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场诸位大人物,闵翔心想:这场斗智的权力斗争才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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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凡从兆邦那儿回来后,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便出发前往基隆,随便找间清幽的饭店住了进去。
嫣凡苦笑自己为何如此的放不开,既然想清静的好好想一想,就该到东部较偏僻的地方,或是较远的南台湾也行,而不是这个车程两个小时即可来回跑一趟的基隆市。
嫣凡从基隆最着名的和平岛玩起,看遍也踏遍岛上的三处景观:千叠敷、万人堆、蕃字洞。尤其是看到前两处,都是岩石受海潮侵蚀,或是海蚀风化而成的景观,心中更是感慨不已。
每个人都以“柔情”来形容水,水该是温柔的,偏偏它却能滴水穿石;而风是怡人的,却也能风化岩石。
嫣凡看着海潮一波波的冲击,她着迷的看着潮来潮往,让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只盯着海水。就这样,她在和平岛上待了一整天。
接着嫣凡来到大武仑山,在山顶棱脊有座情人湖,湖面水波碧绿,山光水色,而湖水周围林木浓密、清雅幽静,更适合她的心境,这种静谧安抚了她烦躁的心。
嫣凡并不是没看过风景幽美的地方,只不过每次都是为工作而来,从没机会好好欣赏风光。也因此,别人用一天就可看完的地方,她却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来游览。
嫣凡用整整一星期的时间逛遍了基隆市。这在别人眼中或许匪夷所思,但这些天却让她有了重新将自己洗涤的机会。
这一星期,她不曾刻意去“想”任何人。唯独那位叫“闵翔”的男子,盘据心头不散。
早在十年前,嫣凡就知道自己的眼珠有抹淡淡的紫色。那时她为这特殊的眼睛颇为自傲,却因始终没有人发现,最后,也就不再注意它了。
而凌皓,这位和她相识最久的未婚夫婿,也从没发现。却让第一次见面的闵翔轻易察觉……
若不是闵翔再度提起,她自己都快忘了。甚至有一段时间,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
再次为闵翔证明,她的眼睛的确有抹淡淡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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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皓为了姞嫣凡——他的未婚妻——整整失踪了一星期而担心不已,几乎翻遍了全台北市。
他气嫣凡居然默不吭声,就消失一星期;而这期间,竟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他更气嫣凡居然未经他点头同意,就将重要的MTV录影带交给公司,表示一切OK,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不能忍受,向来顺从他、奉他为天的姞嫣凡,居然漠视他的权力!
权力,没错,这就是他生气的理由。他认为嫣凡所以有今天全拜他所赐,她不该……
凌皓第八次来到嫣凡的住处,屋内仍漆黑一片,他差点将门给拆掉泄愤。
一路快车回到自己的家中,凌皓不死心地拨着嫣凡家的电话,即使明知她尚未回家。
听到电话答录机的声音,他气得对电话大吼大叫:“姞嫣凡,马上回我电话,听到没!我命令你,立刻回我电话!”
第三章
嫣凡回到住处,看到离开了一星期的房子,摆设依旧。
逃避整整一星期的问题,回到这里仍然“原封未动”,只是多了层“灰”。看到电话答录机的灯闪个不停,嫣凡知道其中一定有凌皓打来的。她苦笑了一声,将简单的行李放好后,深呼吸一口气,将答录机上的留言放来听。
有几通是工作的邀约,有些是剧本,有些则是MTV的拍摄,当然还有几通是忿而挂上电话的切断声,嫣凡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凌皓的杰作。
听到兆邦与怡伶的声音出现在答录机上,她不由得绽出微笑。他们关心的问候,使嫣凡差点切掉答录机,立即拿起电话,告知他们自己一切无恙。
手才一伸,还没碰到按钮,凌皓愤怒的声音立即传来——“姞嫣凡,马上回我电话,听到没!我命令你,立刻回我电话!”
覇道、命令的口吻,正是标准凌皓的语调。
有时嫣凡会想,凌皓是独独对她如此,还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一迳的命令、不容违抗,凡事以他的意见为意见。
凌皓爱她吗?或许。
两个人曾在孤儿院共同度过好几年的时间。那年嫣凡才三岁,凌皓已经七岁,他们在相差不到三天的时间,被送来同一所孤儿院。
嫣凡是被警察送来的。听说是见她一个人孤单地待在公园里,手上拿了封信,呆坐了一整天,直到巡逻警车经过才将她带来。
信封里只有简单的一张便条纸,写了她的出生年月日及姓名,那时警察才确定她是被人恶意遗弃。更因她年纪还小,所以隔天就将她送往孤儿院。
凌皓则是因为父母出车祸双亡,独留下他一个人,亲戚间又没人愿意出面收养,只好将他往孤儿院送。
失去父母后,又被送到陌生的环境,凌皓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唯独对这位晚他三天送来的小妹妹疼爱有加,若有别的院童欺负她,他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也正因为如此,嫣凡在孤儿院里,反而没什么朋友。
在她十一岁时,凌皓已经十五岁了。那一年,院里来了对夫妇,指名要领养凌皓,他没有拒绝的权力,手续办好当天就离开孤儿院。
凌皓一走,嫣凡霎时成为孤单一人,别的院童立即冷嘲熟讽的对待她。没有凌皓的陪伴,她在孤儿院只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她能怪凌皓对她太好、保护得太过周到,才造成她今日的困境吗?!
就在同一年,她学会了如何让别人漠视她的存在,也学会如何掩饰感情。她认为只要别人不注意到她,就不会找她麻烦。只有过年时,嫣凡偶尔会接到一、两封凌皓寄来的信,也唯有那时,她才会展露笑容。
后来凌皓存了零用钱,有时会回孤儿院看她。正因此,在别的院童眼中看来,她更是一个异类。
凌皓被收养时,院中还流传许多谣言。比方说,收养凌皓的凌氏夫妇,正是当年开车撞死凌皓父母的肇事者。因此谣传,院童们指他为认贼作父。
这些都是未经证实的谣传,在嫣凡看来,只是些无稽之谈,她从来不当一回事。况且,父母双亡已是不可挽回的事实,若凌氏夫妇真是肇事者,他们愿以扶养凌皓来赎罪,又有何不可?虽然是晚了四年。
在孤儿院,若有院童被收养,实属万幸。而且,被领养的人十之八九都会被改名更姓,凌皓当然也不例外。他本名为王英俊,一个翻开电话簿可以找到十几个以上同名同姓的名字,被凌氏夫妇收养后,他才改名为凌皓。
嫣凡实在不愿再想起童年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她知道当她选择让别人漠视她的存在的同时,她已经自动放弃了许多东西;例如,其他院童的友谊和被领养的机会。年纪愈来愈大,丧失的东西就愈多。
在别人眼中,她是孤僻、离经叛道的。为了避免和人打交道,她学会将自己的想法、思绪用文字表达出来,更学会为自己编写故事。而这竟成了她日后离开孤儿院糊口的一大利器;她成为一位成功的文字创作者。
认识兆邦后,她才慢慢敞开心胸去和人接触,个性也开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