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她从不认为晓蝶傻。
她只是一个装傻、装可怜,想博得别人同情且表里不一的恶毒女人而已。
恼怒一时冲上晓凤心间,更加深了她对她的恨意。
“你还记得上回来家里提亲的林公子吗?”
“林公子……”蔚元顿了下,忙说:“记得,爹记得。”
“林家有钱有势,姐姐若能嫁给他,以后必定衣食无缺,享福不尽。而我们这些当弟妹的,说不定还能受她庇荫,不愁吃穿呢。”
“是啊,爹也这么想;可是……你姐姐她并不愿意。”
“姐姐不愿意?”晓凤故作不知,叫道:“她怎么这么傻呢,林家的财势是每位待字闺中的姑娘所向往的,她怎么不愿意呢?”
“你姐姐大概是有什么顾虑吧。”蔚元有些感慨地说。
彼虑?她还不是为了江水寒。想到这儿她就有气,于是接着道:“爹,女儿知道姐姐为何不嫁林公子。”
“哦?你倒说说看。”蔚元有些好奇。
“姐姐心中早已有意中人,所以死也不嫁别人。”她的眼锐利如刀,仿佛要割伤人一般。
“到底是哪家公子?快说给爹知道。”蔚元显得有些心急。
“就是那个江水寒啊。”她的嘴角微微一勾。
“江少侠?”蔚元双眉轻蹙,不置信地说:“我见过他,可是他和晓蝶相识不久,怎么会是他呢?”
“爹有所不知,姐姐和他早就两情互许,村里头还有人对咱们家指指点点,说咱们家的男人不是老的太老,就是小的太小,这会儿来了个男人,姐姐就按捺不住芳心……哎呀!我又多嘴了,爹就当我没说,反正那些三姑六婆就是这个样,一天不说上别人两句心里就难过,咱们别理会就是了。”
“你是说……晓蝶和江少侠……这……”对于这件事,蔚元显得有些迟疑;晓蝶喜欢谁他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江水寒游走江湖,居无定所,晓蝶若嫁给了他,岂不是要随他四处漂泊;若再拿他和林公子比较,林家优渥的条件远远超过江水寒所能给的,看样子他得找个机会和晓蝶谈谈。
“爹,您觉得那个江水寒如何?”见父亲思索了许久,晓凤试探地问。
“嗯……我会找个机会和晓蝶谈,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希望她不会那么草率就决定了。”
“爹不赞成姐姐和江水寒的婚事?”她心头一喜,又说:“爹,姐姐的个性您又不是不明白,她若喜欢上一个人,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心意的,怎么可能让爹说说,她就同意了呢?”
“这……那该怎么办好呢?”
“我倒有一计,不知爹是否同意?”
“哦?你说说看。”
“先说好,这可是为了姐姐好,到时候您可别说是我提的。”
“你说吧。”
“爹可以提出……”
晓凤附在父亲耳边说着她的方法。到底她会如何拆散晓蝶和江水寒?看样子只有她最清楚了。
“这里有一颗!”
“那一颗比较大!”
小四和小五指着树上的果子连连叫着。
“没问题。”江水寒一跃,脚底轻点着树干,两个大步便将那两颗果子给摘下来了。
“好棒耶,方才江大哥打了一些野味,再加上这些果子,今晚的菜色可丰富了呢。”
小四高兴地叫着。
“够了,你们两个别再瞎闹了,江大哥这会儿一定累坏了。”晓蝶边装着果子,边说道。
“这点小事,没什么,更何况我一点也不累,千万别数落他们。”江水寒道。
“我听过人家说,有功夫的人都会飞檐走壁,一跃数里;江大哥,我说的没错吧?”
小四笑问。
“没错,只不过要看习武之人本身的内力如何,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的。”江水寒一边解释一边绑好方才打来的野味。
“我也要成为厉害的武林高手!”小五跟着嚷道。
晓蝶将摘下的果子放入竹篮内。“自从江大哥来了咱们家后,你们成天到晚缠着他不放,我看呀,迟早江大哥会被你们烦得逃走了呢。”
“是这样吗?”小四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我看是因为我们缠着他,害得大姐没时间和江大哥说话才是吧。”
“你这个小丫头,胡言乱语什么!”晓蝶的脸迅速羞红成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五,咱们到那边玩去,别妨碍大姐和江大哥说话喔!”小四脑筋动得快,很快的拉着小五离开。
“你不会怪他们吧?”江水寒看着晓蝶轻问。
她摇摇头,低着头不语。
他以食指抬起她的脸。“你害羞的模样真美。”
“别这样。”她将脸轻轻别了过去,低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
“这是真心话。”抚上她的脸,他柔声说道:“晓蝶,我真的很爱你,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她的脸更加羞红了。“水寒,我……”
他已等不及,在她开口说话的同时,热情的双唇已迅速攫取她粉女敕的朱唇。
四唇再度相接,流窜在两人身体中的是满月复的爱意与相互契合的灵魂。江水寒的爱已表露无遗,而晓蝶的心尽避再怎么坚持,也被一点一滴的征服了。
他的唇覆着她的轻道:“跟我说你爱我。”
她的眼微合,陶醉在方才的柔情之中,将嘴里的话轻吐在他唇边:“爱你。”
他终于亲耳听见她说爱他,江水寒欣喜地再次索取她的吻,用力地吸吮着她的芳香,这种感觉,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俩,他毫无顾忌地紧紧拥着她,着她。
“水寒……”许久,她柔声轻唤。
他轻轻放开她,眼中充满了爱意。“怎么了?”
“你想过将来吗?”她问。
“想过。”他拥着她在石阶上坐下。
“你的将来想怎么过?”望着眼前绚烂的天空,她又问。
“认识你以前,我因为替师门做一些皮货药材的买卖,必须游走在中原各地,所以当时我只想做个游历各地的浪人;但是自从认识你以后,我的想法就改变了,我很想安定下来,不愿再四处漂泊。”其实江水寒很清楚晓蝶为何如此问他,因为她担心的太多,连带未来她也考虑了。
“是真的吗?”她看着他,有些不置信,最主要的是不相信她自己能改变另一个人的想法。
“当然是真的,我已经认真的想过,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会禀明师父,以后皮货和药材的运送可以请其他师兄弟代劳,而我可以在城里顶下一间小店铺,专门经营皮货和药材的买卖。这样一来,你我不必分隔两地;二来生活也能有个依靠,还能照顾你爹和弟妹,你说好不好?”
她有些感动。对于他们的未来他早已做好打算,设想细腻又如此周全,顾虑的全是她,她怎能不感动呢!
“谢谢你。”
“何必说谢呢?你我真心相对,能为你付出,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看着她,溺爱地说。
“水寒……”她靠着他的肩,心中的满足不言而喻。
“晓蝶,你觉得我是否该找个机会向你爹提亲?”他拥着她,突然问道。
“提亲?”她有些惊讶。“再过一阵子吧。”
“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好想此刻就能拥有你,我甚至连一刻都无法再等下去!”
他激动地说。
她连忙点住他的唇。“我明白,但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爹谈的。”她的心里何尝不想拥有他。
懊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是该找个机会和爹谈谈才行。
照例,晓蝶将熬好的药汁送进父亲的房里。
“爹,吃药了。”
躺在床上的蔚元使力抬起眼皮,微微张开眼睛后,看了许久才从嘴里吐出些有气无力的话:“是晓……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