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一进到内室,就见到皇后娘娘倒在床边,不住地梦呓着。
他先是轻声唤她,见她没有反应,这才上前轻推她的身子。“皇后娘娘!”
“不要……不要离开我!”
雅丹泊触碰到她的肌肤,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他吃惊。
皇后娘娘生病了!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没有细想,他将她抱起,匆匆走出冷宫……**
*弘康哥哥,放下仇恨吧!我跟你走,我们去中原,忘了这一切,重新开始……轻甜的嗓音在霍尔弘康耳畔响起,绝丽的容颜温柔的对他微笑,他沉醉在她的清丽月兑俗之中。
木克臻侧过身子,纤纤玉手支撑着头,定定地望着身旁精壮的男人,情难自己的爱恋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不去。
他安静地躺在她的身边,那宽额、双眉斜飞、鼻梁挺直、性格有型的面孔,这男人多令女人心醉呀!
想起稍早前的温存,他强而有力的身躯进入了她,彷佛两人的心也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多么醉人的一幕啊!
她闭上眼,希望这一刻的美好直到永远、永远……“不好了,不好了!皇上,臻妃娘娘!不好了!”
来人的话惊动了木克臻,她看向身旁的皇上,他也在假寐中睁开眼睛,她心忖,来得真不是时候!
“什么事?”霍尔弘康很快地坐直身子,胸膛前的锦被落下,赤果的身子看得来人脸红心跳。
“皇、皇上,是、是皇后娘娘——”
“谁叫你唤她皇后的?”
听了皇上的话,来人下意识地瑟缩了下,不敢抬头看他。
“那犯妇又怎么了?”霍尔弘康不耐地道。
“皇上,刚才雅丹泊主教把她带回太后的寝宫,她好象是晕过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过去呢?”木克臻不解地问。
“禀臻妃,奴才不知道。”
“她只是在装模作样,犯不着理会。下去!别拿这种小事来烦朕。”霍尔弘康赶他出去。
这样冷漠的反应叫来人不知该如何反应。太后要皇上去见她,可看到皇上这个样子,他不敢说下去了。
“还不下去。”见来人迟迟不退,木克臻出言道。
“可……可是皇上,太后要您去明清宫……”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他已冒了一身冷汗。
“可恶!”霍尔弘康低咒了声。
木克臻安抚他道:“皇上别气,太后那儿您就安抚安抚她算了,别跟自己过不去。”
霍尔弘康没搭理她,在这一刻,他终于确定,那个女人将会赖定他一辈子,哪怕是用尽镑种手段!
“来人,摆驾明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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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她怎么样了?”
在太后寝宫,太医正在替哈塞环宣把脉看诊。
只见太医摇摇头,说道:“皇后娘娘染了热病,加上脚上的伤受到感染,恐怕需要好一段时间调养。”
听见“热病”两字,太后比谁都急。“那要不要紧?会不会像熙康……”她似想到了什么,没再问下去。
“还好发现得早,还来得及。”太医走到圆桌旁开了药方子,准备待会儿回去抓药。
“那就好。”太后点点头,心算是放下一半了。只是,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她百思不得其解。
“太后,皇后娘娘的脸好象被人打了一巴掌,微臣怀疑皇后娘娘的左耳有受损。”方才在替皇后彻底检查的时候,他发现她的左耳似乎有出血的现象。
“左耳受损?那会如何?”太后着急地问。
“这要等皇后娘娘醒过来之后,微臣才能再做进一步的检查,目前微臣不敢妄下断语。”
“嗯。太医,记得用上好的药材。”
“微臣知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太后点头示意。
雅丹泊久未发出一语,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太后,皇后娘娘她……”
“唉!苦了这个丫头。弘康那儿,你能劝就劝吧!”
“太后,忘情蛊没有解药吗?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皇后娘娘和皇上两人互相折磨一辈子?”雅丹泊担心再这样下去,太后会违背真主阿拉的本意。逆天行事是自取灭亡啊!
“不,弘康那孩子的恨意这么深,在环宣丫头还没有为皇室生下血脉之前,哀家是不会解蛊的。”把忘情蛊解了,弘康誓不会留在宫里,为了东诏国、为了她一个老人家的自私,她只有牺牲环宣丫头了。
“太后……”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派人把环宣丫头抱回她的寝宫,顺道让皇上来见哀家。”太后一副不想再听任何劝说的模样。
当日她会用忘情蛊控制弘康,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反悔;只是现在的情形和她当初所想有点出入,她本以为弘康会喜欢环宣丫头的……
第八章
丙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太后召见他,就是要他解除对哈塞环宣的关禁,搬出冷宫。太后说她太虚弱了,一个人待在冷宫没人照顾,恐怕无法生存。
哼,她虚弱?那是她惯用的伎俩吧!
一个会用尽手段赖上他的女人,虚弱这个借口,只不过是其一而已;再来呢,恐怕就要逼他与她圆房吧!
太后叼念的过程中,霍尔弘康一直绷着一张脸,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让一个女人爬到他的头上,这还得了!一国之君对自己的情感无法作主,传出去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她刚喝了药睡着了,去看看她吧!”
霍尔弘康沉默不语。
“哀家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一样没有响应。
霍尔弘康不想看见她,这个讯息明显地写在他的脸上,连太后都看出来了。
“唉!你怎么会这么讨厌环宣丫头呢?”
“朕也想不通,您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呢?”
他从来不叫她的名字,他从没去注意,可太后发觉了。
“环宣丫头头是个好姑娘,你对她的误解太深了。”方纔她在她的怀里发现一块龙形玉□,那是先皇传下来的护国玉□,她一直以为这块玉□跟她的皇儿一起坠下山崖遗失了;没想到,这块玉□在二十年前跟着弘康到了民间。
现在,它出现在环宣丫头的身上,其中的涵义可想而知。
“哼!”
“还有,那个臻妃哀家愈看她愈怪,你还是少跟她在一起为妙。”
太后的话更让霍尔弘康心生反感。
她喜欢那犯妇,自然和她连成一气;想当然耳,太后听信那犯妇的话,想置臻妃于死地。
看来,他要下令好好保护臻妃的安全,不能让她得逞。
太后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反倒让霍尔弘康更添警惕,却也害苦了哈塞环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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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太后请您去探望皇后娘娘。”
“去告诉太后,朕很忙,没有时间。”霍尔弘康头也不抬,对于这一天数十遍的对话感到十分厌烦。
“启禀皇上,太后说只要您拨半刻钟的时间就够了。”
霍尔弘康闻言,愤怒地把羽毛笔往地上一摔,“少来烦朕,滚出去!”
那名传话者见皇上生气了,连忙一溜烟的跑回明清宫向太后报告。
没一会儿工夫,太后又派别的人来了。
“启禀皇上,太后请您去探望皇后娘娘。”
“不去!”这个女人越是要他向她屈服,他越是不可能如她所愿。太后放她出冷宫,令他这个君王的威信扫地,罪魁祸首的她竟然还敢妄想他去看她?
小孩子都猜得出来,她不但没病装病,还十分得宜的运用太后这个靠山。
哼,这个女人在他的心目中一点地位也没有,他何必花费心神去为她生气?
只不过,口里虽是如此说,可心里就是难免被她的所作所为牵动。她勾起的始终是他的愤怒、轻视、敌意,但他在意的是,这些都需要用强大的情绪来恨着、怨着、怒着。她怎会这么有办法,让他的七情六欲同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