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真是她的灾难日。范老爷一步一步的靠近,贪婪地注视着丁柔的雪白肌肤。
丁柔害怕的惊叫:“快来人呀!有人要非礼我呀!”她着急的嘶喊,但任凭她叫破喉咙,也没人出面搭救。
范老爷面露邪恶且得意的笑。“别叫了,我早说过与我作对,没一个有好下场!
你那个护身符早被我下药毒死了。他的属下也都向我臣服;要不是他的属下泄露他残废的秘密,我还真不敢动他。瞧,这会儿我不是将他摆平了,所以宝贝,别想和我作对!来,乖,让我好好疼你。”范老爷邪婬的脸孔,在丁柔眼前逐渐扩大……丁柔节节后退,退到了墙角,再也没有后路。她眼角余光瞥见桌上燃烧着旺盛烛火的油灯,她心一横,反正人口贩子已死,再也没有人会威胁芊芊的安危,她可以放心了。
至于她,她是宁死也不愿失了身子,对云风爷,这是她唯一可以坚守的心意。
这辈子她虽与云风爷有缘无分,可也没打算委身他人,更不会让眼前这糟老头给糟蹋。她抬起头,愤恨地瞪视着眼前逼近的范老爷。“凭你也想得到我?你是哪根葱?
简直是笑话!”她的手移近油灯,紧握手中。
范老爷仍不知死活的逼近,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邪笑。丁柔紧闭上眼,凝聚全身的力气,一鼓作气地将油灯往范老爷身上扔去。
就在一瞬间,火苗夹带着灯油在范老爷身上迅速燃烧。范老爷惊惧不已,瞪视着丁柔,几个翻滚,瞬间将闺阁染成一片火海。
火海里夹带着范老爷的惊恐嘶叫声,及衣物家具燃烧的焦油味。
丁柔惊惧的闭上眼,接受死神的来临当柳云风到达时,所见到的即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他心一凛,奋不顾身地冲入房内。房内早已被烈火盘据,熊熊大火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心急如焚,祈求丁柔尚能安然。
“柔儿?柔儿!你可听到我的呼唤?快回话!”柳云风四下寻不着丁柔的身影,更往房内走去。火焰开始袭击他的身体,四周的温度愈来愈高,再不久他将与丁柔永埋于这火海之中!
也许是上苍感念他们一片深情,也许是丁柔舍不得就此离开他的身旁。丁柔身旁的梁柱陡然倒下,竟奇迹似的阻隔火海,留下一个小空隙在他们两人之间。
柳云风惊喜地在火海里发现丁柔,飞身过去将她紧抱在怀中。她的鼻翼间尚有气息,他感动的淌下了泪,不敢稍作迟延,他抱起她冲出火海。
第九章
云峰山上有一深谷,深谷之中有一处隐密的洞穴,洞穴内黑暗而潮湿,四周的石壁上随时可见千年的钟乳石,或吊或挂,呈现着各式各样的风姿,洞穴是迂回且幽暗的。
洞穴的尽头有一潭冷泉。冷泉的上头有一小方月光,仔细一看恰是山崖的衔接处。
凛冽的空气充塞着四周,这儿一向人迹罕至,但今晚却出现了一对受伤的男女。
男子忍住自身的痛楚,模黑地频频在女子及冷泉之间来回穿梭。
听说这一潭冷泉有神奇的疗效,能养百伤治百病。但因它奇寒无比,没有几人能忍受这冻寒之苦,所以鲜少有人来到此地。
柳云风连夜赶到此地,只为治疗丁柔身上的伤。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冰冷的石台上,来回地以冷泉冰敷在她的双颊以及四肢。
他心焦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丁柔。她全身上下满布骇人的灼伤,他不敢再随意移动她,深恐就此失去她。她的命是他好不容易才保住的,不能再让她有所差池。
他颤抖着手解下她的衣物,对于眼前满身灼伤的人儿不忍卒睹。他紧闭上眼,承受着内心锥心泣血之痛,谨慎地取下她的衣物,让她果身于天地之间,感受着四周的冰寒,以减少灼热带来的刺痛。
他凝聚心神检视她身上的伤痕,所见之处皆触目惊心。看着她遍布全身的伤痕,他心痛如绞。
这是他带给她的,若不是当日他被妒火蒙蔽心智,她不会离开他的视线,更不会遭遇到这样的痛楚!他以冷泉轻柔地擦拭着她的全身,原该细致柔白的肌肤,今晚看来是如此令人心惊。
他颤抖的双手抚遍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谁能料到,他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遍了她。他懊悔,他痛心,他焦急,但都于事无补,丁柔依旧昏迷。他轻唤她的名,想唤醒沉睡中的她,但她听不见他的呼唤,依旧选择沉睡。
柳云风不断地以冷泉冰敷她的身子,竟奇异地发现不过片刻,红肿已然消退。
她身上的水泡,也消逝得极快,原本因灼烫的焦黑,竟也神奇的消失。他睁大眼,惊喜着冷泉的疗效果真如此神奇。
看着她红肿消退却体温遽降,生怕冰寒伤了她的身子,他毅然决然地月兑下衣物抱着她,给予她最自然的温暖。此时最不该有的悸动自他身下传来。真是该死的他,居然这么坦白地陈述内心的渴望。
汹涌而来的欲火焚烧着他的身子,丝毫不惧周遭的冰寒地冻,执意在他胸中点燃。怀中的人儿感受不到欲火的威胁,更往他身上挪去,吸收来自他身上的热度。
他如坐针毡般坐立难安,心中有如万蚁钻心般的难耐。明知不该趁人之危,怎奈难挡,他终也克制不了情怀的滋长,低下头吻上她逐渐红润的唇。他的手指在她发中穿梭,感受著有如黑丝缎般的发由指间流泄而过的轻柔触感。
“柔儿。”他轻唤。一种满足涨溢心间,他贴着她的面颊来回摩掌,却惊喜地发现她的两颊多了两道冰柱。她要醒了吗?柳云风满心期待地轻晃她的身子,雀跃地唤着她的名,一声声。
☆☆☆
丁柔沉睡了好久。她去了缥缈的世界走了一回,原本该放下的心因沉甸甸的情感走得极不洒月兑。
她始终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可能吗?但叫声却愈来愈急切,愈来愈明显,她频频回头,好似听到爷的呼唤!那语调里带着哀伤,带着惊恐,她死了吗?
可她现在真不想死!原来死也是很痛的。她的喉咙好干,她好想回应对方的呼喊,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向!
咦!她来到了哪里?全身开始舒坦开来,冰寒取代了灼热,再也没有灼热的刺痛焚身。她感受到周遭的冰冷,这儿就是地府了吗?原来地府也没有想像中可怕,但爷的呼唤仍不绝于耳。
她好想他呀!好想告诉他她的害怕!版诉他,他是她今生的最爱;告诉他,她为他保全了身子;告诉他,爱上他今生无怨无悔!
冷,她好冷。凛冽的气流贯穿她的身子,她几乎要冻结了,她急需要一丝丝的温暖,迫切地。
陡然间,她找到了热源,高热的温度温暖着她冰寒的身子,她向温热处靠去,汲汲索取温暖的来源。
有人在轻抚着她,指间的碰触引来全身一阵酥麻,但那种感觉又好温馨,好甜蜜。那是一种被呵护的疼爱,有人爱着她吗?她是个连爹娘都不爱的人,不是吗?
但那确实是爱的感觉,原来被爱是这样的醉人。又在唤她的名了,她急着回应,喉咙却依旧干紧。她好着急,急得流下了泪……突然,有人往她背后一推,“还不快快回去,在这儿流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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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柳云风发现冷泉有了波影,抬头看向上方,由冷泉上方照射下来的光线得知,天确实亮了。
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已沉沉睡了一夜,为何还不醒来?她身上的伤痕大都已不复见,有的只是些微的白点,再也找不到昨夜惊心动魄的痕迹。他满意地露出微笑,牵起她的柔荑探向她的脉搏,她的脉息规律平稳,应该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