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敔攸湑抚着胸口,疼得喘气不过,可他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想认清眼前究竟是江湖恩怨,还是另有其他。
“兄弟们,上!”蒙面人见敔攸湑被马腿所伤,放胆地上前,拿刀直住敔攸湑身上挥去。
敔攸湑带伤上场,左闪右避地躲开蒙面人的攻势,只是猛虎难敌猴群,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他使出轻功欲跃过众人,不意,用气不慎,露出了一个破绽教众人看出,群起围攻……
砰砰砰!
“有仇报仇、没仇练拳头——打打打——”
蒙面人口里念念有词,一拳一脚地朝敔攸湑的身上招呼去。
骄傲的敔攸湑一个痛字和哀号也没有,傲然不屈的性格在此表露无遗。
“好了奸了,别打了。”为首的挥开弟兄们的手,大叫暂停。
“是……老大。他昏过去了耶!”
“嗯,打这么久才昏,这敔王果然不同凡响。好了,快喂他吃药。”
一声令下,众人七手八脚地扶他坐起,喂他吃药,并将他拖到路中央丢弃,而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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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公子也说这是『玉蜀黍』的花招,他想整垮玲珑坊,没这么容易。小姐,你看咱们怎么接招?”
“马大人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若是必要的话,我会公开制作河豚的过程,取信大家。”
唐怡亭和咏咏离开了万家,往玲珑坊的路上边走边说着。
好在万家老爷信任她,也授权认她自己解决这件事,还说将来万家和唐家结亲,这玲珑坊就是送她的礼物。
听了万老爷的话,她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得到了认同,为玲珑坊的付出总算有了代价;忧的是,这事若处理不好,也许玲珑坊会度不过这次危机。
“小姐,那不行呐!那是独家绝活,要是让别人学去怎办?
“要是只有一门独门绝活,玲珑坊还能撑到现在吗?况且若是看看便能学会,那也好似天意了。”
“说的也是,小姐那么多绝活,被人学去一点也不要紧,我相信小姐。”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现在去找马大人……咦!?咏咏,你看……”唐怡亭顿下脚步,视线落在十几尺以外的“路障”上。
“那、那……不是前姑……”咏咏也见到了,惊讶地大叫出声。
“怎么会倒在那儿呢?”唐怡亭心惊,未加思索地朝他奔了去。
“攸湑、攸湑?”
她半跪在地上,猛拍打他,忘情地叫喊着他的名字。
“嘿、嘿……”咏咏追过来,一见敔攸湑昏迷不醒,小脚先试踢他的身,他一动也不动地,她便放胆地踢更用力,他痛得蹙眉。
“咏咏!”唐怡亭瞪了她一眼,小脸上怖满心疼。
“攸湑——”她拍着他的脸颊,想唤醒他。
“唔……”他发出了申吟,微睁开了眼睛。
“攸湑!太好了,你没事……”唐怡亭松了口气,眸底霎时盛满了放心的泪水。直到此际,她才惊觉自己对他仍有感觉……
但他的下一句话,却教她僵直了身。,
“你是谁?”
“她是小姐啊,你装傻啊?”咏咏翻了翻白眼,对敔攸湑的受伤可没半点同情。
“小姐?”他重复了一声,似乎是没有怀疑。
“那我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质问道。
“哈!笑话,你是谁,你是顾人怨的人啦!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啊?”咏咏放肆地说道。
“顾仁愿!我叫顾仁愿!?”他一脸茫然,丝毫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对这个名字也陌生得紧。
“哈!还真的装傻耶!”咏咏笑着看向唐怡亭,这才发觉她一脸沉思,“小姐、小姐,弥在发什么呆啊?”
“没……你真的不认识我?”她掠过心中那抹不确定,问道。
“不认识……咳……”突然,他剧烈地咳了起来,唐怡亭—急,扶他坐起,并在他的背部轻拍。
“咏咏,快,帮我扶他站起来!”
“不要,我怎么知道等他站起来会不会踹我。”咏咏害怕地说。
“咏咏,这事我会跟你说明清楚,你先帮我……”唐怡亭蹙着眉心,不知道是她没了威严,还是他的人缘真的那么差,居然让咏咏不听她的话!?
咏咏思索了半晌,见敔攸湑又咳得凶,只好不情愿地答应。
两人这才将受了重伤的敔攸湑,拖回玲珑坊。
第七章
将敔攸湑安置好后,唐怡亭和咏咏说明了一切,而他的失忆很可能就是敔爷爷所说的忏悔丸发挥了作用,但他没告诉她,那丸子吃了会失忆,更没告诉她,他会派人将敔攸湑打成重伤。
若是敔爷爷要替她出气,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惩罚方式太过了,她要的不是这样,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这般心疼。
大夫说他胸口上的伤很重,也许骨头还碎了……
是了,当她看到他胸前那清晰的脚印,心被揪扯着,像是教人掐住了脖子般,不得呼吸,不能动弹。
敔爷爷这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折磨她,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偏偏咏咏知道了这件事,高兴的不得了,说她得把握难得的好机会,好好蹂躏他。
“小姐,我们干脆不要给他吃伤药,让他自生自灭,要是他不小心好了,再『苦毒』他,教他带病上山砍柴、劈柴、打猎、烧水、生火、拖地、洗衣、煮饭、倒垃圾、喂鸡、养猪、送外卖……呃,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呢?”咏咏兴奋地边吹口哨边说道。
“不可以!”她听了都觉得不合理了,何况是……
但收到咏咏质疑的目光,她才发觉自己泄露了什么,她咳了声说道:“呃,我的意思是玲珑坊现在官司缠身,这教训他的事得缓缓,我准备将他送回敔家堡。”
“小姐,你脑袋坏啦,这是难得的机会耶!你要白白的放他回去?”
咏咏瞪大了眼睛,不行不行,她得劝劝小姐。
“可是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有心情教训他、看顾他?”唐怡亭转过身,一拾眸,敔攸湑竟然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
咏咏下意识地躲在唐怡亭身后。
有勇气说,不一定有勇气做,咏咏就是这样。
“你醒了?”
这么快!?大夫说他今夜或许会发烧,接着明天……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想不起来我是谁?”敔攸湑看着眼前的姑娘。他记得是她救了他,没将他放在郊外不管,她是个好心肠的姑娘……
好心肠的姑娘……脑子一道灵光闪过,太快了,他来不及抓住。
“你才刚醒来,身子也受了伤,怎不多休息?”唐怡亭踱上前去。
他吃了忏悔丸,失了记忆,也少了危险、狂傲的气息,她一点儿也不怕他。
“我有好多事不明白。”他仍是困惑,茫然和慌乱充满他那对曾是深黑的眸子里,与他的掠夺与不驯的性格完全不搭。
“等你好点再说吧!咏咏,来扶他进房。”她侧过头对咏咏说道。
咏咏则在观察之后,确定他是真的失忆了。
“等等,你至少得告诉我,你的名字?”他睇着她问。
“我姓唐。”既然要将他送回,就不必再多说了。
“名字呢?”他急问,一颗心不知道在迫切什么。
“我家小姐叫怡亭啦!”
“怡亭、怡亭……很好听的名字。”蓦然,他的唇瓣勾起完美的弧度,那笑意直达眼底,像是真的喜铪般。
唐怡亭的心怦动得更厉害了,他——是真的喜欢吗?
“好了好了,你快回房吧!你早点养好身子,到时爱跟小姐谈多久就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