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很快就到了,并处理好伤口。
看到秋梦,他倒有十二分的奇怪。召子风的屋子里从来没有女人出现过,这是第一次。
“你——”当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秋梦时,秋梦有些羞怯。
“我叫弛秋梦。”
“哦!弛小姐!他应该没事,明天我再来换药。”
“好的!你慢走!”
送走陈医生,她折回厨房,弄了点吃的,走进房间。召子风已醒了,正坐在床上吸烟。
“别抽了,抽烟会影响健康,何况你又受伤了!”秋梦把托盘放在床头,关心地说。
“要你管!”召子风没好气地说,但还是把烟灭了。秋梦碰了个硬钉子,不由一阵气恼。真是好心没好报,这种男人,别说良心,恐怕连心也没有。
“吃东西吧!”
“不会是外卖吧?我不吃外卖的。”召子风看着托盘里简单又色味俱佳的食物,猜疑地问。没有意识到这种口气带着孩子气,有些撒娇。
“这么晚了,哪来的外卖,你就是要吃外卖,也难了。是我自己弄的,你吃不?”秋梦端起碗,舀了一勺,瞪着眼睛问他,召子风毫不犹豫地一张口吃了下去。味道不错——
蔡斌不悦的皱了皱眉,一伸手抓住了她,吓得秋黑好大一跳,见是他,便松了口气,喘息着。
“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
“你说呢?你去哪里,那么急又这么晚,约会吗?”
“是啊!是啊!你放开我,我得走了。”秋黑忙不迭地点头,急急地说。
“看来这约会还很赶时间,我送你吧厂蔡斌提着她的手,冷冷地说。
“好啊——”秋黑一喜,没发觉他的语气转变,钻进他的车子。蔡斌倒是一愣,上了车,握着方向盘,转头问她。
“去哪?”
“去——去——”秋黑掏出一张纸条,“去中山路五段,‘罗中酒店’你知道在哪吗?”
蔡斌踩了油门,他当然知道那地方,那是召子风旗下最大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你去那干什么?”
“我有个朋友叫思文,她一有心事就喝酒,喝了酒就不肯回家,所以我们只好陪她住酒店,上次有过一回——哦!那次还碰到了你,你忘了?”
“哦!我——那次——”蔡斌尴尬得差点语无伦次。
“对了!”秋黑仍在想着思文,倒没理会他的无措,对于上次在酒店里的相遇也不再耿耿于怀了。“上次,在游艇上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叫方正?”
“方正?是啊!怎么问起他,你认识他?”还好,上次的事她好像印象不深。
“不认识!他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对于他的否认,秋黑有些失望。
“不过,如果你要见他,我可以把他找来!”
“你跟他很熟?”秋黑不明白,既然不是朋友,为什么看似关系很好。
“不!不过找他办事,应该没问题!”当然不是问题,恐怕他一声令下,就是火海方正也会眉也不皱地跳下去。“你朋友该不会是看上方正了吧?”
“就是!这才麻烦。不过,现在不是找方正的时候,也得看看人家什么态度!”
“不用看了,那人没感情!叫你朋友死心吧!”蔡斌淡淡地说,把车拐了个弯,停在罗中酒店门口。
“你怎么这么说,你才没感情呢!”秋黑拉开安全带,正想下去,蔡斌已一把拉住她,揽住她的腰。秋黑一惊,还未回神,他的阴影罩了过来,吻住他的唇。细细地、温柔地吻她,他温热潮湿的舌滑进了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纠缠,吸吮着她每一分甜蜜,感受她每一分震动,她是他的,他愿意用一切来换,甚至生命,体内开始蠢动。蔡斌一惊,放开她,提醒自己必须注意,她能轻易瓦解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这句话别人可以说,你不可以说!”他在她耳边嘶哑的叮咛,“下车吧!”
车门已打开,秋黑晕晕然地下了车,夜风吹过,吹醒她的思绪。她转身向大门走去,才走几步,便下意识地回头,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她拨了拨拂到眼前的长发,自觉有些傻地转身又向酒店走去,但走到门口她又忍不住蓦然回头,眼里盛着千言万语与刻骨的眷恋。蔡斌的车仍在那没有离开。
门卫已替她开了门,她只好无奈地走了进去。
蔡斌坐在车里,看着她的二度回首,心底涌上一阵感动。他从衣兜里拿了支烟,放在口中,点了火,默默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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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秋黑倒是很顺利地找到了思文她们,思文已喝得丧失了理智,当小惠打开房门时,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温婉可人的思文了。她披散着长发,满头大汗,大叫大嚷地摔着东西,房里的豪华设施都被她破坏得差不多了。亚兰跟着她,想劝却又无从着手,思文像发了疯一样哭闹着。秋黑呆愣愣地看着她。这样的思文令她头痛,她没有安慰丧失理智的人的经验。
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也许是累了,思文停止了疯狂,扑在床上开始饮泣。秋黑爬上床,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思文开始边哭边诉苦:“他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难道忘了我吗?为什么?不理我——三年!我已苦苦地思念了他三年——三年前他说我是好女孩,可为什么三年后的他变了那么多。他虽然已不再像从前那样,不再是人们心中正义的形象,可我不在乎——我只要他。为什么他连心也变了?秋黑!你说——”思文坐起身一把抓住秋黑。秋黑一怔,不知该怎样回答。
“秋黑!我要方正,我喜欢他,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怎么知道?”小惠倒了杯水,埋怨似的看着她,“你别再发疯了,你怎么能断定他不要你?说不定他只是忙呢,改天找找他吧,问个清楚,省得你再犯花痴,下一次我可不陪你了!”
“是啊!是啊!小惠的话有理,思文,你别哭,我们再想办法!”秋黑替思文擦着眼泪,“瞧,都成大花猫了,亚兰!去弄条毛巾!”
亚兰正坐在床沿发着呆,压根没听到秋黑的话,“亚兰!亚兰——”秋黑纳闷地叫她,依旧没反应,不由看了看小惠,两人面面相觑。小惠走了过去,推了推她。她陡然一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瞪着眼睛。
“干什么?你们叫我?”
“你没事吧?”小惠皱了皱眉问她,一个已经够受了,她可不希望再增加一个。
“没——没事!你们——你们叫我?”亚兰惊魂未定,小心地问,对刚才的失神有些尴尬。
“没事!”小惠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自己走到浴室,弄了条毛巾,递给思文。
“小惠,你说我们找方正,有没有用,会不会弄巧成拙?”秋黑担忧地问,脑中想起蔡斌的话——方正那人没感情!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厂思文又开始哽咽。
“那就别担心没用的了,反正也找不到。当务之急就是睡觉,累死了!”小惠打了个哈欠,去抽床上的被单,被单被亚兰坐着,她依旧在那发着呆,小惠奇怪地看着她,从脚到头,又从头看到脚,往常她总是最乐观、开朗。今天倒是少见,“喂——”小惠大叫一声。
“啊!”亚兰吓得变了脸色,一看是小惠,便拍着胸脯,压住狂跳的心,“你干吗!吓死人了!”
“我要拿床单,小姐——都已经一点了,我好累,要睡了!拜托——别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可怕的!”小惠夸张地咧着嘴,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