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雅播姿姑妈看到她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更别说要爬阶梯,于是她伸出手来想帮助她。
“只有三层阶梯怎么会上不了呢?”蕾丝莉笑着回答。
“我住所前的阶梯比这个难爬多了。”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糟了,我忘了拿皮包。”
“海莉,你去拿来吧!雅潘姿姑妈唤着小女孩。
“在前面的座位上。”小女孩也不多问便跑向车子,蕾丝莉赶紧大声的告诉她。
雅潘姿将门打开,等着蕾丝莉爬上一阶又一阶的阶梯。蕾丝莉走过门槛,进入屋内,打量着熟悉的陈设,内心暗暗计算着离上次来姑妈家,已经过了五年了……”
厨房依旧维持着老样子,那座用林木所做的大柜子还是摆在门边,挂在墙壁上的猫型时钟正一秒一秒的走过刻度,而即使是窗帘的花纹也未见更换……蕾丝莉不由得惊讶于自己在经过如此长远的岁月,却能对姑妈家的一切记忆犹新,就如她是在这个家庭中长大,而且未曾离开过一般。
然而蕾丝莉真正与姑妈亲近还是在念大学的时候;不是因为彼此有亲戚关系,而是姑妈的个性常让蕾丝莉觉得如沐春风,她那幽默的谈吐与和煦的笑容,实在使蕾丝莉感到亲切。
在环视过厨房一周后,蕾丝莉的目光停住在姑妈漾满笑意的脸上,那抹慈祥温暖了蕾丝莉倦乏的身心,她重新感受到久违的详和与宁静。
“从以前我就很喜欢这个家。”蕾丝莉打破沉默地说。
雅潘姿一二种欣然的口气回答:“我相信未来的家庭,大概也会是这种形式把?”蕾丝莉不予置答。她心想这栋布置朴实的房子正与主人的气质相称。
此时传来门柄扭动的声音,接着门外伸进一只小手,一个小身影伴随着威廉拉姆斯那高大的身材出现了,却又象怕弄脏了地毯而站在门前的路板上。
“哪,你的皮包”海莉的长靴已沾满了雪泥,她倒也很懂事地又深进身子把皮包送给蕾丝莉。
“海莉,谢谢你。”蕾丝莉把拐杖放在地板上,从那双小手里接过皮包。“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来感谢你们。”她说完满怀诚意的注视着这对站在门外的父女。
“你受伤不太方便,还是我来放好行李吧!”达格微笑地说。随后转过头问雅潘姿:'行李要放在什么地方?”
“就放在柜子旁边吧!”雅潘多微笑地对蕾丝热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和我们的邻居处得很愉快。”
“在外头已经自我介绍过了。”达格含笑地看着蕾丝莉解释地说。
“这就好!”雅潘姿以她一贯的亲切态度。“我正想泡些热茶喝呢!一起过来喝一杯,暖暖身体吧!”
“我想改天吧,”达格婉拒了,而充满魅力的眼神却一直凝视着蕾丝莉。“你侄女需要好好的休息。”说着牵起女儿的手,打开背后的门,微微欠身对蕾丝莉说:“好好休息吧。”
即使是疲倦得对一切事物都漫不关心的蕾丝莉,也因为女性天生的敏感本能,而去搜寻着在他平静的表情下所蕴含的特殊意义。目送着达格那宽阔修长的背影,蕾丝莉无波的心湖摹然间兴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轻咬着下唇,只听到外头响起那轻轻的关门声。
雅潘姿姑妈将滚烫的水倒入杯中,对着蕾丝莉苦笑说;“为何好的男孩子都是已结过婚的呢?”
蕾丝莉莫名其妙地凝视着姑妈,不发一言的撑着拐杖,慢慢的踱到窗航望向那一片粉妆玉琢的雪景,及不时从树尖滴落的小冰屑。
“不过听说达格已经和他太太离婚了,现在独自带着女儿生活。他是在一月初时搬来的,刚开始表现得有点孤僻,和谁都谈不来。”雅潘姿姑妈在茶中加上女乃油,然后在火堆里添火柴薪。“其实我也只知道他离过婚了,至于其他事情就不太清楚。因为他平日很少过来聊天,所以我对他所知有限。”
“虽然海莉现在只由父亲照顾着,但是她看起来很幸福,而且也很有教养。”蕾丝莉和着开水服眼下镇痛剂,不由得兴起一阵感慨。由于自身也是遭受双亲离异之苦。因此对于有同样身世的海莉,自然会了解与同情。“她几岁了?”
“海莉已经六岁罗,一过圣诞节就七岁了,她的名字就是从圣诞节的意义衍生出来的呢!”雅活姿姑妈从柜子里头拿出咖啡杯,并把咖啡罐放在流理台边,一面回答蕾丝莉提出的问题。
“他是做什么的?”蕾丝莉好奇地追问。
“你是问他是靠什么吃饭的吗?”
泵妈停下来思考。“我似乎不曾听他提起过关于这方面的,不过他是个好人而且蛮有魅力的,只是大孤单了。”
说到这里,雅潘姿姑妈迅速地瞥了蕾丝莉一眼,锐利的眼神中透着难以理解的光来。“你愿意让这种离过婚的男人做你的丈夫吗?”姑妈虽是以一种淡漠的语气说。但却夹着一丝感性的温和。
“姑妈!”青丝莉挣扎地撑起拐杖。“难道说经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后,就要一辈子独身吗?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吧?”蕾丝莉想到自己失去双亲的照顾,连谈得来的知己好友也寥寥无几,不禁感慨万千。
“你的观念好象和以前不太一样!”雅潘姿姑妈有点讶异地说。
蕾丝莉看了姑妈一眼,笑着说:“大概是吧!”
雅播姿姑妈凝视着侄女。“你还是到起居室去吧。把脚抬高,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我会把茶送过去的。”
虽然镇痛剂已经发生效用了,但蕾丝莉无法拒绝姑妈的好意,她拄起拐杖,转身准备走向起居室,一不小心,拐杖碰到厨房里的椅子,以致打翻了放在上头的一只碟子。“我真恨这个笨重的东西。”蕾丝莉根恨地自怨自艾。“没有亲身体验的人绝无法了解用四只脚走路的不便。”
“习惯了就好。”姑妈安慰地说……
“再过五个礼拜就可以把石膏拆下来了,说不定到时还是要靠拐杖才能走路呢!”蕾丝莉迈着沉重的步伐,自嘲地说。
这里的每件家具,都如房子一般厚实、坚固,而且还蕴含着一种古朴的韵味;金黄色的沙发上铺着一层粟色的天鹅绒坐垫,那种柔软而绵密的触感,令蕾丝莉产生一股新的激动,连这沙发也是记忆中的老样子!蕾丝莉把敷着石膏的左脚轻轻地搁在椅垫上,背靠着手工精细的绣花枕头,她舒缓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古老家园的温馨气氛。目前对蕾丝莉来说,宁静就是最珍贵的东西,而且她自信在二十五岁以前都不会改变这种想法。
蕾丝莉沉静的脸庞看不出丝毫的特殊神情,但在她的心潮却掀起了轩波巨浪,不断翻腾涌涨····虽然她-向以不结婚的女人自傲着,但现在她已开始希望能与自己所爱的人厮守在一起。
以前她也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却因为彼此的思想不同而告分手。爱情原本就是由无数的分分合合所组成的,但每一次的情感结束却也费来些许的惆怅。蕾公莉了解自己的个性是太过慎重和保守了,但她对感情的要求与执着是绝不稍以妥协的。
蕾丝莉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听到姑妈走进起居室的脚步声,空气中荡漾着茶叶的芳香,使得蕾丝莉张开了眼睛。姑妈把茶放在她伸手可及的茶几上,并在火炉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爸爸还好吗?”姑妈开始问起家人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