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冬。”他将她的脸扳向自己,他不喜欢她脸上那种无所依恃的感觉,明明他就在身边,为何她还要一脸彷徨?她可以依靠他啊!
“嗯?”姚莳冬淡淡的响应。
“妳来帮我工作。”他好深情、好温柔的捧着她的脸。
“噫?”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呆愣愣的回望他。
“我说,妳来我这儿,我给妳一个工作。”他不厌烦的再说了一次。
没想到等姚莳冬听清楚他的意思后却跳了起来,大叫,“我、我不要!”话说得太快,咬了舌她才惊觉自己拒绝得不够“委婉”,赶紧亡羊补串一番,“呃……我的意思是,我笨手笨脚的只会给你添麻烦……”
唐隐谦眉抬得老高,居高临下望着她,“妳很排斥、很跩嘛!姿态很高哦?”
“不敢不敢……”她冷汗涔涔地在心里埋怨,她还不够谦卑哦?
“既然知道自己笨手笨脚,那我还肯收留妳,妳还不谢主隆恩?”太久没欺负她,她是不是有点不习惯?
欸?可……可她没要答应啊!
“是……是什么工作?”姚莳冬决定先意思意思问一下以表诚意,然后无论他说什么职务都推说不适合就好了。
“秘书。”
那不就要全天跟在他身边?虽然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答应,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颜面神经,上下抽动了下。
“姚莳冬……”他凉凉地喊,微暗的黑眸充满危险。
“啥?”她害怕地扯出一个笑容。
“刚才那一瞬间……妳是不是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把脸凑近她的,想看清楚她眼底的心虚。
“没有没有,你看错了,我没有啊!”姚莳冬双手拚命挥,卖力否认,经由她长期累积下来的经验发现,不管事实与否,只要是他不爽的,一概否认到底就可保命。
“是吗?”他缩回脖子。“那妳意下如何?”锐利的眼神直瞅着她。
“我?嘿嘿,我可能不太适合当秘书。”在他利眼的逼视下姚莳冬再傻笑两声。
“总机?”
“可是我不太会说话……”
“文书处理?”她本科,总行了吧?
“呃……”
“泡茶小妹?”她没发现越问他的脸色越是“青笋笋”。
“ㄟ……”
“扫地欧巴桑?”他再试探性的随口说了一个职务。
“嗯……”
这下他终于确定了,她是为反对而反对,根本连他说什么职务她都没听进去。
“好,既然妳这么有个性、有原则,下如妳直接告诉我,妳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火大了,冷冷地看着她。
“呃……我还没想到耶!”
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奇怪?她怎么记不起来他以前有这么爱生气?
嗯……对了!因为她以前哪有胆子反抗他,所以他根本没生过气嘛!炳哈~~豁然开朗之后的她却突然为以前的自己感到悲哀,她以前真的很没种!
那是否也代表了她成功地摆月兑掉他?那他以后不会再来欺负她了吧?唉!那为什么她却开心不起来?
烦ㄋㄟ……好想哭,她好想映潮,好想凯歌……好想他。
已经一个礼拜了,就算他生气,气也该消了吧?被他欺负了一整年,她现在只是小小的反抗一下,哪有人气那么久的……又不是劲量电池说。
“冬冬啊!电话--”姚太太在楼下拉高嗓子。
姚莳冬急急忙忙跳下床,就怕对方等得不耐挂了。
“谁?谁?妈,是男的吗?”她一边冲下楼一边问,还险些撞到楼梯角。
“是男的--”姚太太拉长了声,“妳表弟。”
姚莳冬突然像颗消了气的气球,没劲了。跑到一半的脚步变成拖行,差点软脚。
“喂……”她懒洋洋的说。
“冬冬!”她的表弟兴奋地高喊。
“嗯?”连小她两岁的表弟都直呼她的名字,看她被藐视得多惨啊!
“听说妳跟唐隐谦很熟喔!”相对于她奄奄一息的语气,她的表弟简直像嗑了药似的,High到最高点。
“其实没那么熟……”她没好气的说,听到他的名字就知道应该没什么好事,赶快撇清关系才是上上之策。
“别装了,妳毕业那天他还来献花对不对?”表弟暧昧的笑笑。
“你什么时候变成八卦情报站?”她有点心不在焉地问,满脑子想的是那天他捧着花站在她面前的身影,呜~~好想他喔!
“冬冬,妳很不够意思喔!亏我还是妳最『麻吉』的表弟,妳明明知道我对变态病理学最有兴趣了,有这种好康怎么不通报一声?”他怪姚莳冬不够义气,嘘她嘘了半天。
恍神中的姚莳冬话只听了一半,“你对变态有兴趣?”虽然她无法否认唐隐谦是个变态,但听表弟这么说,她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是,是对『变态病理学』有兴趣,”她的表弟没好气的叹口气,接着说:“冬冬,帮我引荐一下妳男朋友吧!我不求加入他的研究小组,不过至少让我去见习插个花,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垂涎地说。
“我男朋友是谁啊?”她何时冒出个男朋友了?
“厚!妳很会装。冬冬,就唐隐谦咩!”跟她说得连他火气也要“芽”起来了。
“登!”她顿时豁然开朗,搞了半天,原来表弟以为学长是自己的……
“我就说我们不熟……”她红着小脸急着解释。
“妳『卖gay』,不熟他干嘛专程送花给妳?”
“我没有『gay』。表弟,我知道你常常跟路边的欧巴桑买玉兰花,那你跟欧巴桑有什么关系吗?”她比喻道。
她表弟听不懂这个烂比喻。“我拿钱跟她买,会有什么鬼关系?”
“是一样的。这叫作报恩,你有没有看过『猫的报恩』?”这是她最爱的片子之一。
“没有。”表弟不得不佩服这位表姊唬人的功力,简直是一流的,这又跟“猫的报恩”有啥关系?
“那你一定要去看,你就会懂得『报恩』是怎么一回事。”
“冬冬,我知道报恩是怎么一回事,我不仅的是这跟报恩有什么关连?”表弟疑惑的问。
“因为他毕业的时候很可怜,没人送他花,我是唯一一个让他免于受耻笑的人,所以他就知恩图报了。”她已经很努力在美化唐隐谦的形象了。
“妳骗鬼。”而且这跟他买玉兰花更是大大没关系。
“我没有骗鬼,我要强调的是以物易物的事实,就是这样。”她已经很详细的解释前因后果了,表弟要再听不懂,她也“没法度”。
“我不管,姚莳冬,妳去帮我说情,我一定要进去见习!”表弟任性的拜托,再跟她扯些有的没的,他会疯掉。
“表弟,恕表姊无能……”她委婉地拒绝,她最禁不起别人对她寄予厚望了。
“冬冬,妳真要这般绝情?”表弟伤心地问。
“欸……不是我不肯,而是他现在在生我的气,而且,就算他不生气,也不见得会肯哪!”毕竟她又不是他的谁,除非她疯了,牺牲自己,送去给他欺负免钱的。
“妳连试都不试,就直接拒绝我,说穿了就没把我这个『麻吉』表弟放在心上!”表弟伤心欲绝的说。
“欸……好啦!我试就是了,可是不保证会成功喔!”一向软硬通吃,被别人一逼就说什么都好的姚莳冬,听见表弟这么可怜的声音,不敢再说不好,她真怕他会当场哭给她听。
“谢谢,最好今天就去喔!我等妳的好消息。”他说完后,“喀!”一声挂掉电话,连再见都没对她这个“麻吉”表姊说。