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尽力诊治冰心,但是你老实说,你和冰心究竟发生什么事?据送冰心到医院的好心人士说,冰心是低着头过已经亮起红灯的马路,才会被车子迎面撞上。”
“低着头?”骆维彦张开眼,眸底满是诧异疑惑,冰心怎会低头过马路?
“其实依我观察,冰心昏迷不醒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属于『自我意识的压抑』情形。也就是她在潜意识中,自我放逐了求生意志。”
“说实话,你是不是欺负了冰心,让她气得不想醒来,不想看见你?”何文媛大声的质问维彦。
“我怎么会欺负冰心?该死!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只喝了一杯水之后,醒来会变成这样……”
“什么水?”骆维俊微睨起眼,犯起职业病的问。
“开水!喝了会头昏脑胀,睡得不省人事的开水!”骆维彦嘶吼着,心里懊恼万分,他当时只要跟着冰心带小凯去蛋糕店就没事了。真是该死!
“如果真是这样,那杯水里八成被掺下了迷药,或高剂量的安眠药。”骆维俊很当一回事的说。
骆维彦背脊一凛,脑袋空白了几秒。
“维彦不是在小凯家吗?谁会对他下迷药?”静站一旁的骆达远纳闷的问。
“老天!是以瑄,她……”
骆维彦惊骇的瞠大眼,冷不防瞥见连以瑄牵着小凯走过来,他猛地冲上前扣紧连以瑄的肩头,厉声诘问:“说!你在我的开水里动了什么手脚,你又对冰心说了什么?快说!”
“维彦.....”骆达远三人看见维彦发狂般的猛摇连以瑄肩膀,不明所以的急忙拉开维彦。
连以瑄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只是在家里听维彦接手机时,说有人在他大哥的医院里,她以为是维彦的父母出了什么事,所以随后跟来看看。岂料一到医院,骆维彦会劈头质问她。
“别拉我!开水是以瑄倒给我的,她一定又对冰心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否则冰心不会不等我就自己走了。”骆维彦气冲冲的又想抓向连以瑄,却被他父亲及大哥分别拉住。
“以瑄,冰心有跟你说,她为什么要先离开你那儿吗?”何文媛迂回的问,她虽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但维彦这么激动,事情绝对不简单。
“她只是说她有事想先走一步而已。”
连以瑄嗅得出事情不对劲,但仍睁眼说瞎话,同时心头也存疑--骆家人全在这儿,那是谁出了事?
“你说谎!冰心绝不可能还没替小凯过生日就走掉!”骆维彦暴吼着,气急败坏,不知道连以瑄到底怎样伤害他的冰心。
“冰心阿姨有说等一下要切蛋糕的,可是后来她一直往门外走,小凯怎叫她都不理。”小凯突然稚女敕的开口,小嘴嘟嘟的,他的蛋糕还在家里没切耶!
“小凯!”
连以瑄仓皇的喊,慌忙想牵近随口说话的小凯,却教骆维彦冷戾的眸光瞪得顿了半秒,小凯已被骆维彦牵拉过去,她暗叫不妙。
“告诉干爹,你和冰心阿姨买好蛋糕回去后,发生什么事?”骆维彦弯下腰问,只想知道真相。
“冰心阿姨带小凯回去后,客厅没有人,我坐在椅子上看我的蛋糕,冰心阿姨在叫干爹的名字,后来……”
小凯偏偏小脑袋,想了想说:“妈妈好像从房间出来,她跟冰心阿姨说干爹睡着了,还有其他话小凯听不懂,然后冰心阿姨就低着头一直走,小凯叫她,冰心阿姨还是低着头一直走,我想出去叫冰心阿姨,可是妈妈把门关起来了。”
空气顿时凝结有如寒冬。
连以瑄在骆家人全将视线投向她时,一张脸开始一阵青一阵白。
“你设计我!”
骆维彦双眼喷火的逼近连以瑄,咬牙切齿的说:“趁我不注意下药,再让冰心误以为我和你有染,连以瑄,你好样的,居然设计我!你该死!”
“维彦!”看见维彦举起拳头直往连以瑄挥去,大伙惊嚷出声,就见维彦的拳头重重击落在墙壁上。
“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让冰心不再退缩的对人敞开心扉?妳行!你厉害!卑鄙的手段一使,就让冰心出了意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就让她灰心失望的想再次封闭起她的心……连以瑄,你该死!”
骆维彦悲愤交集的举起手,就想再击向墙壁发泄,却教他大哥一把拉住。
“维彦,你的手流血了,骨头可能也受了挫伤,得赶快治疗。”骆维俊握抓住维彦的右手,不禁在心底暗叹:徒手击墙的痛,维彦没感觉吗?
连以瑄瑟缩的噤声靠墙而站,内心震颤不止。
冷冰心出了意外,昏迷不醒?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呀!
她只是脑里突然闪进坏念头,拿了她上回严重失眠上医院取得的高剂量镇定剂,加入维彦的开水里,然后在冷冰心回到她家时,月兑去沉睡的维彦的上衣,再自导自演一出让冷冰心伤心的戏。
她只是要冷冰心对骆维彦死心,离开他身边而已,她没想要冷冰心有生命危险的……
“别管我!我要去见冰心,那家伙误会了,她打算一个人静静地睡,不醒来,我要把她叫起来……呃.....”骆维彦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喉咙烧烫,他抱摀着头蹲了下去,不想右手一阵刺痛,让他不觉又闷哼出声。
“维彦……”何文媛和骆达远急着趋前探看。
“你果然发烧了。”骆维俊伸手模向维彦的额头,拉起他就要往走廊另一头走,“跟我去包扎你的手,我再开副退烧药给你吃。”
“不要!我要见冰心!”骆维彦用力的甩着他大哥的手。
“要照顾冰心之前,先把你自己的身体顾好再说!”奸性子的骆维俊难得光火的吼,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维彦这小子还这么倔强!
骆维彦一楞,不再挣扎的随他大哥拖着走。
他不能倒,冰心需要他……
急诊室前瞬时陷入一片寂静。
何文媛抱起张着无辜大眼定站着的小凯,和他丈夫骆达远交换了心照不宣的一眼,再同时望向垂头呆立一角的连以瑄。
看来,他们两老得跟以瑄作番长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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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过了两天,冷冰心还是没有醒来。
骆维彦就那样没日没夜的陪在冰心的病榻旁,期待她张眼的时刻。
“冰心,听到我说话没?我和以瑄是清白的,那天你所看见的是个圈套,我爱你,冰心,拜托你醒过来看看我,冰心.....”
骆维彦俯近床上人儿,抚着她苍白的小脸,忧柔呢喃他这两天来诉说不下数十遍的话语,只求沉睡的人儿给他一声回应,可床上人儿恬静如昔,仍旧残忍的紧闭双眼对他。
“冰心,求求你张开眼,冰心……”骆维彦将额头轻抵她滑细的额上,无措的低喃,突感一缕深深的疲惫感袭来,他强打起精神抬起头。
“不行,我不能睡,我得看着冰心醒来……”他甩甩头,俯吻上床上人儿的唇,轻声说道:“我去大哥办公室冲杯咖啡提提神,等会儿就来。”
骆维彦再亲啄冰心一下,才拖着疲累的身躯走出病房。
骆维彦反手关上房门,没察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手指缓缓动了下。
同一时刻,代替骆维彦在公司处理公事的骆达远夫妇,正对上再度找上维彦的冷永权。
“你说什么?冰心出了车祸,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冷永权满脸错愕的看着骆达远夫妇,他急着带冰心回美国,将她推往那个出手阔绰的花心老头手里,帮他换得资金拯救摇摇欲坠的公司,怎知节骨眼上会横生这种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