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小梅的計策最後結果是失敗的,但是這樣一來,也許能讓雁靈看開些,別再強求。
遲疑了會,鴇嬤嬤在心焦的小梅出口相催之前緩緩的點了頭。
「你說說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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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絢爛的陽光恍如回到了夏季。
火熱的陽光阻止不了游人的興致,更多人乘了華麗的畫舫漫游湖上,享受沁身濃郁花香滿眼翠綠;這已是最後的花季,過了此時就得等到明年春末。湖面處處傳來悠揚的樂聲,和著游人的嘻笑展現生命力。
李隻硬是拖著甫下朝的商孝天往這兒來游湖,雖沒有畫舫也悠然地漫步于連接湖中的大小亭的曲廊,享受「平民」的樂趣。
海瑞忠心耿耿地擔任起護衛的工作,跟在兩人身後七步的距離。
看到湖面不乏攜帶名妓游湖的富家公子,李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孝天,听說你也常帶著茗煙、海棠之類的女子游湖,是不是?」她微偏轉過頭,狀似無意地問起。
商孝天頓時說不出話來。隻兒不會想挑這時候喝那罐陳年老醋吧?
李隻繼續說︰「說不定仔細瞧瞧這群鶯鶯燕燕,還能看到你的紅粉知己呢!」
他頓覺哭笑不得,輕輕摟了摟她縴弱的肩,低聲道︰「那都是過去了。」
噘了噘嘴,她也知道過去了,但是心里就是不舒坦嘛!
「隻兒,你不相信我?」他親昵地朝她耳邊吹了口氣。
李隻紅了紅臉,轉過臉,「少不正經了,這兒可不是定遠侯府呢!」
商孝天笑了笑,大手往她腰邊一擱,雙目如箭地梭巡一遍周圍的男子,當下有幾人已被他眼光嚇退,趕緊看向別處。
一路走來,商孝天已經用眼神嚇退不少蠢蠢欲動的男人,偏偏愛慕的目光
還是如影隨形地黏在妻子身上,讓他恨不得找張大氅將她傲人的美包裹在層層布料之下,只供他一人獨佔。
唉!最該抱醋狂飲的人應該是他吧!商孝天無奈的思忖。
李隻卻渾不然覺,雙目緊鎖在最近的一艘畫舫上,醋意泛上小臉。
「駙馬——」
听到那甜得如蜜的叫喚聲,商孝天直起雞皮疙瘩。
每當隻兒喚他駙馬時準沒好事,再加上甜得可以滴出來蜜的嗓音……
「怎麼了?隻兒。」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低首對上她的眼。
「那兒有人在向你招手,還是個大美人呢!」
此時,那艘畫舫也駛近了他們,畫舫上載的是若蘭坊的茗煙。
「侯爺。」茗煙驚喜交加地直盯著商孝天,臉上紅暈泛開。
慘!商孝天小心地瞄了妻子的神情一眼,茗煙見狀亦隨著他的目光望去。
才一眼,茗煙便將她當作情敵看待。
「侯爺,這位是……」
「她……」
「哼,你還不配知道。」李隻沒給她好臉色看。
茗煙當下委屈地紅了眼,商孝天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贊同。
他知道隻兒本就未將平民百姓放在眼中,再加上茗煙出身青樓,又是他以往的風流帳之一,故態度上更是不客氣。但他希望隻兒能了解,平民百姓和皇族都是人,只是出身不同,而類似茗煙的青樓女子大都有一段不堪的過往,值得同情。
他要隻兒不只是養尊處優的嬌嬌女,還要能體恤民情。
「隻兒。」他有些無奈、有些警告的喚著。
李隻咬了咬下唇,她明白他在想些什麼,因這些日子來,他便一直灌輸她「民貴君輕」的思想,但……她看到了茗煙得意的眉眼,倔強地撇過頭去。
討厭,她為什麼要跟一個想搶她丈夫的狐狸精低聲下氣?
茗煙並沒有得意太久,就見商孝天無奈地嘆了口氣,親昵地低首在李隻耳
邊哄了幾句,逗得她又露出笑容,嫣紅的臉頰在亮燦燦的金光下更加尊貴動人。
他終究舍不得她顰眉郁卒的模樣。
李隻轉向茗煙,昂起下巴宣布,「他是本宮的駙馬。」
商孝天一點也不介意自個兒成了被修飾的名詞,他就愛看她自信滿滿的嬌俏模樣,散發著生命力,特別動人。
茗煙怔了怔,隨即白了臉。
再見商孝天含笑望著她的模樣,茗煙知道自己已經慘敗。
「參見……」
「不必了。」商孝天扶起她,笑道︰「隻兒想微服出游,別驚動了游湖的人。」
李隻嘟起嘴,不悅地瞪著商孝天扶著茗煙的手。
「駙馬,我想回府了。」
商孝天不禁失笑,他的妻子真是個醋桶子。
李隻才不管丈夫怎麼想她,她就是要快點離開這個令她坐立不安的地方。天知道在下一刻鐘,還會冒出多少女人嬌滴滴地喊他一聲「侯爺」。
「好,這就回去。」
望著候爺攙扶妻子的身影,茗煙心里一陣心酸,突然領悟到以往的奢想終究只是個奢想,永遠不可能成真。回身她打算讓船夫將船駛回湖中,心頭一陣電光石火閃過,她急著轉過身子喚道︰「侯爺,請留步。」
商孝天停下腳步,李隻卻不依的噘起嘴。
「或許她有重要的事。」他微笑地哄道。
「她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多看你幾眼才是真的……」她不滿地咕噥。
話雖然如此說,但李隻還是依著丈夫走到茗煙身前。
茗煙為難地看了李隻一眼,遲疑的模樣讓李隻心中一火。
「有話直說,本宮和駙馬之間沒有秘密。」
面對李隻三番兩次挑釁的態度,泥人猶有三分土性,何況是向來讓男人捧在手心呵護的茗煙,于是她嬌媚一笑,眼光對著商孝天。
「侯爺,你知道嗎?听說弄仙坊的花魁尤雁靈這些日子以來,托病不出是因為——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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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雁靈懷孕了?
商孝天並沒有多大反覺,李隻卻如骨鯁在喉。
她派了許多人去打听消息,卻都只是普通的雞毛蒜皮小事,只說明尤雁靈是真的生病了,得的還是相思病。
又是商孝天的風流債!
李隻氣忿地橫了一眼身旁的風流鬼,而他則被瞪得莫名其妙。
他今天又做了什麼事惹太座生氣?似乎沒有。他一下朝就飛也似地回府,推拒了同僚的邀約,還被嘲笑成了懼妻駙馬。
模不著邊際的商孝天使出他一貫伎倆——摟摟她、親親她、哄哄她。
李隻一把推開他的臉,「別鬧,我在想事情。」
「隻兒,你最近好冷淡。」商孝天控訴地黏了上去,想再接再厲。
「哪有。」李隻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雖然沒人可以比較,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丈夫是相當熱情的男人,那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身孕呢?
「唉……是否該去注生娘娘廟里求……」她喃喃地低語。
商孝天一字不漏地全听進耳朵里,樂得賊兮兮地笑了,一把摟住她,「何必求那泥塑像?求我就可以了。」
原來他的公主太座是想要孩子了,呵呵。
商孝天開始傻笑,想像一個有著她娘一般美貌及嬌氣的女兒。
有了孩子之後,隻兒應該會比較穩重吧?也不會老注意著那些陳年舊帳。
「事不宜遲,為夫的現在就開始努力。」他倏地抱起妻子,惹得她驚呼一聲,紅霞泛滿雙頰。
「放我下來啦!」她用力捶著他的肩,又羞又氣。
「咦?娘子不是說想要有個孩子嗎?為夫正努力身體力行呢!」
「不正經。」李隻羞得啐了他一句,「大白天的你想做什麼?」
「放心,沒有哪個下人敢不要腦袋地來打擾我們的。」說著,商孝天已經抱著她越過隔開寢房的屏風,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