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本子背景那么复杂,又要城堡,又要皇宫,要拍多久啊?你这不是浪费我时间吗?”
“不会,你放心,一个月保证完成。”永健安抚地拍拍她,忽然瞄到——“怀真,你怎么了?”永健急忙冲进去拉住她。
怀真一脸的泪,“我受不了了,他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又忽然……”她挣开永健跑上了楼。
接着是拉斐尔跑过来,“永健,你怎么搞的,你不配合,我怎么着手?凯文又在发神经了。”接着一转头,“英宁,你说我可不可怜?帮她做事,她还拆(扯)我的后腿。”
英宁“扑哧”一笑,“你是很可怜。你把中文说成这样怎么会不可怜呢。”
“你取笑我?”拉斐尔噘着嘴,一副“不依”的样子拉着英宁的衣服撒娇。
永健没心思关心拉斐尔和英宁,径自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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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她就挣扎在是否明天要去医院之间,觉也没睡好,自然隔天一早起得迟了。
可她刚换好衣服,风风就在门外叫了:“永健妈妈,你变小懒猪了,快起床,有客人来找你,拉斐尔叔叔说要带我去找英宁姐姐,你再不出来,风风就来不及和你说再见啦。”
“来了,来了,”永健打开门,“风风跟拉斐尔叔叔出去要乖乖哦。”
“好,永健妈妈,再见。”风风兴高采烈地跑下楼。
“再见。”送走了风风,永健立时梳洗,马上下楼。
楼下坐着一个中年妇女,一抬头,永健“咦”了一声。
“永健,你还记得我吗?”李采玉迎上去。
“您不就是造型公司里的……”
“对,是我,我们只在六年前见过一面,亏你还记得。永健,其实那个造型公司是伯荣的表妹开的,那天,伯荣是要我们去看未来的儿媳妇的,而且当时他就对我们说了他是非你不娶的,可是,后来我那个笨儿子居然把你气跑了。”李采玉拍拍永健的手,“他活该一个星期内瘦掉十公斤,活该被你爸爸揍,活该酒精中毒住院,胃出血也是他自己不好,谁叫他上山下海去看什么无名女尸,永健明明是福大命大的相嘛。对了,阮妈妈今天来是送东西给你的。这是五年来伯荣每一年都会亲手做的,你看看。”李采玉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是五条巧思各异却同样精致的脚链。
永健听着阮妈妈的话,看着脚链,心里百味杂陈,是,自己这五年是不好过,然而伯荣这五年又哪里好过了?
李采玉瞄着永健的表情,又取出一个大纸袋,“喏,还有这个,青春浪潮这个廉价饰品部门是伯荣用你汇到他户头里的钱创立的,登记名字也用你的,所有的收益都在这儿了,这也是他叫我带给你的,永健,伯荣对你是真心的,虽然他的脑子比较笨,永健,”李采玉加强了语气,“阮妈妈也认为你应该让他吃点苦头,可是,你们两个明明是相爱的,却因为执着于以前的伤害而分开了,那太可惜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五年前,你去游学时,伯荣刚接手阮氏,明明已经很忙了,他还硬是亲自设计制造了一枚戒指,一直到现在还用线串在他脖子上呢。”
永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双眼望着自己的双手,凝思良久。
“永健,昨天伯荣正式向圣约翰神学院提出了申请,如果他真的当了神职人员,那你们可真的错过了。永健,你再想一想,究竟是未来重要,还是过去重要?”李采玉下了最后一剂药。
永健激动得再也坐不住了,过去和未来哪个重要?她自问着。她忽然站起来,叫司机:“老赵,送我去医院。”
到了伯荣的病房,永健深吸几口气,推门进去。
伯荣正在看圣经,一抬头,见是永健,不由得激动,挣扎着坐了起来,“永健,你来了。”
趁着自己的勇气还没消失,永健大声地问伯荣:“伯荣,你还爱我吗?”
“当然,永健,你怎么问我这个?”伯荣有些惊讶。
“那么,伯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永健发现,这句话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难。
“永健,你——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能和你重新开始?”伯荣神情患得患失,“我不信,五年前我犯的错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你怎么可能再给我机会。”
“别说了,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也不好过。”永健依进怀念已久的怀抱,“过去的事肯定会影响未来,我无法保证心里没有一丝阴影,可是重点是我们依旧相爱,谁也忘不了谁,硬要分开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我们可以试试看,将过去的伤害慢慢消除,慢慢淡化,你看这样行不行。”
伯荣如突逢特赦的死囚,张大了不敢置信的眼呆呆地望着永健,似乎还在消化她的话,渐渐地,他的眼中有泪光浮现,“永健,你是说真的?”
永健从伯荣脖子上拉出那根丝线,上面果然拴了一枚钻戒,“就和这枚戒指一样真。”
见到永健恢复了以前的直率,伯荣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那么,嫁给我,让我安心,以后不会再做找不到你的噩梦。”他牢牢抓着永健的手,好像抓着救命的那一根稻草。
永健想一想,“好,我们已经浪费了五年,我愿意嫁给你,我们不要再把时间花在彼此折磨上了。”
伯荣欣喜若狂,“走,我们去告诉爸,还有……”
“省省吧,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而且我要和怀真、凯文他们一起举行婚礼。”永健伸出左手,任伯荣帮她套上戒指。
伯荣将戒指套上永健的无名指,实在抑制不住兴奋,不由得套用红楼梦中贾宝玉的台词:“今天真是天上人间古往今来第一个美梦成真的日子。”
永健〗睼〗他一眼,“病还没好,少作怪。”
伯荣得的本就是心病,这一高兴,再加上治病的意愿强了,配合度一高,到他们病房定婚的第二个礼拜,医生就宣布他可以出院了,只是还要继续调养,要长期地保证睡眠与营养才行。
出了院,因为永健还要观察怀真与凯文的进度,所以,伯荣同父母商量下来,还是搬到刘家大宅休养。
待伯荣安定好,永健就去抓拉斐尔,“我和伯荣和好了,怎么怀真和凯文却没消息?”
“别急、别急,明天,明天就请你看好戏。”拉斐尔笑得贼兮兮的。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在吃早餐,只有怀真缺席了。
“凯文,上去看看,怀真怎么了?”
不一会儿,全家都忙起来了,怀真感冒,发高烧,烧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呓语不断。
叫了医生来,打了退热针,直到下午病情才稳定下来,怀真终于睡得安稳了。
拉斐尔拉永健到厨房,装了一壶温开水,再倒进一剂无色无味的药水,对永健说:“感冒了要多喝水,你把这壶水送到怀真房里,记得要先喂她喝一杯哦。对了,记住要让凯文和她单独在房间里喔。”
永健立时明白,“OK。”
永健上了楼,怀真房里只有凯文陪着,见她进来,向她点点头。
“感冒要多喝水,我替你倒了壶水上来,看她嘴唇干的,喂她喝一杯吧。”永健倒了杯水,凯文扶起怀真,慢慢地喂她喝下。
“好,凯文,你陪着她吧,万一病情有个变化,就叫我,等吃了饭,我再来换你。”永健快快溜了。
“凯文,别走。”怀真迷迷糊糊地伸手乱抓。
“好,我不走。”凯文握住她的手,“你乖乖地睡,我在这儿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