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后,紫藤君回到后台。玻里乘机溜进来搭讪。
“落单了,嗯?”玻里靠近紫藤君,用缠绵的低语说。
“呃,奎子这几天生病了。”何欢连打几个喷嚏,技巧地躲开玻里。
玻里并不死心,色迷迷地握住紫藤君的手,在掌中轻轻摩挲。
何欢浑身起鸡皮疙瘩,抽回手。
“何必呢?奎子花心,你又何必对他专情如一,嗯?”
玻里不以为忤,在心里暗笑,他听到的消息是,这几天,奎子到处在找阿普,已经急得茶饭不思,无法工作,显然奎子对阿普旧情难忘。嘿嘿,紫藤君啊,你快被甩了,何必还为了一点面子假惺惺呢?
“听说奎子这几天到处在找阿普噢——你被蒙在鼓里了吧?哎,他实在,实在太没把你放在眼里了。”
何欢不置可否,懒得回答,为了躲开玻里又要伸过来吃豆腐的手,何欢抽取面纸卸妆。
瞧着紫藤君微微颤抖的手,玻里以为那是因为气愤而起,嘴角扬起奸奸的笔。
事实上,人家是被他的毛手毛脚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奎子没有来,她今天的舞台妆也失色多了,而平日,卸妆后,奎子还会技巧地为紫藤君略作修饰,使她看起来更像男孩子一些,但今晚,只能随随便便了,何欢只想尽快卸完妆逃走,远离玻里的恶心威胁。
“其实我是知道阿普在哪里的,只是为了你,我不肯告诉奎子——”玻里假慈悲的。
“你知道阿普在哪里?赶快告诉我。”何欢面露惊喜之色。
“你想知道”玻里得意地。
“你不是说你对我最好吗?告诉我嘛,好不好?”
面对紫藤君对他显露的媚态,玻里喜不自胜。
一方面为了讨好紫藤君,一方面,玻野以为紫藤君必定是要去找阿普谈判算帐,所以就兴风作浪地把情报出卖了。
“你的条件这么好,何必和别人分享爱情呢,嗯?奎子不懂得珍惜你,我会珍惜你的,他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实在太不应该了,我真为你抱不平。”
玻里极尽能事地挑拨,身体则几乎整个贴在紫藤君的身上,呼出充满色欲的热气。
烂人!何欢暗骂。看我怎么整治你!
“亲爱的玻里,在这里不够刺激,我们——”紫藤君故意垂睫一笑,低声说:“大厦顶楼既可看夜景,而且满天星光,气氛一定很好,不是吗?”
“是啊,是啊,是啊!”
玻里乐得合不拢嘴,像狗一样流着口水,鼻子腥腥热热的,一模,果然是喷鼻血了。
哇,太兴奋了!玻里用卫生纸捣着鼻子,猴急地随紫藤君直上大夏顶楼。
仲秋渐凉,风嗖嗖地吹,却吹不去玻里满身邪态和燥热。
“哎呀,我忘了,我袋子里还带着瓶红酒,我去拿来!你等我哟!”
紫藤君妖媚地眨眨眼,玻里骨头都酥了。
啊炳!老色鬼,要你好看!何欢一溜出顶楼,马上悄悄将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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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月黑风高的,除非奇迹出现,否则玻里可就得在顶楼挨一夜,等到明天管理员,或打扫公共设施的欧巴桑上来解救他了。
不知死活的玻里还在那边等着。
何欢早就溜走,按着地址,赶去找阿普了。
“你还敢来?滚!在我还没动手打人之前,你最好在我面前消失。”
阿普开门,见是紫藤君,气得就要阖上门。
何欢蛮横地一脚理是挤进门里,用半个身体挡住门。
“你白痴啊你!真不懂奎子怎会爱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
何欢劈头就骂,骂得阿普一头雾水,倒忘了要赶人了!
“还不赶快请我进去,奎子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啊?”阿普一呆。
何欢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泼辣辣地就自动进门。
“没有别人在吧?”何欢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
阿普摇头,仍是一脸敌意。
“奎子……他怎么了?”阿普掩藏不住必心的神色。
嘿嘿,显然这帅哥对奎子也是真心的。但何欢还是忍不住要整他一整。
“奎子竟爱上你这种天字第一号大烂人,还绝食寻短的,我真为他叫屈。”
“如果不是看在你太瘦弱,根本不堪一击,我会海扁你一顿的,我警告你!”
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阿普,站着足足比紫藤君高出一个头,他捏着拳,控制火气,也是满脸憔悴的样子。
“你干么?既然这么关心奎子,干么还躲着他?你没有勇气站出来争取爱情,只敢躲在这里黯然神伤啊?太逊了吧!”
“你!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奎子爱的是你、护的是你,我就成全你们,你还来干什么?”阿普咬牙切齿地。
“噢——原来,你是要成全我们啊?嘿,你可真有风度、真大方,爱情可以随便拱手让人的?那你干么还这么嫉妒愤怒的?”
“我——我不想让奎子为难,”阿普恨恨地说。“除非他主动离开你,否则,他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我!”
“嘿,你很骄傲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哦——”
“如果你只是来炫耀你的春风得意,在我还有理智之前,你快滚吧!”
“春风得意你的大头啦!看清楚,我,是,女,的!”
“嗄?”
阿普愣怔住了,眼前的紫藤君,明明是个俊俏的白衣少年,怎会是个女的?但那也绝非不可能,虽是极有个性的一张脸,但男性与女性的脸庞,即使同样是英气俊俏的,毕竟还是不太相同。
尤其今晚,因为少了奎子的“妙手易容”,仍是一头超短短发、白衣白裤的紫藤君,仔细看,的确比平日要显得女气多了。
“你该不会要我在你面前月兑光衣服,让你验明正身吧,嗄?”
瞧阿普一副不敢置信的呆瓜表情,何欢就怨叹老妈干么把自己生得这般有“男人相”?还要说破嘴来证明自己是女人?她又想起把她也当成男性看待的李靖华,不禁叹了口气,哎,想他作啥?
何欢详详细细地把所有经过始末,说给阿普听。
“他是为了要供应你无止无休的物质,才出此下策,你老兄还不知感激,完全不听解释,要我是奎子,早就马你三振算了!”
阿普感动不已,连日来的痛苦仿佛抛到太平洋了。
他也如实把为何出国的来龙去脉,细说给何欢听,这对凡事为对方着想的同性恋人,让何欢不得不大为欣赏。
第六章
一场风波,就这样化解于无形。
阿普和奎子言归于好,并且坚誓对紫藤君的女性身分保密。
毕竟钱是很迷人的,享受惯了,却又家境平平的阿普,的确是很容易受不了外来的物质诱惑,这下子,奎子有钱,他也跟着享福,不必在爱情与面包之间两难,感觉多棒啊!
可是新的问题马上接踵而来。
在酒吧里,奎子是紫藤君的爱人,但对于这一点,阿普无法忍受。
“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人前卿卿我我的。”阿普臭着一张帅脸。
“演戏嘛,又不是真的。”奎子撒娇地。
“我就怕你们假戏真做。”
“不会啦,要不然你就待在家里,别到酒吧,眼不见为净就是啦!”
阿普试了一天,脸拉得更长,他没在现场,更加地胡思乱想,害怕奎子会对“紫藤君”着迷。
于是情况变得很复杂。
阿普既要跟,又要吃醋,每天和奎子呕气。
面对同志爱人的醋劲,奎子好生得意,却又好生为难,怕真惹恼了阿普,于是小心翼翼地。
当夹心饼干的何欢,则是烦不胜烦。
“从没见过你们这种大醋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