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如风?!”云娃立时精神一振,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过,既然云娃姑娘不方便,那就不勉强了,老夫告辞了。”石刚知道诱饵上勾了。
“等、等等,石总管请留步,云娃本想明日再去您那儿请安叙旧,但既然您今日来访,择日不如撞日,何不进房,让云娃以茶代酒敬您几杯?”云娃堆起笑脸道。
“就怕云娃姑娘不方便,还是改日吧!”石刚故意吊她胃口。
“不会,怎么会呢,决快请进。”云娃赶紧让开门,以显示自己的竭诚欢迎。
“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石刚大派的走了进去,但仍小心地瞧瞧有没有别人看见,他不希望夜访云娃之事被第三者知道。
“石总管,你说要跟我谈有关如风之事?”未待石刚坐稳,云娃已迫不及待追问。
“是的。”石刚点点头,“其实这件事老夫已忧心许久,但始终无适切的解决之道,幸好云娃姑娘出现,老夫方觉松了口气。”
“是什么事让石总管如此慎重,而且……又跟云娃有何干系?”云娃仍不解石刚之意。
石刚喝了口茶,像是故意延长云娃紧张的情绪,“大当家已经年近而立,于公于私,都该有位‘堡主夫人’才是。”他缓缓道,一双眼不住在云娃脸上溜来溜去,观察她的反应。
云娃不亏是云娃,纵使“堡主夫人”这四个字大大撼动她的恩绪,但仍表面平静地问:“石总管所言甚是,但不知与云娃何干?”“云娃姑娘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老夫之意?”石刚拈胡轻笑,“依老夫之意,这‘堡主夫人’之人选,除了云娃姑娘之外,再不做第二人想。”
“承蒙石总管抬举,云娃不敢当。”证实来意,云娃始乐不可支地羞郝道。
“哈!炳!云娃姑娘才貌歉备,就不用再谦让了,不知云娃姑娘意下如何?”
“我……云娃自小飘零无依,如能得此良缘,当真三生有幸,可不知大当家的意思……”
“这你就不用担心,大当家那方面由我来解决,只是……”
“只是什么?”云娃紧张问道。
“只是秦小蛮会是个障碍,你应该看得出大当家对她有所不同。”石刚指的是派人服侍一个‘人质’的起居。
“云娃是有此感觉。”云娃想起秦小蛮,一股妒意马上上升。
“所以,如果你想顺利当上‘堡主夫人’,就该想办法把障碍物‘永远’除去。”石刚顿了顿,看看云娃又道:“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什么?!云娃愣了楞,莫非……莫非是要她把秦小蛮……云娃讶异地回视石刚。
“有时候,为达目的必须不择手段的,只要能当上‘堡主夫人’,就没人敢再看轻你。”石刚强调道。
这一说倒说到云娃心坎里去,她知道虽然很多人表面逢迎她,但私下仍只是把她看成个卖笑的低贱女子般瞧不起。
“难道石总管认为云娃比不上个小野娃儿?”云娃开始衡量事情的可行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石刚断然答。
云娃沉吟想着,突然道:“石总管为何如此支持云娃,该不会别有用意吧!”她必须确定对方的用心。
“哈!炳!炳!”石刚仰天笑笑,“云娃姑娘果然聪慧,老夫的确别有用意,希望老夫助你当上‘堡主夫人’后,你能记得老夫,有好处不要忘了分老夫一份就是了。”
“原来如此。”云娃接受他的理由,也不再假惺惺,如果你真能助我达成愿望,好处当然是少不了你的。”
“快人快语,老夫就在此先向你道谢了,‘堡主夫人’”
秋凤轻轻拂过“风云龙堡”,问或伴随丝丝细雨,虽有些潮却不惹人厌,反倒平添一股诗意,柔和堡中的刚强之气。
“文文,我们出去走走好吗?”秦小蛮收回凝视窗外的视线央求道。
“不行,大当家交代过不能让你乱跑的。”文文埋头做着手上的女红,头也不抬就拒绝。
“又是大当家,你可不可以不要提起他。”秦小蛮噘起嘴,一坐在床沿。
文文并没答腔,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秦小蛮无奈地叹口气,无聊地拔着枕上的毛絮,她已经在这间小木屋中困了一个多月了,背上的伤也已结疤,复原得差不多,教她这样“足不出户”简直是比受苦还难受,偏偏文文对聂如风的命令奉若圣旨,硬是不让她出门。
唉,她又叹口气,说也奇怪,自从聂如风羞辱她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这个缩头乌龟,等她再看见他,一定非报仇不可,根本都不关心她……
必心她?!秦小蛮一凛,整张脸红热了起来,秦小蛮,你又在胡思乱想,你恨他的.才不管他关不关心你。她赶紧暗斥自己,一双手拔得更起劲了。
“你想把枕头中塞着的羽毛都扯出来吗?”
低沉的声音自门边传来,撼动了房内的两个女人。
“大当家!”文文马上放下乎上的女红,起身行礼。
聂如风微笑地示意她免礼,“文文,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文文欠欠身,听从地收拾女红退了出去。
“看样子,你的伤都复原了。”聂如风打量着怔住不动的秦小蛮,再瞧瞧她停在枕上的手,“力气也恢复了八、九成了。”
这个臭男人竟敢若无其事的嘲讽她,一点也不为他曾加诸在她身上的事感到羞愧,秦小蛮握紧拳头,打算等他靠近后一拳挥过去。
“不要打歪主意,当心伤口又裂开了。”聂如风早看穿她的意图,轻易就在半空拦截下她的粉拳。
“用不着你假情假意!”秦小蛮气急败坏地将手抽出,两眼狠狠地瞪他。
聂如风无所谓地耸耸肩,而这个举动又点燃了秦小蛮的怒火。
“你这个刽子手,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秦小蛮尖声喊着,一半是不满意自己初见他时竟有些许的喜悦。
聂如风眼中闪过令人无法察觉的歉意,他低沉而不带情感地道:“堡主的权威是维持堡内制度的一切根源,你公开违背我,就是向堡内所有的人挑战,若我不对你有所处置,就等于默许这种行为,以后就很难得到大家的信服,更何况你只是一名‘人质’。”
“‘人质’难道就不是人?非得用笞刑不可,明明就是你公报私仇,故意让人难堪。”秦小蛮知道聂如风说得也有道理,但一口气始终咽不下,“而且你还未证实究竟‘聂家堡’的血案是否为我爹爹所为,如果不是,我肯定要你十倍奉还。”
聂如风无言地望着愤恨难平的秦小蛮,不想解释鞭打她自己并不比她更好过,因为那是他极欲逃避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他将近一个月没来看她的原因。
“没话说的话,请你出去,我担心自己又会说错话惹你生气,再让你找藉口鞭打我。”秦小蛮嘲讽地下逐客令,虽然她并非主人。
谁知聂如风完全不受她挑斗,自顾自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高深莫测地直盯着秦小蛮,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之前,吐了一个字,“月兑。”
“什么?”秦小蛮不敢置信地张嘴问,惊讶得忘了将他推开。
“我叫你把罩衫月兑下,让我看看你的伤。”聂如风仍一本正经地瞧着她。
“你疯啦!你到底清不清楚‘道德规范’?野蛮人。”秦小蛮向后移了移,不屑地道。
“我就是‘道德规范’,如果你不自己月兑的话,我就要动手了,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克制自己哟!”聂如风威协地移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