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本能地后退。还未回神,召子风已一扬手,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肩头,深及刀柄。血随着匕首的拔出奔流涌出,喷溅到了巴克的脸-上。召子风把匕首依旧插回他的腰间,退回原来的位置。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几秒钟,要不是那柄匕首在滴血,要不是召子风的伤口在流血,任谁也无法相信这一切。
“我也不例外,你最好清楚!”说完便大踏步走了出去。几十个士兵竟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惊惧地颤抖着,没有一把枪是稳稳拿住的。黑道!弱肉强食!亘古不变。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要命!
眼看一行八人一如来时从容离去。再看巴克,苍白着脸,汗流浃背。
“哼!没用的东西!”秋月愤愤地关上门,刚才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也清楚地明白,惹“黑帮”的人简直不可能。更别说“三哥”!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小痹乖!怎么了?”巴克从身后一把抱住她,这一刻,他只有在女人身上找回失去的尊严。
“你忘了我们的协议。”秋月维持着笑脸,毕竟报仇,依旧要靠他。
“没忘,只是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你刚才就该杀了他们。”
“杀他们?你也太抬举我了。”
“他们只有八个人嘛!”秋月撒娇着。
“八人?我看你是孤陋寡闻了。上个月泰国‘青龙教’的灭教惨祸,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是三哥!单枪匹马,青龙教把三哥骗到泰国,妄想铲除他,没想到惹来杀身之祸。人家‘青龙教’上下五百人,我这有多少人?死神派来八人算是非常看得起我了。”
“啊!”秋月跌坐在床上。五百人!那个可怕的“黑豹”。
“所以,千万别小看了对手。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们可以抓他的弱点。”
“他没有!我查过了——”
秋月颓然地倒下,巴克翻身压住了她,婬笑道:“他有,因为他也是男人,听说了吗?三哥为了个女人被召子风用枪抵住了头,这是我们的机会。”
“不可能!”秋月吃惊,他不是没感情的吗?怎么可能?要不然,她倒可以去直接勾引他了。
“当然可能,他是男人,和我一样——”巴克把头埋进她颈间,秋月闭上眼,任由他在身上肆虐。为了报仇,她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二哥!你没事吧!”离开那片血腥的丛林,两辆矫车飞快地驶离金三角。前面是块空地,停了架直升机。
“没事!”上了直升机,召子风仍面无表情,开始假寐。
“真怀疑你是不是肉做的,至少,你该表现一下痛苦吧!”丁天皓笑嘻嘻地说。说到表情,他可不吝惜在他的脸上展现。
直升机很快停在“黑帮”总部大楼楼顶的平台上,召子风下了飞机,快步地向外走去。
“二哥!你去哪?”丁天皓追了过去。
“回家!”
“你不去见义父?”
“为什么要去?”召子风头也不回地说,此刻他竟归心似箭。
“回家?有没有搞错,至少你得处理一下伤口吧!”丁天皓仍亦步亦趋地追着,追人停车场。召子风已开出了他的白色本田车。
“叫姓陈的到我家去!”他冷冷地吼,吼完便一踩油门,白色本田,发挥它特有的速度飞弛而去。
“邪门!又不是小孩子,离开几天就想家了。”丁天皓目送他离去,暗自奇怪。
“呼——”又有一辆车从他身边擦过,他更惊奇了。
蓝色法拉利?
三、三哥?
第七章
秋梦站在画架旁,手里端着油彩,专注地在画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画材只有了一个。画人物像,应该用素描比较传神,可素描她画得并不好,擅长水彩画的她倒也能非常专业地画出人物的性格面貌。
那是张人物的全身像,没有别的背景,已基本完成。她退后一步,仔细地端祥着,摇了摇头,重新调了色彩,用画笔点了点,细致地描绘着画中人脸上长疤痕。
“吱——”楼下传来停车声,秋梦一惊,放下油彩,他回来了吗?这几天不知他去哪了。她震惊地发现,没有他的日子她竟非常渴望他回来!但是——回来做什么?污辱她吗?
秋梦摇摇头,缓缓地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
他果然回来了,正在酒柜边倒酒。倒完酒,他一回身,见站在楼梯上的她,便瞪了她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把腿搁在茶几上,喝着酒。
他倒是写意。哼!真不知这几天为什么要去思念他。不争气的笨蛋!秋梦暗骂自己,一转身退回房间。烦躁地站在落地窗前。
他去哪里了,这么多天。厌倦她了吗?去找另一个女人吗?男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尤其像他这样的人,还指望他能好到哪去!
等等!
她干吗要指望他是好人,他不过是出了一千万买了她而已。
他是不是后悔那一千万了——
他在这里养了个女人,难道不会在别处养另一个吗?瞧他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秋梦闷闷地想着。
“这是我吗?真难看。”召子风已不知何时进了房间,正在欣赏着自己。
“你比他更难看!”秋梦月兑口而出,看他捧着酒杯,仍旧穿着五天前离开时的黑风衣,风尘仆仆,而且更脏!
“我会以为你在想我!怎么?几天不见,你竟然如此刻骨地思念我了吗?是难耐寂寞吧!”他恶毒地说。
“你——下流!”秋梦转身想到浴室帮他放水,让他洗澡。
“别走!”召子风一把拉住她,把她拥进怀里,头埋进她的秀发里,这一刻他的眼里写满思念,只是秋梦永远也不会看到。她挣扎着,用力去推他,碰到他的风衣,湿漉漉的。
血!
满手的血!
“你在流血!”她惊叫,掀开他的风衣,里头白色的衬衫早已被染得通红。她心底抽痛了。
“别管它!”召子风低吼,只想感受她的温暖,她的幽香。
“你受伤了!子风!”眼泪没来由地模糊了双眼,早忘了刚才的愤怒、猜测。
召子风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事实上从他有记忆时就没人这样叫过他了。此时,陡然听到这两个字,特别是由她口叫出,竟如此自然、温馨、亲切。他放开手,疲倦向他袭来。秋梦把他扶到床头,让他躺下,替他月兑了衣服。
那伤口竟如此的深。秋梦倒抽一口气。血仍在汩汩地流个不停。怪不得他精神不振。
“你该去看医生,血都快流光了。”秋梦奔进浴室取来毛巾,找来药箱,替他轻轻地擦干伤口周围的血,替他上药,止住了血。
“流光不更好!你就自由了!”他低低地说。
“你怎么这么说——你睡一下吧!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去找你的陈医生!”陈医生是他的私人医生,这个她知道。
“你大概在衷心希望,我一睡不醒吧——”召子风仍瞪着眼睛努力地保持清醒。天!他竟如此刻骨地想念她!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她在哭!为他吗?
“我没有!你别胡乱猜测。”此刻她心如刀绞,他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怪人!
“是吗?那就别走——”疲惫终于征服了他,闭上眼,他的呼吸渐渐均匀。
“我怎么会走呢?我是你的人啊!身体卖给你了,连心也卖了。”秋梦喃喃低语,可惜睡着了的召子风没有听到。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