。
据说他最近所筹拍的一部影片在选角问题上得罪了竞争对手。对手是有黑社会背景的,放出话来要给大亨唯一的女儿放一点血。
但大亨的宝贝女儿方明紫却毫无危险意识,不肯安份地在家呆着,非得跑来海市参加什么同学聚会。
为此,方大老板出了重金,聘请了非拓的两位老板亲自出马保镖。
但听说那千金大小姐对此是深为反感的,以为父亲不过是用借口找人监视自己。
这时看到他们,脸色当下就沉了下来。
她冷冷地道:“我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方老板亲自安排的,在丞御皇廷。”莫非堆上笑脸来回答,其实心里也已经很不快——臭丫头,摆什么脸色!我们是保护你又不是杀你,真他妈不识好歹。
若不是临行前表哥切切叮咛,又看在那笔可观到足以就此收山的佣金分上,他才不甩她呢。有钱就了不起吗?小丫头片子。
丞御皇廷,真是一间气派的酒店。
“很高啊!”停在门前,安仰望着啧叹,“大约有二三十层吧?”
“三十三层。”谭映晖在身后乖觉地回答。
酒店是一栋现代建筑,但一楼二楼却非常中式,还装饰性地弄了几个飞檐翘角,朱红的大圆柱。
如此土洋结合,倒也不嫌突兀,反令人佩服设计者的匠心独具。
大厅里一路走过去,都是雕梁画栋。
她们是不用办理什么入住手续的,汤丞一切都安排好了。谭映晖一路与人打着招呼,直接送她们上了二十八楼。
二十八楼,豪华套间区。
“汤总的意思本来想留总统特套给二位小姐的,但丞御的总统特套一向热销,且适逢庆典,供不应求,只能委屈二位了。”
“哪里,已经非常不错了。”若琳客气道。
等踏入了房间就觉得真是非常不错了,五星级会所酒店的豪华套房耶,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住呢!
谭映晖亲自指挥行李生替她们把行李安放妥当,又道:“汤总今天一天都很忙,午餐就请小姐们自己用吧,晚上六点他请你们在顶楼的空中花园用晚餐。”
临走他又细心地介绍道:“酒店的每一个楼层电梯口都设有指示牌,详细介绍了各个楼面的设施与功能——你们在酒店的所有消费都记在汤总的账上,祝愉快。”
等谭映晖离开,安和若琳把房间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参观了一遍,然后,若琳迫不及待地把脚上的刚换的拖鞋一月兑,直接赤脚踩在绵软的长毛地毯上,感觉比冬天里穿上温暖的羊毛袜还舒服。
“托了汤大哥的福了。”她笑道。
安更是直接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你托汤大哥的福,我就是托你的福了。”
话音未落,门铃声“丁冬”响起。
难道是谭映晖杀了个回马枪?
安连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回身对着旁边欧式的大梳妆镜整理一下仪容。若琳也赶紧穿上鞋子。不可失礼。
“嗯,请进!”若琳道。
进来的并不是谭映晖,而是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身份不低,起码也该是个楼层经理。
丙然他道:“汪小姐,安小姐,鄙姓黄,是本层的楼层经理。”
抬起手,他的手上托着两个粉红色包裹精致的扁方礼盒,“这是总经理吩咐下来送给二位小姐的礼物。”
呵,真不错。管吃管住,还管礼物。
接过东西关上门,安和若琳面对面跪在床上看着那两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