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步定罗笑意不减,对她的失礼视若无睹。“说说看。”
“第一,我不懂下厨;第二,我力气小,做不了粗活;第三,我要求自由出人府邸;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认真地对他说:“绝不陪男主人就寝。”
“陪我就寝?”步定罗哭笑不得,外传的他真有这么可怕,甚至还背着辣手摧花的罪名?“我保证不会。”
“那就好。”提出这点要求她也很难堪,可是她信不过步定罗的为人,只好把丑话说在前头。
“还有吗?”
她细细思量之后,又说:“有位姑娘叫我转告你,希望由我服侍她,你答不答应?”
“姑娘?”
“一位迦醵嗖⑿θ菘赊涞墓媚铩!?
步定罗了然于胸,念絜终于肯接受他人的照顾了“我答应妳。妳叫什么名宇?”
“鬲坠儿。你真的全答应?”她十分怀疑,她明白自己提出的条件太多了,步定罗怎么会轻易的允许?没有被轰出去就不错了。
“就凭最后一点,我不答应都不行。”
哦?那位姑娘的影响力这么大?“那位姑娘是谁呀?”她好奇的问。
“徐念絜。她的身体自小便比一般人孱弱,妳要多费心,不可以让她受到风寒。”
说着,他柔和一笑。
她清楚地看到他说出徐念絜这个名宇的时候眼底浮起的柔情,这双清澈的笑眸背后竟是一肚子坏水,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胜于雄辩,她不应该产生迷惑。
买完了徐念絜特别指定的桂花糕,坠儿和婉晴还在街上流连不舍,这头看看发饰、那头欣赏江湖艺人耍刀弄枪,好不闲逸自在。
“这里挺热闹的。”
“是大人不遗余力的付出,才使得杭州恢复原来风貌,一片和乐,否则老百姓可能还陷在饥荒的噩梦中呢!”婉晴相当感激地说。
“大人居功厥伟,我今天终于大开眼界。”坠儿不屑地笑道。步定罗用这种卑鄙的手法使百姓爱戴他,真是无可救药。
“坠儿,那边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我们过去看看。”婉晴拉着她往议论纷纷的人群钻去。
原来大家关注的是一张贴在布告榜上的通缉令。
“这次朝廷认真了。”婉晴可爱的脸蛋泛起丝丝忧心。
坠儿看完告示,雀跃地喊:“原来他就是白虎山上的头头葛巽,这张告示一贴出来,想必有心人会帮忙缉捕他归案,到时候就可以一举歼灭这帮山贼了。”
这番话引起大家的白眼,她被婉晴拖了出去。
“他们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坠儿大惑不解。
“白虎山上的人并非恶徒,只是喜欢教钏贪官污吏,让为富不仁的商贾拨些银两济贫,也就是因为如此,大人才迟迟不围剿白虎山。现在朝廷的大官人人自危,一定是他们齐力合奏,皇上才会发布这道榜令。”
“妳会不会误信了那帮山贼?”她在书上获得的信息可不是这样。
婉晴连忙摇头,“当然不会,连大人都这么想的。”
原来又是步定罗混淆视听,好让他勾结山贼的叛变计划顺利进行,真是个绝妙之计,那么制造兵器和组织军队的地点,一定就在白虎山上。
“我真想亲眼见见这些『英雄』。”
“他们通常有正事要办才会下山,没这么容易见着的,只希望他们凡事小心,别落人官府之手。走,我们去那边的字画摊看看。”婉晴拉她走过去,停在一名少年的字昼摊前。
坠儿拿起一幅山水画,画中悠然自得、心旷神怡的境界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令她最激赏的是上头题的诗,具有画龙点睛之效,把画的神韵一笔点出。
“这首诗写得真绝。”她不禁赞叹出声。
“姑娘是识货之人,这幅画和这首诗是我临摹步大人的『玉落尘寰』所作,多有不及之处,能博得姑娘美言,田崇心中万分欣慰。”田崇微微一笑,很骄傲可以得到步定罗的允许而临摹他的昼,这是天大的荣宠。
坠儿倏地睁大双眸,不知道哪一项讯息较令她惊讶。
眼前十八、九岁的少年郎竟是鼎鼎大名的田崇,还以临摹步定罗的画维生;而这幅位画的真品竟出自步定罗之手?“不会吧?!这是他的作品?”
“我临摹的意境仍不及步大人的千分之一,令我惭愧。”
“不,你画得很好。”她将字画往摊上一摆,哺喃的说:“不知真品有多传神?”
她告别了田崇,和婉晴回府。
那首诗字字精妙,意境超凡月兑俗,实在不似汲汲于名利、图谋造反的人所作,这样一首诗因作者人格的影响而让后人鄙弃不传,实在可惜。
坠儿和婉晴才回到府中,便有一群言差跟在她们身后进来。
“怎么了?”坠儿走向步定罗,一双眼睛不停的偷观那些官差。步定罗怎么把官差唤到家中来了?
一名手持画像、状似捕头的官差突然肯定的大喝:“就是她!”
捕头将画像传阅他人,大家一致点头赞同。
被点名的坠儿莫名其妙,看样子来者不善,这些官差肯定不是步定罗的手下。
“押下!”捕头命令手下道。
“为什么要抓我?”她不解的大叫。
“不许在这里放肆,她是我步府的人。”步定罗肃穆地把她带到身后,阻挡官差的缉拿。
“步大人,窝藏奸细的罪名你是担待不起的,还是把她交出来,免得招来杀身之祸。”捕头的神态放肆,他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步定罗怎么下台。
“有人密告转运使,有名来历不明的姑娘进人步府,转运使大人本来还以为有人造谣欲毁大人清誉,但是结果出乎意料,大人真的窝藏奸细。”一名官差不客气的说。
“我才不是奸细呢!”坠儿着急的否认。
“杭州许多老百姓都看到了,有位老头更激动的说妳想杀他,有没有这回事?”捕头又道。
坠儿顿时哑口无言,回想宋朝例律,奸细的罪会判多重?
步定罗一时想不出对策,皱着眉头。
坠儿怔怔地瞧着这捕头把步定罗逼到绝境,并把她视为可以就地正法的奸细。
“我不是奸细,我才不要跟你们走!”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攀住步定罗的衣衫,躲入他颀长的身后,藉此来稳住不停颤抖的碜印?
“押下她。”捕头懒懒地道。
“等一等。”步定罗手一挡,阻止官差上前拿人,恢复他一派从容的气势。“你们不能抓她,她是我刚纳的妾室。”
步定罗语出惊人,吓傻了所有的人。
坠儿畏缩的身子瞬间挺起,步定罗怎么可以这么说?
步定罗神色自若地将她带人怀里,逼得她把将月兑口而出的话吞回去,被他强而有力的劲道吓祝捕头愣了一会儿。冉青料得神准,步定罗果然选择以此方法避祸。
“她不是大人的丫鬟?”捕头神色一变,显得有些仓皇。
“不止如此,她也不是奸细,她是我自遥远的边疆带回来的女人,那时她身上的衣物正是当地某个特定节日所穿的服饰,若是你们还有半点疑惑,可以回去请谕,彻底查究。”步定罗稳若泰山、面色自然地说。
“既然如此,步大人,步夫人,卑职方才冒犯之处,敬请见谅。”捕头作揖行礼。
“你们误会……”坠儿脑子顿了半晌,想到该向他们解释,可是她话未出口,步定罗竟把她拉人怀中,低下头吻住她。
她睁着大眼,把太过亲近的脸庞看清楚,他的睫毛浓密绵长,宽额滑亮,坚毅的神情很迷人。
从不知不觉的迷眩中把游离的魂叫回来,她终于意识到他侵略的吻,绵长的吻同他的手劲一般毫不留情,让她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违抗拒的力量都被夺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