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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情网又何妨 第16页

作者:张琦缘

雁雪沉默不语,清新甜美的紫绫令她有“我见犹怜”的感觉,她包藏私心认为,如果有人能拯救君亚无可救药的愤世嫉俗,那么一定非紫绫莫属--不过,她不认为应该告诉父亲这个发现。

“讨人喜欢?!”沈长峰语气突变,颇感兴味地询问:“这么说,她在你哥的心目中意义非凡了?嗯……有意思!”

雁雪紧张不已,夹在父兄之间的战火中,她早已习惯遭受波及,也练就了一副麻木不仁的冷硬心肠……可是,李紫绫?天!她不敢想像!

“爸……”雁雪试图说服他,“那个女孩对阿哥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新鲜玩物。”

沈长峰只是若有所思地漫应一句:“是吗?我所得到的消息似乎不只是这样。”

他的女儿还是学不会说假话的艺术,沈长峰心里暗想。

雁雪食不知味地放下了筷子,做最后一次努力:“爸……您就看在表嫂的面子上别去打扰紫绫了,好不好?毕竟大伙儿都是亲戚……”

“这个道理,你是不是该对你哥说?”沈长峰反将一军。

雁雪一颗心直沉入谷底。

她只顾一厢情愿地把紫绫推给君亚,却忽略了父亲的反应,稍一不慎,紫绫就成了代罪黑羊……

“什么?”刚渡完蜜月回家就接到雁雪求救讯号的翊德大吃一惊,“君亚和紫绫?!”

他和新婚妻子对望一眼,干涩地说:“表哥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怎么会是紫绫?”佩仪疑惑道:“如果是筱蝉倒也罢,两人还算是旗鼓相当的情场老将,可是紫绫?”

真叫人替她捏把冷汗。

陈氏夫妇极有默契地提出疑问、寻找事情真相,由雁雪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

“你的意思是说:令尊对君亚的韵事绯闻一向放任不管,唯独对紫绫特别感兴趣?”佩仪问。

“对。”雁雪无奈,“可能是气阿哥一直‘破坏’我的婚事吧?”

佩仪为自己和雁雪斟上了两杯莱姆矿泉水,递给了丈夫一罐啤酒。

她凝神细听,迅速指出一个关键所在,“如果,这是个激将法呢?我是说君亚从以前就桀骜不驯,蓄意违逆舅舅所说的话,既然明知如此,舅舅他应该避免发表反对意见才对,否则不正是适得其反吗?”

雁雪轻笑出声:“表嫂想得的确周到,可是,阿哥和爸爸斗了这么多年了,也一定会想到这一点呀!”她含蓄补充:“更何况爸爸对阿哥的终生大事早就不抱任何期望,而紫绫妹妹太年轻,也不是爸爸欣赏的类型。”

翊德点头赞同。的确!舅舅的难缠即使是他也望之生畏。

佩仪低头沉思数秒,“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我认为首先得开导紫绫……”翊德说。

怎么有人的住处是这么的死寂毫无生气?紫绫想。

装潢华丽、家俱摩登,摆饰也很昂贵……可是却少了点人味。这是她第二次进君亚的住处,忍不住四处张望,寻找一点绿意朝气--上次她不是送了好几盆观叶植物给他吗?

没有!紫绫有些失望,那些植物都很好养的呀!看来沈君亚也是那种毫不怜花惜草的莽夫--以为只要花一点钱买来花草当装饰,任其自生自灭,枯萎了就当垃圾丢掉的人了。

她叹了口气,拿起吸尘器准备打扫这个精致得像“样品屋”的家。

主人出门不在让紫绫顿觉轻松,打开了FM频道。随着轻柔旋律她以行云流水般的从容渐序收拾,地毯、沙发、浴室、窗户在她的殷勤拂拭下滴尘不染。

打包了一大袋满是酒瓶、酒罐的垃圾,紫绫不禁皱眉,这个人是以酒当饭的吗?

将袋子拖到大门外,紫绫心底正盘算着要将钥匙寄放在警卫室时,沈君亚刚好由隔壁单位开门出来,令她一愕。喔!原来他是去邻居家串门子了,紫绫想。

手臂上仍包扎着绷带的君亚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只是淡然叮嘱她:“明天晚上有同事要来小宴,你不用来了,后天请早。”

“宴会?”紫绫慌恐不已,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满室的烟蒂、酒臭、油腻的碗盘以及满地的垃圾、呕吐秽物。她几乎要怀疑沈君亚故意整她。

他双手交叠胸前,一副要来不来随便你的态度,轻松揶揄:“不乐意?”

紫绫摇头又点头:“我……一定到!”

***

“冰焰”PUB。

好奇心重的筱蝉盯着紫绫直瞧,似笑非笑的表情暧昧至极。

她恩威并施--只差没严刑拷打--硬是要紫绫将她与君亚之间的“关系”交代清楚。

制服了两个小瘪三英雄式的救美、送她上楼却踩到猫尾巴被猫咬……这些花絮虽然离奇有趣,可是并不是筱蝉想听的重点。

她想知道的是:那个英俊的坏胚子有没有向清纯可人宛如天使的紫绫出手?!

虽然紫绫打死不肯透露,可是脸上的红晕早就泄了密。

曾经沧海、历练丰富的筱蝉以她的人生哲学劝告紫绫道:“论外貌、经济能力以及调情段数,沈君亚可以算是一个恋爱的好对象--记住!我说的是恋爱而不是结婚--只要你能放得开、想得透,自然能享受一段甜蜜热烈的恋情。”

筱蝉言下之意是教紫绫别太死心塌地,也暗示她和君亚注定没有结果。她叹了口气,不胜惋惜:“如果我再年轻个五岁,一定跟你竞争到底!啧!”

她忍不住伸手轻捏紫绫光滑柔润的脸颊,“到底是年轻有本钱!要风流快活正是时候!”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堂姊。”紫绫窘得满脸通红,捧起温热的咖啡大口啜饮。

“不是哪样?!”筱蝉狡狯反问:“你敢发誓他没有碰触过你--拉手、搂腰甚至偷吻一下?少来!我不信他那么清高,八竿子打不上的姻亲关系会让沈君亚殷勤护送?!你还敢睁眼说瞎话!”

“可是,那不是恋爱!”紫绫略感委屈,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低声辩驳,“恋爱不该是一场游戏!”

筱蝉兴致勃勃,又为小堂妹添了杯咖啡才俯身追问。“哦?!那该是什么?千古佳话?万世流芳。像罗蜜欧与茱丽叶?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因为最初所以最美?’”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嗳!你还真是一个小孩子!”

紫绫愀然不乐,闷闷地说:“那么你可以放心了,没有人会和小孩子谈恋爱的,对不对?或许,他只是闲极无聊故意捉弄我也说不定。”

“咦?”筱蝉大感诧异,没想到紫绫也有一语惊人的理智聪慧。

“话可别说得太早哦!”她恶作剧警告:“绝大多数的男人呀!十个当中有九个半迷恋‘处女情绪’,巴不得自己是第一个为纯洁的白纸染上颜色的男人。”

“堂姊!”紫绫发出惊喘,脸色艳红地瞪着她,筱蝉发出大笑,拍拍她的肩膀,眨着眼说:

“别害臊,只要是女人都会经过这一关的。”

“你听听!”佩仪的声音冷不防冒出:“这女人说话简直像老鸨!”

“李佩仪!你也该死回来了!”筱蝉笑骂她道:“少了你这个尖嘴利牙的泼妇没得斗嘴,日子也太无趣了--你呀!错过了一出精彩好戏!喂!你老公呢?!”

“在外面找停车位。”新婚燕尔,容光焕发的佩仪回答。

“嘿!我告诉你一件新闻!你绝对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筱蝉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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