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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雨停的时候 第17页

作者:深蓝色

服务生走来我身边,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说不用了,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整理,服务生又怯怯地叫住我,问我需不需要上另一个人的菜。

“嗯,就上菜吧,不用麻烦了,我会付帐的。”我递给他一枚笑脸,静静地走到洗手间。

※※※

后来被我打电话约出来吃掉致薇学姊点的菜的人是宇庭学长。他问我怎么心情这么好想到请他吃饭,我笑笑没说话。结帐的时候服务生好心地问我没事吧,宇庭学长才发现不对劲。

“到底怎么了?”送我回家的路上,宇庭学长问。

“也没什么。”

我把事情原委说给他听,他顿了一下才说话。

“我和致薇……没有在一起。”

“嗯,但是那不重要。”我笑著昂起头,“学长,以后我们在商院碰面了还是保持距离好了。”

“我觉得没必要……”

“我觉得有必要。”我斩钉截铁。“她有把握说出你和她在一起,你们真的没有在一起吗?她以前也是我学姊,虽然我了解她不比你了解得多,但是我知道她和以前那些会把我叫去厕所讲话的人不一样,她说她和你在一起,就真的是在一起。”

“那只是她单方面觉得--”

“让她单方面觉得,是不是表示你们相处的模式有点问题?”

“雨婷你听我说……”一再被我打断他的抗辩,宇庭学长有点急了。

“学长,我不想用对秀才讲话的口气对你说话,可是,”我想了一下适当的说法,“既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那……”宇庭学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们是呢?”

“等到‘我们是’的那一天来到,再说吧。”走到捷运站入口,我向宇庭学长挥了挥手,“我好累了,去坐车,再见。”

经济周期,到了谷底,景气就会回升。那么,我的衰运与一蹶不振的爱情,应该也是时机止跌回升了吧?

期中考考卷前后改出来,会计老师说我们班的成绩落差太大,为了让考差的同学有加分的机会,特别举办一次小考。时间刚好在阿静要来的隔一天。由于期中考成绩我觉得还过得去,书也没念,就跟阿静手挽著手逛街去了。阿静听我讲了致薇学姊的事情以后,一点惊讶也没有。

“你听亦翔学长讲过了?”

“嗯。听说宇庭学长为了这件事蛮丧气的。”她拿起一件裙子在我身上比划,“他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可是他又不可以不解释。”

“干嘛这么麻烦,我已经好几天没在商院遇到他了。”

“照你的个性,应该是遇到了也躲起来,装做没遇到吧?”阿静笑吟吟地看著我,“你这一点我想是不会变了……从以前跟秀才分手你就是这样,学校就那么一丁点大,要遇到多容易,你就是硬要躲著不见面,可是这么做又如何?问题依旧在,几度眼眶红啊。”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我看著眼前的衣服,蓝绿黄红黑白花,衬衫T,shirt圆领V领,心事也像一堆一堆的衣服一样,折得好好的,可是真要摊开来,又嫌乱。“我是真的很想跟他们划清界线了。可是那又如何?我们又不是交情差到连朋友都不能当。你说的,学校就那么一丁点大,我遇到,总要打个招呼吧,说成我缠著他们……”说著,我委屈得几乎要哭起来。

“可怜的婷婷,人红是非多。”阿静抱著我肩膀,拍拍我的头,“乖喔,等一下请你吃对面夜市。唉,你这是招谁惹谁了?”

“算我运气不好吧。”我深深吸一口气,硬是把眼泪吞回去。

“这叫运气不好?那多少人会希望自己生下来就带衰啊?”阿静原本像以前一样地夸张大笑,突然我背后不知道出现什么鬼,她笑得好收敛。

我转过头去,看到宇庭学长、亦翔学长、秀才三个人,正大摇大摆地逛过来。

“你刚在哭喔?”秀才一看到我,口气就是一贯的温柔。

奇怪,我已经很用力把眼泪吸回去了耶,难道都没有用吗?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没有眼泪滑出来。

“不会是要怪我吧?”亦翔学长不知道插什么花,突然说这句。

我愣愣地看著亦翔学长,“我怪你什么?”

亦翔学长模模头,充满罪恶感与歉意的眼神瞥过所有人,“阿静上来都到我那边去,没去找你啊。”

“三八啦!”大家笑著嗔他。

“到底是怎么了?”宇庭学长转而问阿静。

“还不就前阵子那件事。”阿静推了宇庭学长一把,“你跟秀才谁要救婷婷月兑离苦海啊?这样妾身不明的,两方人马都要找她麻烦,连上个厕所都不得安宁。”

“什么两方人马?”显然没听到传言的秀才丈二金刚模不著脑袋。

阿静急得猛跺脚,“反正就是赶快把我们家婷婷追到手啦。”

“那也要看雨婷怎样啊。”亦翔学长和阿静一搭一唱。

秀才、宇庭学长、我只能互看,然后傻笑。

“婷婷你呢?”阿静问我。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等到秀才戒烟、宇庭和其它女生断得干干净净,我会认真考虑的。”

※※※

话果然不能乱说。

秀才身上每天都透出干净清香的肥皂味,一点烟味都不沾。不是硬喷香水盖过去的,是真的开始戒了。

至于字庭学长那边,致薇学姊连续哭哭嘛嘛地出现在商院几天以后,也不见了。

“我只能说你那时带出我那句话的问题真是有影响力。”我在电话一口气对阿静说,然后我们都安静了好一阵子。隔了好一阵子,阿静打破沉默。“只是戒烟会胖,你要多提醒秀才节食。”

其实也没什么。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走,一点也不影响我的社团与课业。顶多就是出现在有人的场合时多被人指指点点几下而已。反正我不在乎。从高中选上学生会长开始,我就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了。每个人都生来一张嘴巴一双手,爱怎么说爱怎么写,甚至耳朵听到什么东西想用大脑转化成什么不三不四的样子,都是他们的自由。

我习惯了,也不在乎了。不是我失去羞耻心,是我知道怎么应付都应付不完,不如不应不理。装作听不见就好,或者是听见了也别有反应。我念我的书,在社团瑞安份地做我该做的事。要点名就去点名、该练舞就练舞。

唯一会让我稍微受不了的是直属学长的态度。他每隔一阵子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他学妹我交了男朋友,进而就把照顾我的责任自动托付给不知身在何方的男朋友身上。等到我跟他借笔记或请求支持的时候,他总会先撂句一去找你男朋友吧!直到发现我一直都单身,才模模头句说对不起然后把笔记交给我。

秀才说他愿意,“不管是因我而起,因宇庭而起,或是因任何事而起,只要你有委屈,我都愿意承担。”

真感人,可不是?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不是我要的。

“那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宇庭学长问我。略带嘶吼的口气。他们已经很努力忍耐我这样磨他们的个性了。对其它的女生,他们没那么多好脾气。

我摇摇头,耸耸肩。我没办法精准描述,真要说的话,我要说的是,“心意相通的默契”。

那是一种感觉。很水象或风象星座的。等我遇到了,我会开口,请留步。

晓绫觉得我们已经迈入一种歹戏拖棚的阶段。她现在正和她的学伴建立一种接近情人并且无限逼近的关系。“你这样磨他们是不行的,你们有多少青春可以这样等著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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