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风怀中的丁柔终于苏醒过来,她慢慢地睁开紧闭的眼,在接触到第一道光线时,受不住扁亮地的再度合上眼。
“柔儿?”柳云风惊喜地呼唤。她醒了,她终于醒来了!他感动地加重手臂的力道搂紧她。
“好痛!”丁柔因他的紧搂而痛得发出声音。
柳云风赶紧放松手臂的力道,焦急地询问:“这样好些了吗?”真是不小心,居然弄疼了她,他怪罪着自己。
这一次,丁柔听见了柳云风的声音,她瞬间惊醒过来。“爷?”真是爷!丁柔不敢置信地死盯着他不放。
这怎么可能?爷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吗?她转头看向四周,这是哪里?怎么每回她醒来,景象总是如此怪异。
她皱着眉头,看着一片诡谲的世界。这儿没有青天白云,没有花草树木,没有虫鸣鸟叫声,更没有任何人烟。有的只是一条条好大的冰柱,成串成串地由上头的石壁吊挂下来,末端还滴着冻死人的水。瞧,它又滴在她的身上,难怪她要感到冷了。
她又发现了一潭水,水面还冒着烟,上方有一道光线斜照下来,光线与水气融合后,形成一道七彩烟雾,由水面返照回上方的洞口。
四下巡视一番后,丁柔的视线再次落在柳云风身上,她不相信地再眨一次眼。
“真是爷?”她以青葱般的手指轻碰他的双颊,以确定眼前是真正的爷,而不是幻觉。
她的手来到了他的浓眉。爷的浓眉今日看来乖顺许多,不再是紧紧蹙着,爷在笑。爷的深邃眼眸现在看来乌黑而充满光彩,眼角是向上扬的,爷在笑。爷挺直的鼻翼下,难得地多了两道深沟,爷在笑。爷的薄唇朝上画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爷在笑!
丁柔的手抚遍了他的轮廓,她如得珍宝般,细数着眼前不一样的柳云风。“爷?”
今日的爷好似回到从前那个温柔体贴的爷,哦!不,更甚从前,从前的爷是不爱笑的。
“是我。我等你醒来等了好久,等到心都快跟冰石一样冻结。真好,你终于醒了!”他低下头,轻点丁柔的朱唇。
丁柔因他突来的碰触而浑身颤抖着,她睁大眼睛,爷这是做什么?他要吃了她吗?可她不好吃呀!
柳云风对着怀中睁着一双骨碌碌大眼的丁柔叹了口气。“柔儿,这时你应该闭上眼才对!”他宠爱地开口。
闭上眼?“爷,我要是闭上眼,你就会把我给吃了,是吧?”丁柔提出心中的疑问。
柳云风瞬间整个脸蛋通红,血脉债张。丁柔怎么把话说得如此坦白,反倒叫他深感惭愧。“你怕吗?”他以炙热的眼神屏息等待丁柔的回答。
“怕!当然怕。”丁柔说得理所当然,忽略了柳云风眼神瞬间的黯然。她口未停地继续说:“爷,人是不可以吃人的。虽然这儿冰天雪地,没什么食物可吃,但咱们可以再到别处去找找,说不定就给咱们找到了吃的,你说是不是?”她天真的说着,尽可能地想打消云风爷怪异的念头。
但爷是怎么了?爷怎么低着头发着抖。是饿坏了吗?好吧,既然爷想吃,那就让他吃吧!“那要不你吃好了,我是不会痛的。”她勇敢地伸出手,然后紧闭上眼,以齿咬着下唇,等待柳云风将她给吃了。
柳云风再也受不住的大笑出声,瞧他爱上的是怎样一个宝贝。她对男女之事竟是如此无知,一股暖流注入他心头,甘甜美味。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她,以手撩拨她的发。她的长发盖住了胸前的粉红,经他这一撩拨,露出了右边的娇女敕。他的心跳陡然加剧,眼光直盯着那一朵蓓蕾,移不开视线。
他的笑声让丁柔好奇地张开眼。“爷又不想吃了?”她问着身旁瞬间僵硬的云风爷。爷今天真是好怪,他在看什么呀!
柳云风以丁柔陌生的眼神与口吻对她耳语:“想,我好想!”他对她的渴望是从好久以前就开始了,如今这么近距离且亲密地拥着她,怎么会不想?想得他全身都发痛,神经都紧绷了。
他在她耳边吹来的热气令她全身发热,一阵酥麻瞬间遍布丁柔纯净的身躯,她全身一颤。这种感觉令她全身乏力,一颗心几乎蹦出胸口。对这种陌生的亲近感到羞赧,她低下头想躲开那股来自她全身的燥热。
“啊──”丁柔突然一声尖叫,恐惧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躯,这是……“啊──”又是一阵尖叫。她慌忙地以手遮住双眼,怎么爷也是……光溜溜地!
她自柳云风身上跳了开来,躲入一块冰石后方,避得老远。她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光果的身躯,这可真是羞死人了,她怎么会没穿衣服?
她虽然不是名门闺秀,可也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这么私密的身躯怎可给人看光了去。她的脸颊熨红着,她的心急遽地跳动,她不敢抬眼看爷此时的反应,只知道她的内心里有种陌生的情愫正在滋长,令她既害怕又期待。虽然她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期待此件么?但她却可以感觉到有一种奇妙的情绪在她内心发酵。这种感觉令她口干舌燥,全身滚烫,甚至早已忽略了周遭的冰寒。
她因喉咙发干,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口水,终于想起应该先将衣物穿回。她情急地四处找寻原来的衣物,急得快流下泪水,这儿根本不见她原来的衣物!一阵冰寒的气流陡然袭来。
冷,好冷!这时她终于感受到周遭的凛冽,也终于能体会果身处于冰窖是怎样的感受。她的身子因禁不住冰冷而颤抖,凛冽的气流在她身边盘旋,她的牙齿打着颤,全身的战栗令她头昏欲裂!
柳云风一个飞身,来到她的身旁,以狐裘包裹住两人的身躯。“别怕我。”他抵着她的发,在她额间低语安抚着她的惊恐。
她自他身上跳开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再次感受失去她的痛。他当然明白她的惊恐,但他却再也不想放开她。他将她紧密地与他一起包里在狐裘之内,自成一块两人的天地,隔绝了周遭的冰寒。
丁柔抬起眼却对上他愈来愈靠近的眸子,心跳愈来愈急遽。她的双手因紧张而紧紧握着,在这冰冷的环境中,手心竟然冒着汗。她口吃地找到自己的声音,“爷,为什么?我们会……会……会这个样子!”她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问出她的问题。
她与爷靠得如此接近,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爷还要她别怕他?
“昨夜我赶到范宅时,已晚了一步,当我找到你时,你早已昏迷在火场。幸而有这一潭冷泉,才能及时保住你的命。”柳云风说着昨晚的情况,心头还是惊恐不定。他抚着她的长发,看着活生生的她,觉得能与她相偎真是最大的幸福。
丁柔想起昨晚的情景。是了,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着爷了,她抬头看向他,眼眸里蓄着泪水,记忆一下全浮上心头。她百感交集,不知爷如今的体贴是因她的劫后余生,亦是对她真的有那么一点情。“爷,你怎么会去了范府,又怎知我在火场里头?”她凝视着他,依恋着他的体温及气息。她嗅着爷身上的麝香,早已忘了她与爷的赤果,将身子紧紧靠在爷的怀中,屏息等待爷的回答。
他重重地喘息,咬紧牙根,抵抗身下的窜动。他不想吓着她,尽避他的血脉早已债张地诉说着他的饥渴。“当时我是凭着直觉冲入火场,我没有思考的时间。能找到你,那是上苍给的福气!”她的雪凝肌肤柔软而密合地熨烫着他的身子,她在折磨他,考验他仅存的些微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