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千馨是第一个跳起来反应的。
相公要娶妻?相公说娶妻而不是娶妾?那是谁?苦候了三年,竟让别人占了她妄想已久的位置!
“晋儿,你要娶妻?"司马夫人也讶然,一回来就说要成亲,她该喜不该?
“是的,本来这次回京是奉皇上的旨意进宫赐婚,可孩儿心中有人,便告知皇上孩儿已经娶妻,所以,还请娘允许。”他的态度认真,一改以往嘻皮笑脸的模样,教人难以相信他是以前那个花心三少。
“那我怎么办?"千馨叫道。
“还有秋水。”司马夫人追问。
“我只要她,孩儿只想与她共度一生,还请娘成全。”一个情场浪子,回头就是全心全意的倾心。
“什么?"千馨难以置信,她苦等了三年,还冒著危险生下孩子……孩子,对,她有富生啊!"相公,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要我和富生怎么办?"
“富生?”他蹙眉。
“富生是你儿子!”千馨得意的宣布,心想好在有富生。
“不可能!"司马晋摇头否定。
“你不会连儿子都不认吧?"快意的脸色霎时转为苍白。
“他不是我儿子,娶了你后我从不曾碰你,哪来的儿子?"
“晋儿,你确定?"媳妇儿有了入门喜,却不肯让人去边关通知晋儿,司马夫人在三年前就怀疑了,只是一直得不到证实。
“娘,我非常确定。”
“你胡说,我还未嫁给你时我们就在一起了,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有的。”千馨又羞又怒。
“你别忘了那时的你还是个花娘,孩子是不是我的,你应该最清楚。”司马晋无情地说道,当年洞房花烛夜他是待在书房的,他记得很清楚。
闻言,千馨一震,“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无妨,在我心里只认她为我生的孩子,还有芽儿。”
“芽儿?"司马夫人惊道。芽儿?可是她认识的芽儿?
“芽儿是她的孩子。娘,虽然她是个寡妇,又带著个孩子,但孩儿非娶她不可。”司马晋坚定地说道,神情恁地认真。
千馨却在这时叫嚣起来,她竟败给一个寡妇,软她如何接受?
因为过于激动,听了芽儿这个名字,一时未做其他联想。
“寡妇?你宁愿娶一个寡妇也不要我和富生?你这个负心汉!"说完,伸手槌打他。
司马晋抓住她的手,将她一推,“你闹够了没有?我要娶她为妻,谁也不能阻止我。”
他的口吻有不容忽视的霸道和占有,俨然对那名女子动了真情,才会教他对其他女子不屑一顾。
“把她带回来让娘看看吧!"蓦地,司马夫人说道。
“娘,您答应了?"司马晋一喜,本是恼千馨的怒脸换上了笑意。
“等娘见过她再说。”司马夫人语多保留,她可不想一切是自个儿会错意而误了姑娘家的一生。
“老太……娘?"千馨苦著一张脸,老太婆怎会答应呢?她不是最疼秋水那死丫头的吗?
“别叫我娘,我受不起。一司马夫人应道,这三年来,她还是没能多喜欢千馨一些”
“你!"千馨差点儿忘了司马晋的存在,边斜睨著司马夫人,边恨恨地咬著牙。
司马夫人不理会她,迳自转身面向儿子,问道:“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
“娘,您放心,很快。”司马晋保证,退婚有了著落,又有娘的支持,他相信很快便能赢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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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才刚亮,京城玉府门外就沸沸扬扬的。
听说玉员外家昨儿个遭歹徒闯入,把府里的东西打破损坏不说,还把玉员外身上的衣物剥光,像捆猪般五花大绑,绑在自家门前遭人指点。
歹人的行径嚣张,大胆狂放,教人心骇;可玉员外一向待人刻薄,他遭此灾劫,却也有为数不少的人暗自拍手叫好,直说老天有眼。
“桐大娘,你可听说玉员外家里遭劫了?"邱大婶来拿婆婆的寿饼,顺道报报小道消息。
“遭劫?怎么回事?"秋水一早就在厨房里忙,还不曾到前厅来,所以不知道这个消息。
“还不就是恶人走厄运,昨天晚上一批歹徒进门见东西就砸,看到玉员外更是二话不说就将他捆起来吊著。我说呀,他找的一堆护院都是饭桶。”邱大婶像是亲临现场般,天花乱坠的说著。
小三子也插口道:“可奇的是,玉员外家里有那么多金银珠宝,歹徒不抢,光顾著揍人,我想是宿怨。”
“得了,你小三子哪晓得啥宿怨啊?倒是这一打可替咱们出了不少气哩!"邱大婶一说完,在铺子里的其他客人也有同感的点头。
但秋水却若有所思,会是他吗?
那日他离去前,曾经信誓旦旦说要照顾她,若是为了实践诺言,会对玉员外做出不利的举动,也是应该。
自那日他离去之后,便不曾见过他了。初时,那股怆然若失几度教她的心失序,而今数日过去,当日子恢复以往的平静时,她的心却依旧波澜不止。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一样了,在经他触动了心上那根弦之后,再也无法佯装一切如昔。
只是他们所面临的又岂止是身分、世俗的问题,还有她那活生生的丈夫和对娘的恩情。
她的心揪扯著,这迟来的情究竟是幸是不幸?
而霸气如他,在未得到她的首肯之际,擅自为她作主,不,或许他早明白,没有任何女人能在他的情网中挣月兑,包括她。
此刻,她终于也得承认了。自己,已为他动了心,纵然,他已离开。
“我说桐大娘,这下玉员外暂时不会三天两头来找碴,你可安心做生意了。”邱大婶下了个结论。
“是呀!不过桐大娘还是要小心点,这个人可不是这么容易就罢休的,说不得现在正四处搜寻凶手呢!"
才有人这么说著,外头便传来声响,喳呼著要搜屋。
“走开走开,别在这里碍事。”一群人带著刀械来势汹汹往晋记饼铺闯,吓走了几个来买饼的客人。
“几位客倌,怎么了?要搜我的饼誧?"秋水客气地问道。
“没错,我们得到消息,昨夜上我们老爷家的歹徒就是你叫唆的。”原来来人是玉员外派来的。
闻言,秋水眉心紧紧蹙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少含血喷人了,我们找谁来了,有证据吗?"小三子嚷道。
“是呀!谁看见了?"邱大婶也问。
“这还用看见吗?谁都知道你和老爷是死对头,这次老爷出事不是你还会有谁?"
“那我们晋记要是出事,也可以说是你们老爷做的罗?"小三子反应快的顶嘴回去,“是你们家老爷树敌太多吧?胡乱栽赃。”
众人闻言,猛地点头,纷纷赞同小三子的话。
玉员外的人对看一眼,虽觉得他们的话有道理,可他们今日就是来捣乱的,哪管谁有理、谁无理?破坏就是。
“兄弟们,别管他们,给我砸店。”
“是。”带头的男子一呼,后头的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拿到东西就往地上砸。登时,器物碎片四散,谁也来不及阻止,
“呀!快跑。”邱大婶尖叫了声,带头跑了出去,以免遭殃。
“老板小心。”小三子挡在秋水前头,两人都没想到他们竟如此胆大妄为。
“住手!"秋水眼见店几乎被砸毁,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们毁去她的心血。
倏地,两道黑影飞快地由众人头顶上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玉员外的人,手一扭、腿一踢,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