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的想法和你一样,狠狠地嘲笑她:记得最后一次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时,为试探她的真心,我说我愿意给,结果你知道吗?她顿时惊慌失措,找了成千上万的理由拒绝我的爱。”
邵宪民摇头笑笑,脸上没有太多震惊的神色,反倒老神在在,好似早就料到一样。
“天才少女的脑袋终究和我们不同啊!”
“只有没和歆儿相处的人才会对她露出崇拜的眼光,你若是我,就绝对会称她为生活兼家事白痴。”“不过,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情愿为她做牛做马。”
“少胡扯了,若不是想弄清楚她的意图,说什么我也不会继续把她留在身边。”
“是吗?”邵宪民别有深意的朝他漾开一抹笑意。
“宪民,你猜到了什么?”何宇深突然紧张的问。
“这么关心她?是因为爱她的天真呢?还是恨她的欺骗?”
“邵宪民,你想提早投胎吗?”抡起拳头,何宇深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一副不告诉他答案,他就准备大开杀戒的模样。
“哎呀!你这个人最没生活情趣了,这叫幽默,你懂不懂?”不过,看他愈来愈铁青的脸色,恐怕是不懂吧!“她既不要财也不要权,给她爱又弃若敝屣,每次见面都躲在房里,她若不是纯粹想享受,就是想要有个孩子。一来你身体健康,又是高手,和你玩必定不需负责;二来你人帅又潇洒,生出的孩子必定漂亮俊秀,所以对什么都不欠缺的天才少女来说,只有这两件事是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完成。你说是吗?”邵宪民得意的笑问。
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
这情景若是被人见着了,他何宇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毁於一旦了。
瞧!一代公子竟沦为“家庭煮夫”
不是他甘心下厨,而是真的看开了。
若是以往的他,别说亲自下厨了,不当场把那笨得可以的女人踢到太平洋喂鲨鱼就属万幸了。
其实何宇深对童歆过分的溺爱是有目的的,那天若不是从邵宪民那儿得知那青天霹雳的消息,说什么他也不会亲自下厨。
一向自视甚高的他,竟然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一直以为自己的魅力无远弗屈,怎么知道这个他有生以来最重视的女人,竟然不屑他的爱,要的只是他的人,哦不!正确的用词是他的身体。
若说想要他的小孩,或许他还能接受,可是当他不经意地发现她在服用避孕药时,让他备受打击,当场偷偷地把避孕药换成维他命丸,并且发誓要让她坠入无法自拔的爱情深渊中。
还在床上睡觉的童歆,突地被一阵嘈杂刺耳的声音吵醒。
她半张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的爬下床,光着脚丫寻找声音来源。
当她一来到厨房的入口,看到围着围裙,满身汗水的何宇深时,揉揉沉重的眼皮,“亲爱的宇深,你好吵啊!”
“醒来啦?再等一会儿就有好料上桌了。”
看着睡眼惺忪的她,迷糊中带着一股娇羞,好不可爱,更激起他想一亲芳泽的冲动。想也没想的就朝她走近,忘了自己手中还拿着锐利的菜刀。
随着他的接近,原本俊帅的他,此刻看在童歆的眼里却像是个拿着刀的歹徒,哇!他就要对她动手了。
一定是她平时对他不好,老是逼他玩演连续剧的游戏,看吧!人家再也忍不下去,打算拿刀朝她砍过来了。
“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哇!”突地,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潸潸而下。“人家错了、人家不敢了、人家以后不逼你演连续剧了……人家都认错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呢?”看着何宇深步步朝她逼近,她哭得更是凄厉。
何宇深有了多次上当的经验,先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发现她真的是“想太多”,才释怀的露出笑意,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她好过。
“嘴上说说没用,我要你发誓。”
见她不依,他立即拿着菜刀在她面前挥动几下,惹来尖叫连连。
“不要再挥了啦!人家发誓就是……”以手臂拭去泪珠,她吸吸鼻子才道:“我若是再捉弄亲爱的宇深,就罚我自己爱上你。”
“哦?”若不曾由邵宪民那儿得知她真正的目的,或许他会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反倒觉得让她爱上自己是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啊!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这本来就是既定的事实,不是吗?”不管现在是不是,未来他一定会让它成真。
“谁说的?我一点也不爱你,况且爱上你才是倒楣的开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那颗白痴脑袋瓜子压根忘了曾多次告诫自己千万别露了馅。
“哦?”他挑眉看她,等着她如何自圆其说。“原来我是这么糟糕的一个男人啊!看来我有必要自我检讨一番。”
“其实你也不坏啦!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给她三分颜色,她倒开起染坊来了。“像现在,你就会谦虚的承认自己的错。”
“谦你的大头鬼!”何宇深再也忍不住的朝她的头顶猛K下去。
童歆不明所以的抱头哇哇大叫。“我又说错了什么?”
天下最可悲之人,莫过於被人捧为天才,却老是做着白痴的事的人。
他身边就有这种人,而那个白痴竟然还在不知不觉中霸占他心中所有的位置,让他的心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子。
再和她讲下去,只怕他会口吐白沫,宣告阵亡。他猛烈地大吸口气,平稳激动的情绪,才拉起她的手往厨房走去。
“亲爱的宇深,你做什么啦?你拉得我的手好痛喔!”
“我要你帮我的忙,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不过来。”
“你确定?”她由他身后悄悄地探出头来问。
“你还怀疑啊?”
“你忘了我的……呃……”她吞吞口水才道:“对厨房的破坏力。”
不是忘了,而是想,只是在一旁帮忙,应该不至於再经历另一次世界大战吧!
“有我在。”他坚定的答道。
“随你,你高兴就好。”她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要煮什么?”
“女乃焗螃蟹。”
“我喜欢。”他溺爱的以指尖点了下她的头,没好气的道:“你有哪一样食物是不喜欢的?”
“别这么说嘛!”她难为情的低下头玩弄手指。“虽然每一样食物我都爱,但螃蟹一向是我的最爱。”
“这倒是我头一次听到,我还以为每一样食物对你而言都像生命一般重要。”
“你太夸大其辞了啦!”话落,视线随即被在盘子上死命挣扎的螃蟹吸引过去。“牠们还没死?”
“死了就不新鲜了。”
“可是--”
童歆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他等不及的捉起一只活生生、伸长八只脚拚命挣扎的螃蟹,拿起菜刀就要往牠身上砍去。
“啊!好痛、好痛、好痛啊!”划破天际的尖叫声在他身旁响起。原以为童歆又捅了什么楼子,当他焦急的回过身,却看到她以手掌掩面,一双贼溜溜的黑眸透过张开的指缝偷看。
“发生什么事了?你哪里痛?”
她噙着泪,抽噎的答道:“螃蟹好痛……螃蟹在哭……”
“歆儿--”他朝她大吼,一连串的刺激,早已把他的好性子给磨光了,恨不得拿着菜刀当场剖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亲爱的宇深,你不要生气嘛!螃蟹牠真的在哭嘛!”她委屈的吸吸鼻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牠流泪了?”
“牠身上的水啊!看,牠怕到全身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