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小梅的计策最后结果是失败的,但是这样一来,也许能让雁灵看开些,别再强求。
迟疑了会,鸨嬷嬷在心焦的小梅出口相催之前缓缓的点了头。
“你说说看吧!”
☆☆☆☆☆?☆☆☆☆☆?☆☆☆☆☆?☆☆☆☆☆
秋老虎,绚烂的阳光恍如回到了夏季。
火热的阳光阻止不了游人的兴致,更多人乘了华丽的画舫漫游湖上,享受沁身浓郁花香满眼翠绿;这已是最后的花季,过了此时就得等到明年春末。湖面处处传来悠扬的乐声,和着游人的嘻笑展现生命力。
李苹硬是拖着甫下朝的商孝天往这儿来游湖,虽没有画舫也悠然地漫步于连接湖中的大小亭的曲廊,享受“平民”的乐趣。
海瑞忠心耿耿地担任起护卫的工作,跟在两人身后七步的距离。
看到湖面不乏携带名妓游湖的富家公子,李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孝天,听说你也常带着茗烟、海棠之类的女子游湖,是不是?”她微偏转过头,状似无意地问起。
商孝天顿时说不出话来。苹儿不会想挑这时候喝那罐陈年老醋吧?
李苹继续说:“说不定仔细瞧瞧这群莺莺燕燕,还能看到你的红粉知己呢!”
他顿觉哭笑不得,轻轻搂了搂她纤弱的肩,低声道:“那都是过去了。”
噘了噘嘴,她也知道过去了,但是心里就是不舒坦嘛!
“苹儿,你不相信我?”他亲昵地朝她耳边吹了口气。
李苹红了红脸,转过脸,“少不正经了,这儿可不是定远侯府呢!”
商孝天笑了笑,大手往她腰边一搁,双目如箭地梭巡一遍周围的男子,当下有几人已被他眼光吓退,赶紧看向别处。
一路走来,商孝天已经用眼神吓退不少蠢蠢欲动的男人,偏偏爱慕的目光
还是如影随形地黏在妻子身上,让他恨不得找张大氅将她傲人的美包裹在层层布料之下,只供他一人独占。
唉!最该抱醋狂饮的人应该是他吧!商孝天无奈的思忖。
李苹却浑不然觉,双目紧锁在最近的一艘画舫上,醋意泛上小脸。
“驸马——”
听到那甜得如蜜的叫唤声,商孝天直起鸡皮疙瘩。
每当苹儿唤他驸马时准没好事,再加上甜得可以滴出来蜜的嗓音……
“怎么了?苹儿。”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低首对上她的眼。
“那儿有人在向你招手,还是个大美人呢!”
此时,那艘画舫也驶近了他们,画舫上载的是若兰坊的茗烟。
“侯爷。”茗烟惊喜交加地直盯着商孝天,脸上红晕泛开。
惨!商孝天小心地瞄了妻子的神情一眼,茗烟见状亦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才一眼,茗烟便将她当作情敌看待。
“侯爷,这位是……”
“她……”
“哼,你还不配知道。”李苹没给她好脸色看。
茗烟当下委屈地红了眼,商孝天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赞同。
他知道苹儿本就未将平民百姓放在眼中,再加上茗烟出身青楼,又是他以往的风流帐之一,故态度上更是不客气。但他希望苹儿能了解,平民百姓和皇族都是人,只是出身不同,而类似茗烟的青楼女子大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往,值得同情。
他要苹儿不只是养尊处优的娇娇女,还要能体恤民情。
“苹儿。”他有些无奈、有些警告的唤着。
李苹咬了咬下唇,她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因这些日子来,他便一直灌输她“民贵君轻”的思想,但……她看到了茗烟得意的眉眼,倔强地撇过头去。
讨厌,她为什么要跟一个想抢她丈夫的狐狸精低声下气?
茗烟并没有得意太久,就见商孝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亲昵地低首在李苹耳
边哄了几句,逗得她又露出笑容,嫣红的脸颊在亮灿灿的金光下更加尊贵动人。
他终究舍不得她颦眉郁卒的模样。
李苹转向茗烟,昂起下巴宣布,“他是本宫的驸马。”
商孝天一点也不介意自个儿成了被修饰的名词,他就爱看她自信满满的娇俏模样,散发着生命力,特别动人。
茗烟怔了怔,随即白了脸。
再见商孝天含笑望着她的模样,茗烟知道自己已经惨败。
“参见……”
“不必了。”商孝天扶起她,笑道:“苹儿想微服出游,别惊动了游湖的人。”
李苹嘟起嘴,不悦地瞪着商孝天扶着茗烟的手。
“驸马,我想回府了。”
商孝天不禁失笑,他的妻子真是个醋桶子。
李苹才不管丈夫怎么想她,她就是要快点离开这个令她坐立不安的地方。天知道在下一刻钟,还会冒出多少女人娇滴滴地喊他一声“侯爷”。
“好,这就回去。”
望着候爷搀扶妻子的身影,茗烟心里一阵心酸,突然领悟到以往的奢想终究只是个奢想,永远不可能成真。回身她打算让船夫将船驶回湖中,心头一阵电光石火闪过,她急着转过身子唤道:“侯爷,请留步。”
商孝天停下脚步,李苹却不依的噘起嘴。
“或许她有重要的事。”他微笑地哄道。
“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多看你几眼才是真的……”她不满地咕哝。
话虽然如此说,但李苹还是依着丈夫走到茗烟身前。
茗烟为难地看了李苹一眼,迟疑的模样让李苹心中一火。
“有话直说,本宫和驸马之间没有秘密。”
面对李苹三番两次挑衅的态度,泥人犹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向来让男人捧在手心呵护的茗烟,于是她娇媚一笑,眼光对着商孝天。
“侯爷,你知道吗?听说弄仙坊的花魁尤雁灵这些日子以来,托病不出是因为——她怀孕了!”
☆☆☆☆☆?☆☆☆☆☆?☆☆☆☆☆?☆☆☆☆☆
尤雁灵怀孕了?
商孝天并没有多大反觉,李苹却如骨鲠在喉。
她派了许多人去打听消息,却都只是普通的鸡毛蒜皮小事,只说明尤雁灵是真的生病了,得的还是相思病。
又是商孝天的风流债!
李苹气忿地横了一眼身旁的风流鬼,而他则被瞪得莫名其妙。
他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惹太座生气?似乎没有。他一下朝就飞也似地回府,推拒了同僚的邀约,还被嘲笑成了惧妻驸马。
模不着边际的商孝天使出他一贯伎俩——搂搂她、亲亲她、哄哄她。
李苹一把推开他的脸,“别闹,我在想事情。”
“苹儿,你最近好冷淡。”商孝天控诉地黏了上去,想再接再厉。
“哪有。”李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虽然没人可以比较,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丈夫是相当热情的男人,那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身孕呢?
“唉……是否该去注生娘娘庙里求……”她喃喃地低语。
商孝天一字不漏地全听进耳朵里,乐得贼兮兮地笑了,一把搂住她,“何必求那泥塑像?求我就可以了。”
原来他的公主太座是想要孩子了,呵呵。
商孝天开始傻笑,想像一个有着她娘一般美貌及娇气的女儿。
有了孩子之后,苹儿应该会比较稳重吧?也不会老注意着那些陈年旧帐。
“事不宜迟,为夫的现在就开始努力。”他倏地抱起妻子,惹得她惊呼一声,红霞泛满双颊。
“放我下来啦!”她用力捶着他的肩,又羞又气。
“咦?娘子不是说想要有个孩子吗?为夫正努力身体力行呢!”
“不正经。”李苹羞得啐了他一句,“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放心,没有哪个下人敢不要脑袋地来打扰我们的。”说着,商孝天已经抱着她越过隔开寝房的屏风,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