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我是你家的房客,没听说房客还得干活。”
“我给你银子帮牛挤女乃。”吴情这下子极愿意掏钱了。
“我多的是银子,不稀罕。”关展鹏嗤笑。
“好,难道只有你会?”她做势往外走。“我去找关五、关七,他们可没你这么卑鄙。”
“你以为他们敢违背主子的命令?”他冷冷地回嘴。
她气愤地回头。“关展鹏,没想到你竟如此下三滥,我……我……”纤指朝外一指。“你们马上滚!”
必展鹏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我已付了房租,这会儿你要反悔,赔偿双倍呦。”
这语气恍如在谈天气,但吴情却惊恐地一窒。“你算计我?你把一切后路都想好了?”
“这还多亏了你的教导。”
见他又要走,她一咬牙。“好,你要吃便吃吧。”
挺直的肩,紧闭的眸,抿着嘴的唇,一副壮烈牺牲的模样。
必展鹏好笑地走向她,双手环住她的纤腰,轻轻一提,在吴情紧张的惊呼中,让她坐在横木上。
她又抱紧他的颈项了,这丫头显然怕高,他得好好地善加利用。他故意把手离开她的腰,放在横木两旁,果然吴情害怕得眼也不敢闭了,只是本能地靠向他,缠着他颈项的手更紧了。
“你……放我下来。”她对着他轻吐幽兰。
必展鹏眼眸转暗,胸口一热。“怕什么?有我呢!”
“你快一点。”一对上他的眼,她不由地身子一颤。
见她一副惊羞万分的模样,关展鹏乐得发笑。“好,别急,别急。”
他用挺直的鼻梁与她秀气小巧的鼻触碰,吴情不曾与人如此亲密过,本能地后退,关展鹏则迅速地轻啄她的唇一下。
吴情一震,张眸问道:“好了?”
“还没。”他对着她的嘴回答。
“可你方才……”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俏脸生晕。
“那只是开始。”
“只是开始?那到底要多久?”
“那得看情形。”
“看情形?什么情形?”
“你如果一直开口问,就会很久。”
饼了一会儿,吴情才搞清楚他的意思。“喔。”
见她不再说话,关展鹏开始亲她的嘴角,然后上唇、下唇,接着吸吮她的唇,轻扯她的唇瓣。“张开嘴。”他命令。
“什……”
他的舌霸道地探入她的嘴里。
吴情身躯一软,关展鹏趁势抱紧。他侵略地探索,被这香甜柔软的滋味激得高涨。那含羞的丁香惹得他无法克制地想去招惹,他极尽所能地诱发她的,从没有女子可以让他冲动得想当场就占有她。
他这是做什么?有人这样吃蜜吗?他对她又亲又咬又吸的,难不成她嘴里真有蜜?她的头好晕,怎么全身无力?他为什么一直来欺负她的舌?她已经尽量避开他了,他干么定要引着她的舌去拜访他的嘴?他会不会是想要吃掉她的舌?
这一推论,她吓得开始挣扎。“呜……”她要确定他是不是想要吃掉她的舌,她要说话,她要说话。
怀里不停扭动的身躯让关展鹏拉回了理智,他喘着气地放开她。“天啊……”为自己如此轻易地便失去自制力感到震撼不已。
“我才是应该喊‘天啊’的人。”她推拒着紧贴着自己的他,可他不为所动,她只好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这才注意到他的赤膊。“天啊,你没穿衣服。”
“如果你喊‘天啊’,是因为我赤膊,那你的确有充分的理由。”关展鹏调侃地取笑。“不过,依你反应的速度,我应该还可以再偷吃好几口蜜。”
太亲匿了!他说话的语调懒洋洋的,好似他跟她早就有了奸情。她这辈子还不曾与一个男子这么亲密过。“你快放开我,这成何体统?”
“真要我放开?”
“不,你先放我下来。”
必展鹏惋惜地大声叹气。“你这小脑袋为什么转得这样快?”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她。
“好啦,该吃的你都吃了,快教我怎么挤女乃。”
“情儿。”
“干么?”
“你每天让我吃一次蜜,我每天帮牛挤女乃,可好?”
“你作梦!”
“真不行?”见吴情肯定的点头,关展鹏满脸失望。“那好,我教你,可你今儿个要学不会,明儿个我可是定要再吃一次蜜的。”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是没指望了,我今日一定学会。”
必展鹏思忖——像她这般聪明,肯定很快就学会了,看来他得要想想别的法子才有蜜可吃了。
深入吴家的生活后,关展鹏发现吴家除了命苦的老大、老二外,每个人都有负责的工作。
吴家老三吴涯,个性随和,与吴情刻薄的性子一比,简直是天与地之差,她负责三餐饭食,她的手艺不错,寻常的菜色在她手中总能翻出新花样,因此吴情虽只采买便宜的菜色,他们一群人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吴家的双生子吴忧、吴虑,分别排行老四、老五,名字取得真好,可实际生活却与之相反,上回因苏家少爷的解围,也因此机缘,吴情替吴虑找了份差事——做苏少爷的书僮伴读,赚点银子贴补家用;而吴忧也没好到哪里,成日扫屋、洗衣、喂养牲畜、捡柴,才小小十三岁的年纪,却当成三个丫头用。
吴家最小也是唯一的男丁吴极,命算是最好的了,他白日上学堂读书,但午后下学,他得负责劈柴,还有一切粗活的工作,几乎都等他回来后再做;他虽只有十二岁,体型也瘦,但因身长最高,所以吴情毫不手软地将他用得淋漓尽致。
这些小不点,成日忙里忙外,关展鹏等人看不过去,于是关五、关七没事就敲敲打打,盖出了新的牛舍、猪舍、鸡舍及鸭舍,而关展鹏则谁的忙都帮,独独对吴情的部分,他定要用吃蜜做为代价。
天气渐渐寒冷,乳牛待在新的牛舍里嚼着干草,因有关展鹏这样的行家在,因此牛的出女乃量一直很丰沛。“你成日窝在这里,真不回家?”吴情将挤满的女乃拿开,换上新桶。
“你还没答应嫁给我,怎么回家?”
“嗤,我一辈子不嫁,你难道一辈子不回家?”
必展鹏懒散地躺在草堆上,口衔干草。“那可不成,外人还以为我入赘,那可赔大了。”
“赔大?是我赔大了吧?可不是你。”
“说的也是,我在你的屋檐下住这么久了,你的清誉早让我毁了,不如将就点,嫁了吧。”
“不嫁。”
“情儿,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不嫁我?”
“为什么要嫁你?”
“我家世好、人品好、能力好,为人谦虚、待人和气、努力上进,英俊、温柔、多金,你瞧,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竟然舍得不要?”
“既然你这么奇货可居,随便一吆喝,便有环肥燕瘦的姑娘任你挑,干么非选我不可?”
必展鹏懊恼地嘀咕:“也不晓得你用了什么法儿,我偏只想娶你做媳妇儿。”
吴情瞧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心口一甜。“你这叫作践……”她起身将牛女乃端到一旁,走到干草堆旁抓起一大把干草。“得不到的偏想要。”
必展鹏顺势一拉,吴情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入干草堆里,他立刻欺身压上,而吴情手中的干草散落,正好遮盖住两人。
“我作践?”他贼贼地笑道。
“你快让我起来,再闹我要恼了。”
必展鹏大声叹气。“恼恼恼,我不闹你也恼,闹了你也恼,不如还是闹了吧。”
“什么闹呀恼的?”吴情忍不住笑道。“不跟你胡扯了,快让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